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梨瞪著:「還想騙我?你有事沒事,我還看不出來?」
曲筱嘆了口氣,微微垂眸。是,不愧是親閨,什麼緒都瞞不住。
莫梨擔心地看著:「跟我說說吧,自從你從T國回來, 就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們也很久沒機會坐下來好好聊天了。」
曲筱微微搖了一下頭:「給我一點時間吧, 我現在, 自己也沒理清楚頭緒, 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莫梨嘆了口氣:「是不是和單世鈞有關?我聽老師說,你們是一起去的T國。」
曲筱又搖了搖頭:「莫梨,別問了。」
莫梨:「好, 我不問。不過你如果想找人傾訴的話,我隨時都在。你也不要太勉強自己。」
曲筱點一點頭:「嗯, 謝謝你莫梨。」
曲筱其實很討厭現在這樣患得患失的自己。
算起來,單世鈞回國也有小半個月時間了。
然而這麼長的時間,他卻一直沒聯繫,連消息都沒有給發過一條。
一開始的幾天,曲筱還會替單世鈞找理由。
也許是因為忙。畢竟羅顯洋落網後,肯定會有很多後續工作要展開。
然而一周過去了, 十天過去了,男人依舊音訊全無。卻再沒有理由自欺欺人下去了。
再忙,能忙到發條信息,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怎麼可能。
男人不聯繫你,往往只有一個理由——他不想聯繫你。
單世鈞既然不聯繫,曲筱也就氣地沒有主去聯繫單世鈞。
之前,人家也說得很清楚了,覺得他倆不合適。
現在,單世鈞又再次用行向證明了,他說的是認真的。
就算可能有喜歡這種緒在,但他也的確沒打算繼續往下發展了。
既然這樣,又何必再用熱臉去別人的冷屁。
曲筱一直堅信,時間是治癒傷口的最好良藥,無論什麼樣的傷。只要時間夠長,也能慢慢淡忘這段。
只是……需要多久呢?
*
這天上午,剛到醫院不久,科室里的一個實習生就急急忙忙過來找。
「曲老師,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實習生跑進辦公室的時候,依然上氣不接下氣的。看來是真的很著急。
曲筱心頭一跳,微微皺眉:「怎麼回事?先口氣再說。」
實習生手撐著膝蓋,了兩口氣,才直起腰繼續說:「之前那個膽結石的病人,今天過來掛急診了。那病人家屬,在急診室吵著鬧著要見您。急診科的醫生要幫老太太做檢查,被家屬攔住了。說是必須您去看。」
曲筱皺眉:「我過去看看。」
實習生趕攔著曲筱:「主任的意思,讓你能迴避則迴避。」
說話間,曲筱已經走到了辦公室門口:「先去看看再說,我有點擔心老太太的況。」
醫院急診室,總是最混,最嘈雜,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曲筱剛走進急診大廳,就見一個值班護士撥開擁的人群,匆匆忙忙跑了過來:「誒,曲醫生你來啦!我們正商量是去找你,還是直接拒收這個病人。」
曲筱微微一點頭:「別拒,人之前手是在咱們這兒做的。帶我去看看老太太。」
「好,這邊。」
剛跟著值班護士拐了個彎,曲筱一眼就看到擁的走廊上放著一臺擔架床,而老太太的兒王霞一邊蠻橫地攔著醫護人員,一邊跟他們在爭吵著。
曲筱蹙眉,大步走上前去:「這是怎麼回事?!」
王霞一看見是曲筱,二話也不說,衝上去直接揪住了曲筱的領。
「你看看,你是怎麼給我媽開的的刀?把開這樣!你這是草菅人命啊!」
兩個小護士趕上前拉住王霞:「你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別手!」
王霞被兩個人架開了,曲筱問旁邊負責接診的醫生:「什麼原因就醫?」
那名年輕的醫生趕解釋:「說是腹脹,腹痛,吃不下東西,伴隨間歇的噁心和嘔吐。」
曲筱心中大致有了數,之前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曲筱手指放到老太太腹部,輕輕按了幾個位置,老太太『嗷喲』一聲。
曲筱俯下|,溫詢問:「是這兒疼嗎?」
老太太巍巍點了點頭。
曲筱又按了按另外一個位置:「這兒呢?」
老太太又點了點頭。
曲筱轉向王霞:「癥狀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王霞掙開那兩名護士,衝到曲筱前再次揪住的白大褂:「就是手後!是你把我媽的手給開壞了!你說吧,怎麼賠?!」
曲筱微微一挑眉,對兩個小護士和接診醫生使了個眼,幾個人上前,再次將王霞架開:「王士,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是救人重要,還是賠錢重要?」
王霞張了張,頓了一下,高聲道:「人,也要救。錢,也要賠!你這手做壞了,肯定得賠償吧?我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憑什麼遭這罪?」
曲筱幾乎把畢生的涵養都用在保持心平氣和上了,耐心而冷靜地解釋道:「首先,我覺得救人要。這絕對不是手後的後反應。你母親現在的況,我可以合理懷疑是腸粘連引起的腸梗阻。據你母親腹部包塊的度判斷,腸梗阻應該就發生在這幾天。之前我就讓我們梁主任跟你說了腸粘連的風險,建議你最好當場手,但是你拒絕了。這,你應該還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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