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蘇戚心虛地撒了個謊，“謝大人關心。”

秦柏舟彎起笑了笑。

蘇戚：……

不行，遭不住這暴擊。

“大人為何穿裝？”誠懇發問，“雖是變幻，大人接得未免太快了些……”

秦柏舟道：“不好看麼？”

“好看。”

聽見蘇戚的回答，他又笑了。

蘇戚扶額，意識到自己無法正確領會秦柏舟的腦回路，于是決定撤退。

“我擔心摯友遭難，先走一步。”

一溜煙趕到了大將軍府。還沒想好怎麼往里闖呢，眼見一個哭哭啼啼的姑娘拎著子跑了出來。

“蘇小戚救我！”

穆·大小姐·念青像只驚慌失措的雀鳥，撲向蘇戚。結果一個沒防備，腳踩住了角，啪嘰摔了個狗啃泥。

那靜，聽著都覺得骨頭疼。

蘇戚：“你沒事吧？”

“沒事！”穆念青迅速爬起來，也不管臉上沾著泥，抓住蘇戚的肩膀開始傾訴，“不對，我有事！昨晚睡前看了個狐妖吸書生氣的話本子，那狐妖面容丑陋，我便罵了它幾句。沒曾想今天就遭到報應了！我的氣沒啦！”

蘇戚：“啊？”

穆念青痛心疾首：“沒有剛之氣的我，還是我嗎？不，我只是個笑柄。”

蘇戚：氣不氣的無所謂，我覺得你腦子沒了。

咳嗽一聲：“穆將軍怎麼說？”

“我爹緒很穩定。”穆念青道，“他說養兒不如養，還能省點心，到年紀添點嫁妝就可以把我扔出去了。你瞧，這裳就是他給我的，讓我提前適應份。”

蘇戚無言以對。

“我是不可能嫁人的。”穆念青非常堅定，“蘇小戚，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咱倆看過的話本子多，集思廣益一下，也許就能找到恢復原狀的法子。”

蘇戚：“話本子先放到一邊。我覺著你可以冷靜下，也許明天就沒事了。”

“不，我有事。”穆念青沉痛道，“如果你不幫我，我就讓我爹去你家提親，坑你一大筆聘禮，還你不得安生。”

蘇戚覺得這個兄弟可以不要了。

……

哄了半天，信誓旦旦拍脯保證穆念青依舊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這才把人穩住。

唉，心好累。

蘇戚晃晃悠悠走在路上，不意瞥見一個很眼的人拎著劍，走進街邊的醫館。

原地反應半晌，總算意識到，剛剛進去的人，長得好像斷荊啊？

如果斷荊同樣著了道，以此類推，薛相是不是也……

蘇戚突然很有興致。

想看看薛景寒的況。

特別想。

蘇戚記得今天丞相休沐。不確定薛景寒是否在家，總之先翻個墻試探下。

半刻鐘后，從墻頭落地，恰巧對上殺戈燦爛的笑臉。

蘇戚毫不慌：“我來看薛相。”

殺戈坦然應對：“公子且去書房。”

這對話還押韻。

蘇戚輕手輕腳走到書房外，沒直接敲門。窗子是掀開的，的視線并無阻隔，可以清楚看見里面的人。

那是個謫仙般的人。里衫輕薄，外罩青袍，墨發隨意垂落腰間；眉如遠黛，若凝脂，清冷眼眸堆著積年的霜雪。

“”將手擱在桌角，似是無意識地挲著，作泄出幾分無措的緒。

蘇戚站在窗前，清了清嗓子，輕聲喚道：“薛相？”

薛景寒倏然回，眼眸微微睜大，呵斥道：“你怎麼來了？貿然來訪屬實無禮！”

蘇戚已經不是第一次翻薛宅的墻了。但被這麼訓斥，還是頭一遭。

看著房間的薛景寒，從對方嚴厲的神中窺見了惱和慌張。

也不知怎麼回事，想要安幾句。

“大人莫要在意。”

蘇戚放了聲調，“此種癥狀蔓延京城，許多人都中了招。這是道士法，今日過后，想必就能解開，一切恢復如舊。”

薛景寒眉間微松，繼而重新擺出生人勿近的表。

“你如何得知這些？”

蘇戚哪兒敢回答真話啊。雖說是老道士干的好事，可畢竟此事是因而起，殃及池魚。

如果全都待了，估計今天就走不出薛宅的大門。

“我無法跟大人解釋。”蘇戚倚著窗臺邊沿，含笑說話，“大人若是不放心，可以派人尋找那位老道，只是莫要傷他，他并無歹意。”

薛景寒的聲音變冷了些：“你來這里，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

不，是來看人的。

蘇戚默默咽下真心話，半遮半掩道：“我心里掛念，想來看看你。”

薛景寒沉默片刻，突然關上了窗子。

得虧蘇戚退得快，才沒被窗框打到。

“你走罷。”里面的人冷聲說著，嗓音不大自然，“我無事，不勞你關心。”

蘇戚應聲好，轉沒走幾步，窗戶又被打開了。

“慢著。”

薛景寒喊住，似乎做出了極為艱難的選擇，“你……要與我下棋麼？正好家里的廚子做多了點心，吃不完就浪費了。”

在蘇戚看不到的地方，薛景寒的耳背已經爬上了淺淺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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