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爺。”
李松取了合同過來,遞給喻闖。
“要是中途你想離開,也可以。”季眠漫不經心開口,“條件是賠償一千萬的違約金。”
說完這話,他自己都覺得好不要臉。這是什麽霸王條款?
喻闖卻隻沉默,翻看著手裡的幾頁紙張。
李松拿給他的,實際只是一份稍微特殊點的勞合同,裡面雖然有邊的容,不過都被簡單帶過,怎樣解釋都說得通。
這份合同甚至有點正經了,正經到,他懷疑自己此時要是畢業生,沒準能從裡面看到社保繳納的細節。
至於一千萬的違約金……
合同裡面,賠償金的部分有好幾,並不有法律效力。即便到時候他真的想走人,季眠也沒辦法用這一千萬的違約金來要挾他。
他抬頭看了一眼季眠,皺了皺眉。
手底下的人做事這麽馬虎,他知道嗎?
“看快點。”季眠催促道。
喻闖抿住,沒再細看,快速簽了字。
“合同裡寫了,一天二十四小時,隨隨到。”季眠收了合同,隨手扔給李松。
“嗯。”
“李叔,平時我不在的時候,你就給他找點活乾。”
李松:……
誰家包養還讓人家乾活的?
“噯。”他應一聲,轉頭看向喻闖:“喻先生,我帶你悉一下紀家。”
季眠也不搭理兩人了,踩著拖鞋重新回了自己的房間。
李松把家裡幾個管事的傭人都過來,一一向喻闖介紹,接著對其余人道:“這位是喻先生。”
關於喻闖,他隻說了這麽一句,幾個傭人的表也掩飾得很好,只是眼神多泄了些許猜疑的心思。
被眾人看著,喻闖也不覺恥。乾都幹了,恥有個屁用。
互相認識了,李松遣散幾人,帶著喻闖挨個走過整個紀家的房間和娛樂區。
到某個臥室時,李松停下步子,道:“這是老爺的臥室,平日裡只有我和保潔的傭人才會進去。雖然老爺平日裡忙很回來,但這個房間您盡量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喻闖點頭:“理解。”
被自家兒子包養的一個玩意兒,闖進了自己的房間,想也知道作為他的父親會有多震怒。
“還有,”李松看上去有點難為,“要注意,不能被老爺發現你和爺的關系。”
“……理解。”
李松最後帶喻闖去的,是季眠的房間。
他道:“爺的房間,喻先生應該可以隨意進的。我就帶您到這兒,有什麽問題盡管來找我。”
他說著,問喻闖要了手機,把自己的號碼存了進去,然後又留了喻闖的方便聯系。
“那我就……不打擾您跟爺了。”
喻闖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眼皮跳了跳。
等李松離開,他站在門口半晌,才敲響季眠的臥室門。
裡頭傳來一聲懶散的“進”,因為說話的人嗓音並未提高,傳到門口時聲音已經十分微弱。
可惜喻闖還是聽見了,推門進去。
季眠那銀灰的睡已經換下來了,站在一個明的櫃子前,手腕上戴著兩隻表,胳膊翻來翻去對比,為選今天要戴哪一隻而苦惱。
“喂,那一隻好看?”
喻闖掃了一眼,道:“上面那個。”
季眠把上面那個放回了表盒裡。
喻闖:“……”
合著問他是來做排除法?
季眠把另一隻的表帶收,“日後你進我房間,這個櫃子裡的東西都不要。壞了你賠不起。”
他將手腕上的表盤輕了,隨即晃到喻闖眼前跟他炫耀:“知道這塊表多錢嗎?”
喻闖慢慢搖頭。
多錢也與他無關,時間又不會因為表好看而轉得慢一些。
“這可是我花了八位數才拍下來的,你居然沒選它?土包子,就是沒眼。”
喻闖:……
【?】系統忽然出聲,【上個世界我讓你說“土包子”的時候,你怎麽不說?】
季眠努力回憶了許久,才想起來那都是多久之前發生的事了,回答道:【因為那時候,小野才很小啊。】
對孩子跟對年人,自然面對後者時心理負擔會輕很多。
喻闖長口袋裡的手機震兩下。
翻出來,剛解鎖屏幕,赫然是一條銀行卡到帳的短信。
六十萬,不多不。
喻闖心裡猝然一,隨即是止不住的喜悅湧上來。
他弟弟月底的手,能夠正常進行了。
面前過來一隻手,啪一下拍在他手機上,按了下關機鍵把屏幕熄滅了。那隻橄欖綠的表盤也清晰地出現在喻闖的視野,很襯季眠手腕的。
似乎的確是比方才被淘汰的那一隻好看些。
季眠冷臉道:“工作時間,誰讓你玩手機的?”
工作?喻闖心複雜地著他。
你管這工作?
……也對,還有勞合同呢。
他收起手機,為高薪的自己還在工作時間玩手機由衷道歉:“……對不起。”
季眠按了他的屏幕,轉回頭接著欣賞自己的表。
喻闖看不了手機,目便在四周隨意掃過,到床邊的書桌上擺放的一個相框時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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