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裏,周時晏的麵始終都不太好看,格外的青白。
完全是閉眼坐在那裏。
安寧有所察覺,視線忍不住往他的傷口多看了兩眼。
“你是不是應該先回醫院?”
的話,也吸引了遠的注意,他往後視鏡看了眼老板的狀態,覺得機會來了。
下一秒他立刻解釋:“太太,其實老板下午才能出院的,因為中午還需要做個檢查,但老板知道您沒回明月庭,所以提前出院來接您回家的。”
不說還好,一說安寧就覺得十分古怪了。
“抓我抓得那麽牢,是怕我不還這個人?”
一句話,直接讓遠想要滔滔不絕說話的熱都給澆滅了。
連著周時晏都懶懶地掀起眼皮,“你也不笨。”
安寧睨他:“哦,看起來狀態還可以。”
“你不得我死?”他涼涼地問。
“那我是不是可以繼承你的全部資產?”安寧不含糊地反問了回去。
周時晏覺得狗裏吐不出象牙,輕哼道:“衝著你這樣的想法,我怎麽也得活到一百歲。”
“嗬嗬,就算你活到一百歲,那早就跟我沒關係了。”
安寧反駁的一句話,讓周時晏麵瞬間沉了下來。
車的氣氛也明顯發生了變化。
周時晏的心又開始差了,都到今天了,還想著要離婚的事。
話題不了了之。
明明幾十分鍾的路程,對遠來說就跟過去了好幾個世紀似的。
好不容易到了明月庭,一下車,他就先呼吸了新鮮空氣,然後笑臉送老板和太太進屋了。
周時晏悶著臉,自顧上樓去了。
後麵的安寧盯著他,眼神古怪,問遠:“我又哪裏得罪他了嗎?”
遠裝傻道:“應該是老板扯到傷口疼得心不好。”
“哦,那也是他活該。”安寧語氣涼薄。
遠冷汗津津,覺得這話要是被老板聽見的話,估計老板會被氣得夠嗆。
他小心提醒:“太太,老板這段時間維持好心的話,傷口會好得快。這樣的話估計也不會耽誤您的工作,您說是不是?”
安寧喝了口水:“那你的意思,我還得哄他開心了?”
遠尷尬一笑:“您不是答應老板要還他這個人的嗎?”
這話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因為安寧就是不想對周時晏有所虧欠,起碼在離婚之前,他們之間最好不要太多的羈絆。
“嗯,我知道了。”
見太太答應下來了,遠了把汗,找個理由說要去集團,便匆匆地走了。
安寧先去跟丁管家和張媽代了兩句話,然後親自端著切好的水果來到了臥室。
床上沒看見周時晏。
洗手間也沒有。
皺了下眉,門路地打開了書房的門。
果然!
看見周時晏竟然帶傷坐在那裏開始工作了。
“帶傷工作,然後導致傷口好得慢,這樣你是不是就可以把你傷口不能痊愈的責任怪在我的頭上?”安寧把水果盤放下,沒好氣道。
“臨時理個文件而已。”周時晏平靜地看著電腦裏的文件容。
但下一秒就被安寧給合上了。
周時晏抬頭著,眼微斂。
這還是第一次那麽大膽地打斷他的工作。
“麻煩你回去躺著休息,也麻煩你多多考慮我也是個傷者。”說時,指著自己的腦袋,“輕微腦震,醫生也說了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