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噓~」時月拉住驚嘆過頭的蕭曉,做賊似的看看周圍吃飯的人,慶幸食堂人多雜顯不出倆的聲音,「你小點聲。」
「哦哦,」蕭曉有所顧忌的點點頭,湊過來小聲問道,「你真的看到兩個男的……?」難以啟齒中還帶著點小興,小興中還帶著一點點小可惜。可惜當時自己不在,可惜時月這個膽小鬼見狀逃。哧溜一口麵條開始腦補那畫面。兄弟,社會主義兄弟,對,是兄弟!
「你夠了!」時月白了蕭曉一眼,埋頭哧溜自己的面,表示不想再理。
「不夠不夠,」蕭曉端著碗湊到時月旁邊坐著,「再給我講講細節唄,他倆怎麼躺的,嗯?」
「……」
「月月月月好月月,告訴我嘛,你要學會分的嘛。」眨著星星眼裝可憐。
最終時月妥協在分兩個字上,如果這是朋友的方法,那麼只好委屈那對「人」了。可是匆匆一眼就跑了,哪還記得怎麼躺的?仔細回想,好像就是兩個人側過看自己跳舞而已,似乎沒有那麼深不可直視……似乎吧……
地為席,天做蓋,側是你……我的?
不寒而慄,覺得自己了個人型大燈泡。不願再想低頭吃面,迴避哦哦模樣落在蕭曉眼裡,越發激起心裡的好奇。
可是不論再怎麼撒賣萌耍無賴,時月都閉口不言。
「等一下,」突然地,蕭曉意識到一件很嚴峻的事,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鄭重其事地拉起時月的手,「月月,他們看到你的臉了嗎?」
「嗯?」突然的轉變嚇了時月一跳,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們轉過給自己鼓掌來著,應該是……「看到了吧。」
「什麼?」咬著手指深沉嚴肅,雙眉皺思前想後,「不行!你一個人在學校里溜達太危險了,我要保護你!」
「瞧你說的,好像他們是殺人犯似的。」
「嚴肅點!我很認真的給你講!你撞破了他們,你現在境很危險,知道嗎?」
蕭曉滿臉的恨鐵不鋼,時月心裡明白蕭曉的意思,卻不能茍同,沒有道理,就是,種族生氣尚可越,更何況是別呢?可是又無法反駁蕭曉,畢竟當下社會還是男間比較,所謂的正常。
突然間想起小叔叔林衍的話——
如果我是人就好了。
那是時月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見林衍落寞又無能為力的模樣,也正是那一次,時月知道了自己的小叔叔喜歡男人。
自己是如何回答的已然記不清了,只記得說了多的,是安吧,或者鼓勵?突然地覺得自己很傻,不是局人,怎知那個位置的苦楚?頂著怎樣的社會輿論和力去一個同是他所不能夠完全表達出的,也不是能夠想象的。
今日聽蕭曉的話才明白,即使好奇興也免不了懷疑和畏懼。腐尚如此,更況他人?時月點點頭,想說些什麼卻怎麼也開不了口。開始後悔,後悔來分這件事,莫名有些愧疚,對那對「」,還有自己的小叔叔。
「月月?」蕭曉見時月一副憂傷焦慮的模樣,只以為自己的話嚇到了小姑娘,連連改口,「月月,你別太害怕,畢竟還是在學校,出不了什麼意外的。再說了,還有我罩著你呢。」
時月被蕭曉打斷,察覺到自己想遠了,以小叔叔的魄力定會理好自己的事,自個兒瞎心了。
「你罩著我?先長高十公分再說。」時月吃完最後一口,站起來俯視蕭曉,蕭曉個子矮,如此被俯視一番更顯小。
「時月,你傷害我了我!」蕭曉跳起來,端著碗筷追著時月往收餐臺的方向去。
兩人打打鬧鬧出了餐廳,時月被蕭曉拉著去小空地看了一圈,連樹蔭都快沒了更別說兩個活蹦跳的人。只是在快走過的時候時月突然想起,好像還有第四個人,四下里看了看再仔細想想,嗯,記錯了吧。
與此同時正在騙吃騙喝的顧亦安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一口的辣子被一個噴嚏卡的不上不下停在嚨眼兒,嗆得顧亦安噸噸噸幹了半瓶酒。
「呵,遭報應了吧。」阿飛一邊嫌棄,一邊搶過酒瓶子換過去一杯白開水,「老天都看不下去你這麼坑我了。」
「放……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顧哥,來,水!」小學弟司澄剛端起來一杯水就被顧亦安一把搶過去,一干而盡,還覺得不夠,又接過阿飛送上的水,這才住那子辣勁。
「這辣椒,夠勁。」好了傷疤忘了疼,嗆這一下反倒覺得這家店夠正宗,決定了再次還要再顧,「看著我做什麼,接著吃啊。」
「咋不嗆死你呢?」
「嗆死我世界一個男子。」
「還一個短髮殺手呢。」
「低調低調。」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一旁的小學弟只有聽的份,不,還得伺候某位大佬,備好充足的水以防萬一。
「亦安,你到底認不認識那個跳舞的姑娘?我給你說,我可真看上了!」
剝蝦的小手停了半秒鐘,用畢生功力抑住殺人的衝。明搶了是不?老子看上個長頭髮的姑娘容易嗎,這都要搶?「看上跟人家說去?我又不是月老。」
「欠揍吧,我是說我看上人姑娘的舞藝了,你要是認識就給我介紹一下,明天中秋節,我還愁節目呢,要是這姑娘能加盟可幫了我大忙了。」
「加盟藝團?你當舞蹈隊是過家家的?」不屑地瞥這個傻子舍友一眼,再次接過小學弟倒的水,「人家要想進藝團,大一就進了,何必等到……額……大二大三大四呢?興許還是研究生呢?」
「呵呵,」一聽這話就來氣,阿飛不屑冷笑,「可不呢,誰像我似的,大三了才地進團呢?」一想起來就想給某人一下子。
想他古彥飛一把吉他打天下,在吉他社混的正風生水起之時,被一個垂涎前藝團副團長的某男生生地拽到藝團去競選。其名曰,帶走一個人才送來一個天才,沒想他一個半路殺出的旁門歪道竟功競選,吉他社社長變藝團團長。
嘿,想起來就有些後悔,當初咋不拿吉他砸死他呢?
「你能社長升團長,這不好事嘛。」
「謝你八輩祖宗。」
「甭客氣。」哥倆好地舉起酒杯,「來,走一個。來來來,小學弟,一起一起。」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阿飛算是明白面前這貨就是打打炮騙吃騙喝的,最後一杯酒鄭重地舉起,「亦安啊,祝你找到新的丫頭,逍遙自在,好聚好散。所以,這個小姑娘就就留給兄弟我吧。」
「……」哎呦,我刀呢?老子割袍斷義!
一頓飯的時間,小學弟司澄也明白了顧亦安是何許人也,於是跟隨團長大人端起酒杯,敬大佬,「祝顧哥早日找到新丫頭,祝藝團早日找到那姑娘。」
「……」我那割袍子的刀呢?老子大開殺戒!酒桌上,顧亦安被強行敬酒,尚未型的被安排地明明白白。
酒桌外,焦點人時月陪著蕭曉在場上坐著等下午的訓練,頭頂正毒卻莫名覺得後背發涼,下意識地抱了胳膊。
蕭曉坐在時月後給長發編辮子玩,突然想起明天有半天假期,「月月,明天你打算幹嘛去?」
「明天?睡覺!」
「重新想!」蕭曉不滿意地拽拽時月的長辮子,「明天中秋,長寧要回家,你呢?」
「嗯?回家?趕得回來嗎?」
「能啊,這不剛好周末嘛,而且是當地人,用不了半個小時就能到家。」說得滿心羨慕,可憐自己一個外省的孩子有家不能回,「月月啊,你可不能拋下我跑了啊。」
「哦哦。」時月點頭算是答應了,可蕭曉要是知道心裡想的是許長寧居然是本地人,興許會抓狂吧。
「明天你幫我把服帶下來,匯演一結束咱就出去逛街,我都找規劃好了,明天帶你花前月下!」
後知後覺的時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答應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而且還不能反悔,「明天學校好像有晚會……」
「藝團自己搞著玩的,這種非方的晚會沒幾個人會去的。再說中秋又周末,人家家近的都走了,誰會去啊。」
「這麼慘啊。」
說話間集合哨聲傳來,蕭曉麻溜地爬起來,走的時候還不忘代時月,「回去不許睡覺,記得下午去食堂佔位子!」
「好!」眼看著散的小綠人集合對再塊,時月也就自覺得退下了。
踩著鼓點行走,只覺得天下音樂共通,打個節拍一步一步躍躍起舞。關了四年的大門又被打開,這一刻才有些後悔放棄了舞蹈。
不知不覺間又回到那個小空地,警覺地跑到東邊瞧一眼,確定了沒有兩人再幽會,輕鬆之後還有些小小的失落。
不知是不是被那兩人嚇到,總覺得後有人盯著自己看,慢慢停下,悻悻然地把揚起的手抬起的腳一個個收回。
風輕起,還是空無一人。
時月覺得今天這個舞是跳不下去了,所幸接著去小臺階上坐著發獃。隔了一條路,有紙被扔在花壇中,「沒素質。」時月心裡暗罵一句,等到撿起那張紙才突然想起,是有第四個人的,盤坐在花壇沿上的第四個人。
時月盯著紙上畫畫中人看了好一會,是又不像,「草圖的緣故吧。」
還是第一次有人畫呢,一時間心也好多了,捲起來拿著畫往場主席臺的方向看去,彷彿又回到隊伍里,仰著頭盯著那檯子上畫畫的人兒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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