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到十一點，裴川見外麵還亮著燈，想讓助理先下班。

    開門，見聶歡坐在那兒，環視一圈，沒見著其他人。

    遲疑兩秒，“你怎麽來了？”

    聶歡在玩手機，聽到靜才抬頭，指了指桌上的袋子，“怕你一忙起來就顧不上吃飯，所以給你送了宵夜，又擔心打擾到你工作，隻能在這邊等。”

    “對了，你的助理我已經讓他先下班了。”

    以前的聶歡，不會做這樣的事。

    他們兩人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是主付出的那一方。

    除了不適應，還是不適應。

    裴川神未變，“孩子晚上出門不安全，我要是了可以自己點外賣，你不用特意跑一趟。”

    聶歡眨了眨眼，“送宵夜是借口，最重要的是我想來陪你。”

    談的那段時間，不管做什麽事，裴川都要陪著。

    聶歡看得出來，現在的裴川和在一起很別扭，還有些不自在。

    沒關係，這次會做主的那一方。

    三年，三十年……總會抹去聶無憂在他心裏的痕跡的。

    他們來日方長。

    提起袋子，一步步走向裴川，“先吃點東西吧，助理說你沒吃晚飯。”

    裴川往旁邊退了一步，讓聶歡進辦公室。

    晚上不宜吃太油膩的，聶歡帶的是海鮮粥，“家裏廚師給做的，你嚐嚐看喜不喜歡，要是覺得好吃，以後我讓人隔三差五給你做一次。”

    聶歡的表雖然控製得很好，但裴川還是發現了藏在眼底的期盼和忐忑。

    這份海鮮粥，是做的……

    如果是以前，能吃到聶歡親手做的東西他會很高興，可是現在，卻莫名覺得有些窒息。

    這不像。

    的生活多姿多彩，不該圍著他打轉。

    聶歡見裴川不，把勺子遞給他，“就嚐一口，如果不好吃……我給你點外賣。”

    “不用，吃這個就好。”

    裴川接過勺子，一聲不吭地吃了起來。

    聶歡張地看著他，“怎麽樣？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好的。”

    頓了頓，補充道：“我很喜歡。”

    聶歡的心眼可見地好了起來，“那你多吃點。”

    “嗯。”

    裴川的心很沉重，他不希聶歡把喜怒哀樂寄托在他上。

    “以後不用再給我送吃的，你公司立不久，應該也有很多事吧？”

    聶歡角的笑意微滯，“你知道的，我對管理公司一竅不通，已經聘請了人幫忙管理。”

    的事，裴川也不好多說，話題就此打住。

    聶歡不傻，知道裴川的意思。

    以前總覺得自由比重要，忽視了他，現在想要多陪陪他，把過去幾年的空白補回來，這也錯了嗎？

    過去的幾年，他和無憂也是這樣過來的啊，他一回國，無憂也跟著回國……

    迅速調整好心態，開玩笑似的說：“你是不是嫌我煩了？如果是的話，以後我不來公司找你了。”

    “沒有。”

    “那我以後來公司之前，先給你打電話？”

    裴川這次沒有猶豫，“不用，我們就要結婚了，你什麽時候來都可以。”

    聶歡笑了起來，“裴總的思想覺悟，好。”

    明明是誇人的話，卻讓裴川無地自容。

    隻能借著吃東西，躲避話題。

    填飽肚子，時間已經快到十二點了，裴川拿起車鑰匙，“我送你回去。”

    “你的事忙完了？”

    裴川搖頭，“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再來加班。”

    “那太麻煩了，要不我陪你一起加班吧，反正你這裏有休息室，要是困了我就去裏麵睡一會兒。”

    聶歡目灼灼，顯然很想留下來。

    “我不會打擾你的，你就讓我留下吧，以前你寫論文的時候，我也是這麽陪著你的。”

    裴川神恍惚，好像也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事。

    最後，低低地嗯了一聲，同意聶歡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