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平他額角翹起的一呆,又小聲咕噥了一句:“還不準孕婦多愁善一下?”
“……但我還真沒想過這種飄忽的事。”
他面難,“雖然說是說想過,要是能把以前高中的破事……但是突然這麼問我,我也不知道去哪年好了。”
是去十七歲,讓你躲開所有孤立和冷暴力?
還是去二十歲,在香港的時候,可以多抱你一點,你更多,補償一場盛大的婚禮?
或者二十五歲。
到那時候,我們一定不要再吵架。
可惜舒沅聽不到他那些復雜的心理活和數不清的回答。
只有些無奈的,順手便拍他一下,小聲慨他十年如一日的“敷衍”:“你看你就是這樣,每次都——”
“但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
好在,這次他學會了搶答。
也不等反應過來,已先一步,手將抱進懷里。
“老婆。”
他說:“如果可以回到過去,那一定是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嗯?”
現在變得這麼會講話了?
咳咳。
后面當然還有一句。
“反正我不管去哪都很優質,很會賺錢,”他補充道,“時間不是問題。”
嗐,果然,直男永遠是直男。
舒沅笑倒在他懷里。
作者有話要說:多彩蛋的,我們慢慢來吧=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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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2016年, 七月方至。
舒沅回國后的第一個夏天,便恰逢數年未見的暴雨時節。
整個上海都籠罩在霧蒙蒙且沉的空氣之中,悶熱的暑氣無抒解,似真早早到了春困秋乏的季節——就連大學課堂上目所見,能準時到場上課的學生,也都不是眼皮打架昏昏睡,就是強打神哈欠連連。
尤其負責的現當代文學史還每每被安排在最“惹人嫌”的早八點。
據說一節小課上下來,二十個人里能有十個全程保持清醒, 大概都算教學水平遠超常人, 比例之恐怖,實在人無語凝噎。
這日亦毫無例外。
“好了,今天我們就上到這里。大家下周五前把《野草》的讀書筆記發到我郵箱,算作平時績, 學習委員到點幫忙提醒一下。下課吧。”
九點半, 下課鈴聲一敲響。
舒沅布置完課程作業, 同難得兩個圍到講桌前問問題的同學流完, 隨即便抱起教案同筆記本電腦離開教室, 好心給一眾大夢初醒的學生留了個/息的空檔。
一路走, 心里還正惦記著,是不是要去向前輩們取取經,看怎麼拯救課堂上的“士氣低迷”。
結果還沒來得及走遠, 后忽而有個年三步并作兩步跟到這頭, 急匆匆追到邊, 還不忘一迭聲喊著:“舒老師!”
“舒老師, 麻煩等一下!”
“……?”
年聲音清朗,惹得走廊上不人偱聲看來,滿臉八卦神態。
舒沅也跟著嚇了一跳,思緒一斷,下意識便停住腳步,扭頭去——
是院里最年輕的講師,一貫出了名的白凈可人。若說從前讀書時還留有幾分嬰兒,如今瓜子臉瘦出尖尖,配上一雙遠山眉,十足無辜的杏核眼,倒越發清秀惹眼。
是故,拋開課上的困倦生態不論,憑著長相格,私下早足夠學生們歡迎,類似這樣的搭訕也實在不。
只是這次確實尤為夸張:四目相對間,對面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想法,一見便臉紅。高高瘦瘦的年,不住低頭撓著后腦勺碎發,明顯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心虛狀態。
好在還算冷靜,也沒有多想,只一眼認出這孩子是剛才課堂上難得從始至終的“清醒面孔”,當即強作平和,低聲問出句:“同學,怎麼了?”
溫言細語:“如果課上有什麼問題不懂,可以發郵件給我……還是你有什麼別的事?”
那年急忙用力點了點頭。
仍是紅著臉,咕噥了兩句有的沒的,末了,終于憋不住繞到正題,問是不是從城南中學畢業。頓了頓,又跟著問:“舒老師,聽說你之前在牛津念的文學碩士?”
“嗯。”
舒沅有些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
他拼命擺手。
一對上眼睛,又忍不住鼻尖,低下頭輕聲道:“只是……只是我也是城南中學畢業的!老師,我還知道你是09年那一屆的文科狀元,我念書的時候,一直把你當榜樣……可惜我高考發揮失誤,沒能考上北大,更別提去牛津了……沒想到現在竟然能在這里上到老師你的課,真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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