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許是拉得太用力了,我那著針頭的手背頓時溢出了跡。
賀知州垂眸看著我的手,好看的眉頭狠狠蹙了蹙。
我生怕他生氣,連忙松開手。
顧青青忽然抱著賀知州的手臂,整個子幾乎都依偎在賀知州的上,沖我甜甜的笑。
“唐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知州哥哥說呀?
沒關系的,知州哥哥人很好的,你不用怕他。”
我看他的白月這麼黏他,一時間也不敢當著他白月的面問他晚上回不回去。
萬一惹得他白月傷心了,別說借錢了,他指不定會怎麼懲罰我。
就在我思緒一片混的時候,賀知州忽然沖我淡淡問:“什麼事?”
此刻算是借錢的最佳機會了。
因為我保不準他晚上會不會回去,也許出了這醫院的門,我就再難見著他了。
見我半天沒說話,賀知州轉就走。
我連忙道:“你…你可不可以借我點錢?”
賀知州腳步頓住。
他轉看著我,深邃的眉眼間帶著嗤嘲。
“原來是借錢啊。”他輕笑,笑得有點冷,還有點自嘲。
我看不懂他這個表。
我說:“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他嗤笑反問:“拿什麼還?”
我看著他眼里的冰冷嗤嘲,驀地想起了昨晚那個夢。
他最想要的就是辱我,讓我痛苦。
我抿,艱道:“你想讓我怎麼還,我就怎麼還。”
“…呵。”他嗤笑了一聲,“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是啊,他喜歡的從來都不是我。
我又是哪來的自信,總認為他會幫我。
心口瞬間傳來一抹刺痛,眼眶一陣陣酸。
我連忙垂下頭,掩蓋自己眼里意。
賀知州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轉就走。
顧青青連忙拉住他:“知州哥哥,你就借點錢給吧,好歹是你的前妻,就當可憐可憐呀。”
“可憐?”賀知州嗤笑,“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多得去了,我難道每一個都要去可憐麼?”
兩人進了電梯,我看著合上的電梯門,眼前一片模糊。
有個小孩經過,沖我驚呼道:“天啊,姐姐,你的手背在流,是打了吧,趕去讓護士姐姐重新給你扎一下。”
我看著那小孩,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小孩連忙安我:“姐姐,你別哭呀,要堅強,我也是一個人住院,我爸爸媽媽把我送來就走了,他們都說忙。”
我抹掉眼淚,沖笑:“姐姐沒哭,姐姐只是想上廁所,沒人幫忙,有點著急。”
“那我幫姐姐吧。”
小孩說著,就接過我手里的吊瓶舉得高高的。
我看著小孩,難過的心一瞬間被治愈。
是啊,有什麼好難過的。
不就是賀知州不喜歡我麼?又不是天塌下來了。
瞧,就算他不喜歡我,這個世界依舊很好,依舊有很多能溫暖人心的好人。
我吊完水已經是傍晚了。
吊水的效果比退燒藥的效果好多了。
我不再頭暈目眩,整個人也輕松不。
只是心里還是著急得很。
吊水的時候,我爸給我打了電話,問我錢籌到了沒有。
我說晚點給他回復。
可他像是等不及一樣,隔十幾分鐘就打來,一共打了四個。
我最后很生氣地說,‘如果他們真的要砍去你的手腳,那我就頂替你,讓他們把我的手腳砍去,這總行了吧’。
我爸這才消停。
可這都已經是傍晚了,我該怎麼去籌錢?
除了賀知州,我還能找誰。
可是賀知州也不肯借錢給我。
我該怎麼辦?
我蹲在路邊,把通訊錄里所有能借錢的人都撥了一個遍。
我像我哥一樣,低聲下氣地跟他們說好話,求他們能借點錢給我。
可還是沒有一個人愿意借錢給我,他們甚至還要嘲諷我幾句。
我給丹丹打電話的時候,正在醫院陪著母親。
告訴我,說母親病重,得花不錢治療。
找爸要,結果他爸不肯給。
說著還哭了起來。
見這般境地,我借錢的話也無法說出口。
我安了半天,囑咐要照顧好自己和阿姨,這才掛了電話。
我仰頭看天,眼角的淚還是落了下來。
看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
在路邊茫然地坐了許久,我才回到別墅。
王媽已經做好了飯,見我回來,連忙招呼我去吃飯。
可我沒有半點胃口。
我滿疲憊地回到房間,靠在門板上,無助地哭了起來。
正在這時,我哥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連忙掉眼淚,接聽電話:“哥。”
我哥有些著急地問:“錢籌得怎麼樣了,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怕他擔心,我故作輕快地道:“你不用心,錢我已經籌到了。”
我哥一驚:“你怎麼籌到的?”
頓了頓,他又恍然大悟地道:“是賀知州吧。”
我沒做聲,他又道:“也是,三百多萬對他來說只是雨,你開口想來他肯定是會幫的,他的心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得多。”
我一怔,原來我哥還不知道我爸又輸了的500萬。
也是,就這況,我爸肯定不敢告訴我哥。
估著,我爸連我哥住院了都不知道。
我哥又道:“不過,不管人家賀知州多有錢,我們找他借的,以后一定還是要還給他。”
“嗯,我知道的。”我輕快的笑道,“哥,沒事的,你安心養傷,我明天去看你。”
“好。”
掛了電話。
我靠在門板上發呆。
很快,我媽的電話又打來了。
電話一接通,我媽就哭:“安安啊,那筆錢到底能不能籌到啊,你爸可不能被他們砍去手腳啊。
安安,不管怎樣,你一定要想辦法啊。”
“是啊,兒…”
我爸把電話搶了過去,“你就多討好討好那賀知州,他高興了,就肯定會給錢你,一兩千萬對他來說又不多。”
我難地閉上眸,連搭理我爸的力氣都沒有。
我爸跟我媽又在那邊吵了。
我媽:“還不是都怪你,害得全家人都跟著著急,你以后要是再去賭,我就跟你離婚!”
我爸:“怪我怪我,你天天就知道怪我,以前我賺錢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我媽:“你以前賺什麼錢了,那還不是…”
我爸:“行了行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籌錢。”
接著我爸就問我:“安安啊,那錢你到底什麼時候能籌到啊,爸這心里真的害怕得很啊。”
我閉上眸,有氣無力地道:“晚上十二點之前。”
如果十二點我還籌不到錢,那麼我就去找賭‘場的那些人,讓他們砍去我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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