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從這扇窗,本看不到半山腰。
鍾息略有些尷尬地收回手。
他想:好吧,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要賣慘的,磕了摔了都不關我的事。
回房間之後,他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他在一陣香噴噴的紫米粥味道喚醒。
鍾毅德一大早起來熬粥,周斐則煎了西葫蘆蛋餅,鍾息合走下來。
還沒來得及坐下,門突然被人敲響。
鍾息剛要走去開門,周斐把他攔住,“先坐下來,我去開門,如果是他的話,可不讓進。”
鍾息於是坐下。
結果不是霍司承,是紀櫟。
那個自閉癥男孩。
他一個人站在鍾息家門口,拘謹地不敢抬頭,小聲如蚊吶:“您好,請問這裡是鍾息家嗎?我是來還書的。”
十六歲的男孩看起來比同齡人清瘦許多,作、神態都顯得格外侷促。
周斐疑:“你是?”
鍾息立即走上來,主和紀櫟打招呼:“你好啊,還書是嗎?你喜歡這本嗎?”
紀櫟點了點頭,但視線始終垂著。
“我家裡還有很多本這樣的書,你想要看嗎?”
紀櫟還是點頭。
“是你自己去挑,還是我找給你?”
紀櫟不說話也沒有反應,環繞著書的胳膊了,整個人表現出防備的姿態,鍾息猜測可能是自己的好意有點超越邊界了。
“沒關係,你站在院子裡等一等,我拿給你。”
鍾息快步回到二樓,從書房裡翻出兩本《星際指南》和《星朗特終極圖鑑》,都是以圖片為主的天文學科普類書籍,但是比上一本要更加專業更加深一些。
他把書拿給紀櫟。
紀櫟歸還了之前的那一本圖譜,鍾息告訴紀櫟:“你慢慢看,喜歡的話可以繼續來借。”
紀櫟侷促地說:“謝、謝謝。”
鍾息朝他笑了笑。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紀櫟明顯不太適應這樣近距離的頻繁流,他的臉開始漲紅,神也有些不安,但他還是努力說:“紀櫟,紀錄片的紀,木樂櫟。”
就在這時,霍小飽衝出去,拿了一隻棒棒糖給紀櫟,他說:“歡迎你來我家做客。”
紀櫟愣了一下,接過糖,倉惶地說了聲“謝謝”,聲音還沒傳到鍾息耳朵里,紀櫟已經快步走出院子了。
他走路好像確實有些集中不了注意力,不到一百米的一條小路,他絆了好幾次。
幸好沒有再摔倒,鍾息鬆了口氣。
鍾息低頭看霍小飽,霍小飽咧開朝他笑,鍾息誇他:“小飽真乖。”
霍小飽問:“媽媽,我頭上有沒有長小花?”
鍾息說:“已經有小葉子了哦。”
霍小飽立即開心起來。
吃完飯,鍾息獨自走到小木屋前,看到小木屋的每一個連接都被拔釘固定好,他抬起頭,又發現兩邊的樹枝也被修剪過。
很大的工程量,看來霍司承昨晚幹了一夜。
今天天氣很好,鍾息聯繫了工人師傅下午來給小木屋安裝橫樑。
花了五天時間,他的小木屋終於從一個框架變了一個就要完整形狀的屋子。
霍司承一直沒有再出現,鍾息想:他大概是回去了吧,聯盟事那麼多,以霍司承的事業狂格,怎麼可能一直留在東升島呢?
工人師傅提出來還需要三塊玻璃做窗戶。
鍾息主請纓:“好,我去買。”
周斐勸他在家休息休息,鍾息卻覺得在家裡躺得無聊,天來手飯來張口,胳膊都快和融為一了,再加上前幾天他又恢復了嗜睡的習,現在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重都長了幾斤。鍾息雖然沒刻意保持型,但也不希自己變得懶散怠惰。
他一邊穿外套一邊說:“沒關係的,後背已經沒那麼疼了,快結痂了,我就出去逛一逛,看看有沒有鋼化玻璃。”
“我陪你一起去吧。”
鍾息擺擺手:“不用,您二老在家裡休息吧,我就不帶小飽了。”
鍾息一個人出了門,海風涼涼,卻讓人心曠神怡,能把腦袋裡紛繁複雜的緒吹散,目皆是宜人的藍。他沿著海邊往東升島中心位置走,一路都有警衛在蔽保護他,鍾息略有些不自在,但也慢慢習慣。
他循著記憶來到建材市場。
很順利地找到一家種類齊全的玻璃店。
老闆給他看了幾款玻璃,“看我們這裡種類特別全,有水玻璃鑽石玻璃長虹玻璃——”
鍾息笑著擺手:“我就是要最簡單的那種鋼化玻璃。”
“好嘞,”老闆是個爽快人,也不再多推薦,拿起一塊鋼化玻璃:“您看這材質,這切角,這度,我這兒可都是直接從藍巖區拿的貨,理事長家裡都是用的這種。”
老闆說得一本正經。
鍾息噗嗤一聲笑出來,“是嘛?”
“叟無欺啊,你要什麼尺寸的,我們這兒有五毫米八毫米十毫米和十二毫米。”
鍾息對此沒什麼概念,他想了想,猶豫道:“十毫米應該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