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子渡看著青瑟忽然湊上來的那張笑臉，騎在馬上的子不自在的往后撤了撤，同時快速看向正在前面十步之外，端著草料給雪兔喂草的秦月夕，語氣為難，“青瑟，這不是我能做主的事，你還是去跟夫人請示吧。”

“也是哦。

青瑟臉上的笑容還沒掛多久，就被子渡這句話點醒了。

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垮下去，低著頭走向秦月夕。

前面，秦月夕還在專心的給雪兔喂草料，但聽力甚好的早就聽到了青瑟和子渡兩個人的談話，卻要憋住笑意，裝作出一副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模樣，假模假樣的繼續抓起一把干草遞到雪兔的邊。

雪兔馬吃的正香的時候，青瑟也忸怩地走到了的后，怯生生地道，“夫人，我有個，我有個不之請。”

“你說說看。”秦月夕忍住笑意，抿雙，神嚴肅地看著。

“我，我想……”青瑟說的猶猶豫豫，說到一半的時候忍不住轉看了一眼后還騎在馬背上的子渡。

那邊的子渡敏銳的捕捉到青瑟投來的眼，強扯了著角，尷尬地對著笑了笑。

看到子渡這個笑容，青瑟并沒能一眼看懂這笑容深層的含義，而像是到鼓舞，深吸了一口氣，直接開口：“夫人，我想和你請求，能不能跟著子渡哥哥一起去鄴城辦事？我保證什麼事都聽子渡哥哥的安排，不會給子渡哥個搗的。”

這小妮子，還真的是喜歡上上了子渡了。

這才幾天沒見，見到子渡就親的不行，追著喊著要跟去了。

秦月夕認真地看著青瑟的雙眼，收起了眼底那一份笑意，無奈地搖搖頭，“不。這次讓子渡去，是為了盯梢高健。高健此人就不好對付，你看他昨天當眾與我對峙的時候，竟然能不怯場，言語又那麼刁鉆，可見他還是有點膽識的。這樣的人，需要子渡全心的盯梢，你去了，會讓子渡分神。”

“可我不會……”

“我知道你不會故意打擾子渡，可難保你不會無意識的干擾到他。”青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月夕嚴肅打斷了，“高健不好對付，他后藏著的人更是難辦，你不能跟著子渡去。”

“奴婢知道了。”聽到秦月夕語調轉變嚴肅，青瑟不敢在提要求，馬上低下頭恭敬領命。

“不過……”秦月夕忽然開口，輕聲道，“可以允許你等下親自送子渡到鄴城城外。但你需要在鄴城城外返回，不能進城。”

“真的嗎，謝謝夫人！”青瑟聽到這句話后，立刻有抬起頭，臉上的神又恢復晴朗，然后歡喜的跑回了子渡那邊。

看著青瑟蹦蹦跳跳往子渡那邊走的樣子，秦月夕暗暗舒了一口氣。

終究青瑟是跟著自己時間最長的使，又是年紀最小的，甚至比顧青青還要小兩歲。還是個半大，也不想過分嚴苛了。

子渡去鄴城執行任務，這是不容兒戲的事。

不能因為寵著青瑟就壞了大事，但在一些小細節上，能寬松一把還是可以寬松一把的。

從蔚城到鄴城，騎快馬也需要走上一整天的功夫。

一整天的時間，應該也有青瑟犯花癡了。

安排完青瑟的事，秦月夕繼續手上的活，從簸箕里又抓起一把黑豆喂到雪兔馬的邊。

……

另一邊。

馬車上，顧母坐在車廂最里面的榻上，手里還抱著一個裹著絨布的湯婆子，正和燕雪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雪凝，從得大概走多久能到？”

“聽說是天氣好的時候，山路好走時，走最多兩個時辰。”燕雪凝乖巧的回答，同時側過，掀起后的車窗簾子看向外面，一邊說話，“走的倒是很快呢，已經出村有十幾里地了。”

“是啊，今個難得的天氣好，只是人老了，愈發不中用了，還沒冬呢，又是這樣的好天氣，都覺得上寒涼。”顧母邊說著，邊將手里的湯婆子握。

燕雪凝見狀，忙從馬車中央的小桌上拎起一個架在小爐子上的茶壺，又從小桌下面的屜里拿出一個嶄新的四角靈犀杯，給顧母倒了一杯熱茶喝，口中還不忘寬：“伯母這不是老了，定然是之前遭人誣告，關進刑獄司的時候落下的病，那地方寒涼的很，平時一定要多用溫熱滋補的藥，參湯也不要離口，這樣能緩解寒涼之氣。”

“嗯。”顧母略點頭，彎了彎角算是笑了一下。

心思卻已經飛到道觀那邊，想著等到了青云觀，見了那個厲害的道姑，一定要算一算梓晨和月夕的八字，問一問什麼時候能報上孫子孫。

時間在馬車轱轆的轉聲中流逝。

天亮時分就趕著出來的，一直等到了正中午的時候，馬車隊伍才翻過兩個山頭，又饒了好一段路，然后繞著一丈寬的黃土山路上了南山，最終來到了道觀。

道觀被一堵青磚院子圍了起來，又設在半山腰，周圍沒有能停馬車的地方。

顧母下了車后，只等讓兩輛馬車都往回退好遠的路，才能在一片松林前找到一小片空地停車。

而顧母在下車后，一看到期盼了依舊的道觀，就什麼也顧不得了，不等后周嬤嬤還有燕雪凝跟上來，就率先往敞開的大門口走去。

道觀前庭是一個院子，比起老宅的前院小了許多，但也有十丈多寬。

院子里還有香爐和兩個一人高的石燈，院子角落還種了一棵大桃樹。

顧母邊走，邊往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一直到走到正屋的白云殿門前，迎面忽然出現了一個梳著雙環髻的小子擋在了門口。

“這位善人，您可是前來拜子孫娘娘的那位顧家老夫人嗎？”這小子雙手于腹前合抱，自下而上向顧母行禮之后，便開口詢問。

“是呢，我們是專程過來拜的，順便還想見一下這青云觀的道姑。”顧母站在門前，也客氣的行頷首禮。

“那便是您沒錯了，您正好有一位故友，正在后院小廳里等您一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