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鴻卓嘆了嘆,又說:“關于你媽媽的事,我承認我沒做到你所期的那樣,一輩子只一個人,可是小蘇,你媽媽不在了,平心而論,我除了孤獨終老也有別的選擇是不是?”
“小蘇,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就當我這一切都白說,但我不希你是因為想氣我,才隨便找個人把自己給嫁了。”
喬落蘇心里一慌,下意識看了陳嘉遇一眼。
男人微垂著眸,夾了塊土豆放進碗里,似乎沒任何反應。
手機里喬鴻卓還在勸:“如果你過得不好,我將來怎麼跟你媽代?所以你能不能——”
“爸。”
喬落蘇打斷他,“我吃飯呢,不說了。”
沒等喬鴻卓再出聲,掛了電話,摁滅手機,然后小心翼翼地向男人。
陳嘉遇看起來一切正常,正常地吃著飯,正常地給夾菜,可喬落蘇心里總在七上八下地不安穩。
直到他收拾好餐桌,挨著坐到沙發上。
他沒像往常那樣摟,只是轉過頭:“騙你爸說你懷孕了?”
喬落蘇低下頭:“嗯。”
陳嘉遇問:“打算怎麼收場?”
喬落蘇愣了下:“不知道。”
男人修長的手臂過來,寬厚手掌攤在眼前。
喬落蘇懵懵地看過去,他眉心微鎖:“手機,我給他打電話。”
喬落蘇眼眸了:“你準備跟他說什麼?”
陳嘉遇直接從手里拿過來:“說實話。”
本來想爭取一下,嚨里卻像哽著什麼,發不出一點聲音。
或許把假的變真的也不失為一個辦法,然而看著陳嘉遇此刻的樣子,想起他剛剛可能聽到的那些話,實在說不出口。
想說不是那樣的,不是因為想氣喬鴻卓才嫁給他,雖然當初確實存了用結婚讓家里人閉的想法。
但沒有把他當隨便一個人,也不是隨便一個人都會嫁的。
可更無法面對自己當初真正的想法,更不能告訴他是因為不想經常見面,想要婚后像單一樣自由,才同意跟他結婚。
似乎走到了一個死胡同,哪里都出不去。
而這一切居然都是因為,有點在乎他了。
怕他生氣,怕他失,怕他對不再像以前一樣好。
只能眼睜睜看著陳嘉遇打電話,聽著他無比鎮定地對電話那頭的喬鴻卓說出實,說沒懷孕。
但他也沒說喬落蘇
撒謊,只稱是意外,是一場烏龍。
手機回到手里,還帶著男人掌心的溫度,喬落蘇握了,抬眸看向他,囁嚅道:“其實……”
“今晚有夜訓,先走了。”
陳嘉遇沒聽說完,起時,還是用手掌了的頭,“你好好睡覺。”
喬落蘇眼眶一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嗯。”
陳嘉遇一夜沒回來。
天很熱,把空調開得很低,坐在床上靠著墻,向漆黑的夜空,等到飛機飛過去,再枯坐著等它飛回來。
可最后也沒等到,生理期本的虛弱讓神撐到了極限,靠墻睡過去。
第二天是被杜姐的電話醒的,已經中午,問怎麼還不去吃飯。
怕杜姐又特意送飯過來,強忍著右腳作痛,過去了。
下午陪小釗看了半天英文畫片,依舊沒收到陳嘉遇的只言片語。
他應該是真的生氣了。
沒有人聽到那樣的話會不生氣的,如果他知道當初真正的想法,也許就再也不想理了吧。
在杜姐家吃完晚飯,回家的時候,家屬院里的風吹得眼睛酸,眼淚都不爭氣掉了下來。
*
夜訓臨時接到任務,連續三天都在外地,陳嘉遇把手機給政委的時候特意代,老婆有消息一定幫他回。
然而拿到手機的時候,喬落蘇半條消息都沒發過。
政委著他笑:“看來你小子家庭工作干得不怎麼樣啊,還得加把勁兒。”
陳嘉遇臉上毫不在乎,心卻被刺了一下,又想起那天從電話里無意聽見的——
“你是因為想氣我,才隨便找個人把自己給嫁了。”
他可以接不他,但至愿意跟他結婚,他以為自己在眼里還不錯。
他能覺自己正慢慢走進心里,現在不,早晚也會的。
卻沒想到真相如此不堪,連同最近的溫也讓他不茫然,是真的,還是他自我的一場戲。
從機場出來,他漫無目的地走到大隊門口,看見許靖拿著兩個快遞盒子。
本來沒心也沒想搭理,許靖卻住他:“機長。”
陳嘉遇抬了抬眸,停下腳步等他過來。
許靖小跑到他面前,把其中一個盒子上的信息看了眼,遞給他。
陳嘉遇連表都懶得做,板著臉:“什麼?”
“嫂子的快遞。”
許靖笑著說,“我幫俞心取快遞,看見的就順便拿了,本來準備送過去的,正好看見你,就不用我跑了。”
陳嘉遇點了下頭:“嗯,謝謝。”
剛才空的心好像被填起一個角落,他轉拿著快遞往家屬院走。
看見盒子上的品信息——骨痛藥膏,不皺了皺眉,加快腳步。
*
喬落蘇的腳踝是十三歲參加比賽時傷的,從那以后再不能跳舞,而且每到變天前或者不慎著涼,關節都會痛。
那天也許是空調開得太低,也許是著墻睡覺,沒蓋被子,關節說痛就開始痛了。
正值炎夏,來的時候萬萬沒想過會發作,什麼應急品都沒帶,只能從網上買了盒藥膏。
好在這地兒雖然偏,某東也能隔天到。
喬落蘇以一副奇怪的模樣坐在床上,上半穿短袖,下半蓋棉被,棉被里的右腳腳踝還被裹了三層子,著一個原本用來暖肚子的暖寶寶。
快遞員打來電話,讓放在門房,等中午再去,氣溫最高的時候腳能稍微舒服點。
腳疼的事沒瞞著杜姐,因為實在沒法去給小釗補課,杜姐昨天就給送了午晚飯。
臨近中午,門又響了,喬落蘇忍著右腳酸痛,起床去開門。
以為是杜姐送飯過來,結果看見門外的高大影,愣了愣:“你怎麼沒帶鑰……”
話音未落就猛吸了口氣。
陳嘉遇一只手還拿著快遞盒,單手抱起往沙發走,連鞋都沒換。
喬落蘇被他放在沙發上,看著他微皺的眉心,凌的額發,心跳恍惚震痛了骨。
男人蹲在面前抬起頭,眼神焦急又心疼:“哪兒痛?給我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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