“但是讓一個總監熬夜趕方案,會不會是手底下的人工作效率太低了呢?”
若不是因為這個方銘寒和總部那邊有過深的生意往來,阮瑜還真不買他的賬。
“方總你看你,”阮瑜雙眉一擰,佯裝生氣:“這大老遠過來一趟,怎麼還來挑我的不是了。”
“怎麼會,”方銘寒半開玩笑:“夜濃在你手底下做事,承蒙你的照顧,我想結你還來不及呢。”
若是真有心和他發展,這種話聽著會很聽,反之,這話就是一種困擾。
夜濃眉心無意識皺起,面上卻浮起一個微笑:“方總若要這麼說,那我可真要誤會阮總對我的提攜和照顧并非因為我的工作實力了。”
半真半假的玩笑話,沒有讓場面有任何的尷尬。
因為在那句話之后,夜濃端起手邊的果:“方總難得過來,那等下我就盡地主之誼帶方總看看京市的夜景。”
也正因此才讓這頓飯真正的結束。
借著去洗手間的空隙,夜濃逮住阮瑜:“等下不許跑。”
阮瑜求饒:“我哪敢啊!”
真要跑了,可真就了罪人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飯都吃完了,你干嘛又給自己平添一個麻煩?”
夜濃對著鏡子補完口紅:“今晚不給他點甜頭,那接下來這一周,我怎麼好拒絕。”
這話倒是不假。
阮瑜打趣道:“你這小腦袋瓜子越來越聰明了呀。”
“還不都是被你磨煉出來的?”夜濃正了:“我再跟你說一遍啊,這條紅線,你別再幫我牽了,下不為例。”
阮瑜解釋:“今天這事你還真不能怪我,我是見到他以后,他才跟我提到你,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在邊上,還說不能在電話里提到他。”
“那你就不能給我發個短信?”
“你都答應了,我再給你發短信,那不擺明了是我給你風了嗎?”
夜濃無奈嘆了口氣:“我是真沒見過比他還要難纏的人。”
阮瑜抿笑:“比那個小弟弟還要難纏嗎?”
夜濃搡一手:“拿我尋開心。”
“好啦,”阮瑜拍拍肩:“反正離得遠,他也就偶爾過來一趟,應付一下耽誤不了多時間和力。”
方銘寒就等在洗手間外兩米遠的墻邊。
夜濃出來的時候一抬眼就看見了他。
深西裝,姿卓然,看過來的眼神里,平靜里自帶幾分溫潤,但卻很難讓人心安。
不似下午那人,剝去那層銳利的外表,才能看見他骨子里的溫。
吃飯的時候就幾度想到他,如今竟還拿他和方銘寒比較了起來。
夜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筋搭錯了。
輕吐一息,阮瑜角提著一貫的禮貌笑痕:“讓方總久等了。”
雖說夜濃說要是盡地主之誼,但方銘寒不可能真的讓做主。
“一個朋友介紹,說是環鼎大廈看夜景不錯。”
環鼎大廈......
夜濃微微一怔。
“要不要過去——”
短瞬的怔愣后,夜濃不等他說完就笑著打斷他:“今晚月還不錯,我還想開車帶方總兜兜風呢。”
“兜風?”他被夜濃的這個提議意外到,但更多的是驚喜:“只有我們嗎?”
一陣沁涼的風,裹挾著上的香吹來,鼻很淡,但卻經久不散。
像的人一樣,讓人迷,讓人一旦沾上,就很難舍掉。
很像龍涎香。
這是一種清靈而溫雅的香。
氣勢雖不強,但就是有一種深邃而迷人的魅力,微妙潤,留香持久。
是香料中的極品,稀有而昂貴。
沈屹驍就是在泡茶的間隙里,忽然想到了這種香料。
放了茶葉還未注水的水杯像是被忘,被擱置在流理臺上。
電話里,祁孟聽完他的想法,皺了皺眉。
“龍涎香不是所有人都能接的,它的那種特殊的甜氣,太讓人憎分明了。你讓它作為定香劑還行,讓它為主調,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
每次跟祁孟說自己的想法時,沈屹驍免不了要捧捧他,“這就要看祁總調香的本事了。”
祁孟無奈又沒轍:“回頭我試試。”
“那麻煩祁總了。”
“來,”祁孟想起來:“周五萊歐那邊重新報過來的方案,發給你看看?”
沈屹驍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點了,“你先發給我,我時間看看。”
“你別時間,明天就周一了,我周三前要給人回復的。”
“知道了。”
電話掛斷,沈屹驍又看了眼時間,這麼晚了還沒回來,和人吃飯需要這麼久嗎?還是說,又去喝酒了?
猶豫著要不要發個短信過去,又突然想起來和還不是微信好友。
就這麼猶豫了半個小時,最后他把手機往沙發里一扔,轉回臥室。
等他洗完澡出來,手機里多了兩個未接來電。
是齊禎打來的。
沈屹驍回撥過去的時候往門后看了眼,將他視線拉回來的是耳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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