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紀和薛宗互相對視一眼,得知好友結婚的震驚還沒消下去,又為季眠接電話的方式到不解。接電話就接電話,手機就在手裡攥著,還特意等那麽十幾秒做什麽?
而一開口,語氣更是冷淡:“有事嗎?”
季眠這兩年極再擺出從前那副紈絝的架子,用這樣的口氣說話更是見。周紀思忖著: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喻闖的聲音傳季眠耳中,語調也是冷的:“你怎麽不在家?”
季眠從他的問題裡聽出來:喻闖此刻正在驪水新苑的房子裡。
“你、你不是說,這周末不回來嗎?”
喻闖:“……我工作日回來的,不是周末。”
季眠瞠目結舌。怎麽能這麽算?
“你在哪?”喻闖問。
“外面。”
“做什麽呢?”
“吃飯、聊天。”季眠不耐煩了,“你有完沒完?”
周紀和薛宗又看了看彼此,聽季眠的話,約意識到對面那人好像就是季眠的結婚對象。
喻闖顯然沒完:“跟你在一起的……都有誰?”
“還能有誰?當然是朋友。”
說完,電話那頭沉默了數秒。
“在哪?什麽時候結束,我去接你。”
季眠下意識地想說他開了車過來,開口前驀然想到自己的破產人設,生生改了口:“用不著,我自己能回。”
對面卻隻道:“地址發給我。”
隨即掛了電話,像是怕被季眠拒絕。
“……”
季眠一抬頭,對上兩雙帶著強烈探究的眼睛,被噎了一下。
他不自在地移開目,道:“待會兒……就知道是誰了。”
“待會兒?”周紀見他不說,以為季眠還想要賣關子,當即一拍桌子,說:“現在就散場結束,你讓他來接!”
*
喻闖開車來到季眠給他發來的定位,本以為季眠會在茶館或是餐廳一類的地點等著,不想一下車,便瞧見路邊的一棵梧桐樹下站著三個人。
季眠在最中間,旁邊兩人跟倆保鏢似的,一左一右站在他邊,視線好像還都在搜尋著什麽。
喻闖上前走近幾人。
周紀原本便四下著,找季眠那個結婚對象什麽時候過來,因此率先捕捉到了喻闖的影,臉倏地一變。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見喻闖正在往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周紀想到季眠跟喻闖之間的種種恩怨,心陡然提起來,當機立斷把胳膊往季眠脖子上一搭,將季眠整個人轉了個過。
兩人登時面朝著大樹站著。
季眠:?
薛宗先是不解,但很快有樣學樣,也不不慢地轉過。
三人齊刷刷一排朝著路邊的梧桐樹。如果不是各個著鮮亮,不知的路人還以為是哪來的小混混,夜裡喝多了對著梧桐發酒瘋。
季眠張了張,正要發問,周紀一把捂住他的。
“……”
就這麽站了約莫三四分鍾,周紀估著喻闖早該走過去了,於是攜著季眠轉回來。
剛一轉頭,眼前突兀地多出來一道長玉立的影兒,還不偏不倚地正好杵在季眠前頭。
抬眼一瞧,果不其然是喻闖,正盯著季眠的臉看,眼裡有笑意。
周紀心裡霎時間就是一涼,心道:完了。
先前沒見到人的時候,喻闖還能把前塵往事拋在後,勉強饒了季眠這個反派角。
這回是直接懟到面前了,難不還能輕易放過?
思緒翻轉間,周紀先出聲吸引了一波火力:“欸,這不是喻總?”
喻闖偏頭,打了聲招呼:“學長。”
隨即,眼珠子又黏回季眠臉上了。
周紀:“……”
“站這裡,幹什麽呢?”喻闖出聲問。
說話時,眼睛往季眠的肩膀上掃過,周紀的胳膊還搭在季眠肩頭。
喻闖手,拉著季眠的手腕把人往自己前帶了帶。
季眠原本踩在路圍石上,跟喻闖差不多高,被這麽一拽便下來了。周紀搭著他的手臂也不得不收回。
喻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燈下晃了一下,周紀原本只是不經意瞥見,待看清那戒指的款式,整個兒僵住。
季眠這時候轉頭看向他,給了周紀一個肯定的眼神。
——就他。
周紀再次出那副如遭雷劈的表。
“回去?”
季眠沒吭聲,算是默認了。
喻闖和呆若木的兩人打了聲招呼,就這麽把季眠帶走了。
*
喻闖跟季眠回家的一路都沒多話。
各自沉默地收拾好,時間還很早。喻闖很順手地撈過季眠,抱著他親了會兒,隨後握著季眠的左手,誇了一句:“很好。”
季眠:“?”
“你沒把它摘下來。”
季眠並不想跟喻闖討論這個話題,道:“你怎麽忽然回來?”
“公司臨時有工作要來寧城,就過來了。”
喻闖不是有意鑽文字,他本意也是打算遵守承諾的,可忍得實在心焦……正巧寧城這邊也有點事需要理,原本不需要喻闖親自出面的,但一時衝之下,人便過來了。
對下屬那邊,隻說自己親自過來寧城“表示誠意”,贏得手底下人一片讚歎,將其歸到公司未來壯大之後的老板湯語錄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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