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幸幸沒聽明白,耳邊傳來‘噠噠噠’下樓的聲音。
高幸幸收了手機,反乖乖坐在沙發上。
高看了看他倆,往廚房走:“我去煮點醒酒湯,待會兒小陸也喝點。”
走到一半,高轉:“幸幸,要不給小陸收拾一間客房吧。”
高幸幸還沒說話,陸則言平平靜靜道:“不用了,阿姨,我沒醉。”
“那就好!那就好!”
電視還在播放,是一個很有名的歌唱家在唱華麗的高音,仿佛震耳。
可是高幸幸腦袋里回著陸則言的“我沒醉”三個字。
然后惡狠狠的拍打陸則言肩膀。
陸則言瞧了一眼廚房,抓住手腕,輕聲道:“輕點。”
“嫌痛了?”
“怕你手痛。”
“.
.
.
.
.
.”
高幸幸看了他兩秒,下在他手腕上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并格外,“這樣,我手就不痛了。”
陸則言笑著夸了一句:“聰明。”
高幸幸報了仇,居然悠心悠哉的看起了春晚重播。
忘了質問陸則言先前的話。
因為不重要。
“被”的氛圍包裹著,什麼都不在意。
在罐里長大的孩子,很容易沒心沒肺。
而陸則言只是借著微微的酒熏道了句真實而已。
后來的高幸幸想過,如果當時多問一點,多了解一點,是不是更能明白自己對陸則言的意義。
便能為這份更多一點勇氣。
高幸幸送陸則言走的時候,裹著大大的圍巾。
其實這條街真的很沉,旁邊一點綠植也沒有。
可是高幸幸眼里能映下火紅的大燈籠。
說:“陸則言,我以為我爸媽會像狗電視劇里那樣,因為我,就莫名對你百般挑剔。”
“然后呢?”
“可是們完全沒有挑剔你。”
陸則言說出結論:“因為太你了。”
高幸幸眉眼帶笑:“當然,也是因為你優秀。”
陸則言沒舍得讓送很遠,了司機把車開進來。
高幸幸回到家,洗漱完躺在床上玩手機。
高拿著一個禮品盒走進來:“幸幸,小陸拿來的那些東西,有個盒子著你的名字,應該是給你的吧。”
高幸幸翻下床,把盒子抱過來,打開。
是一個國風的小夜燈,亞克力材質,二十八星宿顯得巧神,上千顆恒星耀眼璀璨。
鵝黃的燈亮起,仿佛能看見斗轉星移,擁抱浩瀚銀河。
高幸幸詞窮,只能吐出三個字:“好漂亮。”
看了一會兒,才注意到還有一張紙箋,紙箋背景印著浩瀚星河,上面是深藍的筆字。
——你是我的宇宙。
高幸幸出手機給陸則言發微信。
高幸幸:【你現在也學會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了?】
很快,陸則言便回了消息。
Lu:【什麼?】
高幸幸:【你是我的宇宙】
Lu:【你也是。
】
高幸幸默了兩秒,噗嗤一聲笑出來。
高幸幸看了看紙箋,字跡真的很好看,筆鋒遒勁,如果不是落款,還真以為是印上去的。
第一次見他的字時就以為是印上去的。
高幸幸突然想起陸則言好幾年前送給自己的生日禮。
從床上爬起來,打開柜,從最底下拿出來那個禮品盒。
禮品盒上的絨已經朝著一個方向粘膩,且染上了不知名的白污點,可是打開,里面依舊干干凈凈,如同第一次打開那般。
高幸幸把項鏈取出來,太花在燈下折出絢麗的。
“是鉆石嗎?”高幸幸晃了晃。
高幸幸小時候不太懂珠寶,可是現在也知曉一二。
不敢確定。
如果是現在,他們兩之間的關系,他送鉆石一點也不奇怪。
可是那時候.
.
.
“不可能.
.
不可能.
.
.”
高幸幸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那時候才認識多久?而且這麼大的鉆石得多錢?”
高幸幸抿了抿,拿出手機。
高幸幸:【你還記得我生日的時候你送我的項鏈嗎?】
Lu:【記得。
】
高幸幸打字【很貴嗎】,想了想,又刪除,打字【多錢?】
Lu:【不知道,是定做的。
】
高幸幸咽了一口口水:【是鉆石嗎?】
Lu:【是。
】
高幸幸:【花心那麼大,是一整顆的鉆石嗎?】
Lu:【是。
】
高幸幸:【陸則言,你太敗家了】
高幸幸:【當時我們倆什麼關系都沒有,你送我這麼貴的東西干什麼?】
高幸幸:【這麼貴的東西你還沒說】
高幸幸突然想起畢業的時候,拖著行李在校門口等祁強來接,當時咬咬牙,差點就把這項鏈發氣地扔了。
最后還是因為舍不得,沒扔。
如果當時扔了的話.
.
.
.
.
.
手機震了一下,拉回高幸幸的思緒。
Lu:【當時我也不明白。
】
Lu:【也是后來才知道。
】
Lu:【那時就喜歡你。
】
高幸幸本來還沉浸在“敗家”的氣氛中,突然心里就如同這項鏈一般,變了漂亮的花朵。
在鏡子面前,把項鏈帶上。
以前不敢帶,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現在就掛在脖子上。
在這一刻,高幸幸心里僅存的裂也圓滿了。
第二天,高幸幸還在睡覺,便被祁樂搖醒。
“我們去趟醫院,你.
.
.
.
.
.”
祁樂還沒說完,高幸幸睜開眼睛,打斷:“什麼醫院?”
“爸的應該是痛風犯了,我和媽帶他去趟醫院。”
高幸幸瞬間清醒,坐起:“我也去。”
“你就別去了。”
祁樂說,“給你安排另外的任務。”
“什、什麼?”
祁樂指了指高幸幸被子里的:“你腳上那個蓮花,本命年都過了,去還愿。”
“迷信!”
“迷信你也得去!”
高幸幸不想去的。
可是想起這一年,說是犯沖的本命年。
年初的開頭是決定去玉和。
年末是帶著陸則言回家。
不僅不是犯沖的一年,簡直是超額、超標幸運的一年。
高幸幸指尖了腳腕上的蓮花,喃喃:“說不定,還真是你的功勞呢。”
高幸幸去寺廟還愿的時候,特意給家里人求了平安符。
不是迷信的人,還曾經對祁樂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
可是當在佛意禪禪的寺廟,被香火蠟燭熏陶,突然也很想求平安福。
盡管知道沒用,只是心里的籍。
高幸幸回家,祁強已經從醫院回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高幸幸一邊外套,一邊問:“爸爸,你沒事吧?”
“沒事,醫生說喝點酒。”
祁強突然轉過頭,“小陸昨兒沒喝多吧?”
“沒有。”
“小伙子酒量不錯,下次再喝.
.
.
.
.
.”
“爸爸!”高幸幸冷聲道,“你剛不是才說,醫生讓喝酒。”
祁強笑呵呵:“我說,下次喝茶。”
高幸幸把平安福掛在食指上,在祁強面前晃:“災痛退去,平平安安。”
然后塞進他懷里。
假期很快過去,高幸幸和陸則言坐車回玉和。
在車上,把給陸則言求的平安福拿出來:“陸則言,你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我就想,你平安。”
“會的。”
回到悉的酒店,門口的水晶瓶依舊是玫瑰。
高幸幸很疲憊,前一天被小侄拉著打了羽球,現在腰痛,小也痛。
更可惡的是,明天還要上班。
陸則言看完全不想,心疼得沒,兩人在被子里聊天。
高幸幸半瞇著眼睛:“你要去國嗎?我覺得我又要開始出差的日子了。”
“我陪你出差。”
高幸幸打趣:“陸總不日理萬機?”
陸則言犯壞,不客氣的撓腰間,惹得求饒。
陸則言說陪高幸幸出差是真的。
高幸幸去哪兒,他就跟著去哪兒。
因為有陸則言陪著,高幸幸總覺得不是出差,是在全國各地旅游。
如果時間多,陸則言會帶去吃當地有名的食,還會去個附近的小景點。
他們一起踏過浪,下過海,穿過
林,看過峭壁.
.
.
.
.
.
如果時間,或是項目復雜,高幸幸懶得不想,陸則言也會陪高幸幸在酒店窩一天。
傍晚的時候去看個電影,或是玩個室,有時候逛個商場,買點特產什麼寄回去。
有一次,高幸幸拿著當地有名的特產:“陸則言,要不要給你家人寄點?”
說完,高幸幸才覺得自己腦袋秀逗了。
據僅有的了解,陸則言和他哥,他父母之間都不是好的關系。
好在,陸則言的臉和心并沒有干擾,溫和的說“不用”。
陸則言也很有耐心,會陪高幸幸做指甲,做頭發,一等就是幾個小時,從不說無聊。
這份真的談得很甜。
不過陸則言偶爾也是要“出差”的。
他每次回國大概兩三天就會回來,最多也不超過一周。
可是這次,已經兩個月了。
這次,陸則言是在高幸幸生日后那天走的。
生日那天,正好是端午節后的第一個工作日。
高幸幸和陸則言吃了浪漫的晚餐,高幸幸還記得有一道菜非常好吃,是一個卷起來的叉燒,服務員切開后,里面還有咸蛋黃。
陸則言說:“你就喜歡奇奇怪怪的東西。”
高幸幸聳了聳鼻子:“我就喜歡你。”
晚飯后回到酒店,陸則言在臺接了一個電話。
高幸幸對陸則言,可太會察言觀了。
也是,他的眉皺的也太厲害了。
高幸幸還沒來得及問,就被陸則言抱上了床,他蹙的眉頭在床上慢慢解開。
那天,高幸幸覺快死在床上了。
迷迷糊糊的睡,連手指都不想,然后聽見陸則言說:“這次出差會有點久。”
高幸幸閉著眼睛敲了他一下:“可你也不能折磨我呀。”
反正陸則言笑了,還把摟的更了。
他親耳朵,問還要不要再來一次。
高幸幸瞬間清醒,在黑暗中咬了他手臂才撒氣。
陸則言是六月二十九號走的,可是現在已經是八月下旬了。
下周還是七夕人節。
高幸幸這次簽了一個大項目,估計可以在玉和待小半個月。
可是陸則言不在,只能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酒店。
高幸幸昨晚熬夜和于簡打游戲上王者,起床已經是下午兩點。
外面是夏季才能見到的傾盆大雨。
可是氣溫卻沒降下半點。
真是惱人的天氣。
高幸幸突然很想喝羹湯,陸則言走后,就沒喝過。
拿起電話想餐,卻突然發現,因為每次都是陸則言的餐,所以本不知道那款可口的羹湯什麼名字。
高幸幸算了算時間,陸則言那邊應該是晚上十一點多,應該還沒睡。
高幸幸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響了一會兒,手機被接聽。
他聲溫和的:“幸幸。”
“是我。”
高幸幸窩在沙發上,語調調皮,“日理萬機的陸總,你朋友想考驗考驗你,有時間嗎?”
“有。”
“你朋友最喜歡喝什麼羹湯?”
“參須龍膽斑羹湯。”
“bgo!恭喜你答對了。”
高幸幸送了個飛吻,“不打擾陸總繼續日理萬機了,拜拜。”
“幸幸。”
陸則言語氣無奈,聲音小了些,“想我了嗎?”
“不想不想,忙得很!”
“可我.
.
.
很想你。”
電話兩端都沉默了。
還是高幸幸先開口:“那你快點回來嘛。”
高幸幸來了羹湯,確實是喜歡的那款。
因為昨晚到目前為止都還沒吃飯,急忙舀了一小碗,剛送進,便被燙得連碗都沒端穩。
撒了一地。
可惜了上好的魚。
一直不知道,原來它是這麼燙的。
高幸幸小心收拾了地上的東西,承認,真的很想,很想他。
因為突然的一碗羹湯。
高幸幸拿出手機,給老張發信息,說要調休。
又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說要去國玩一個星期。
然后定了最近的一班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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