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明察覺到他的注意點，笑著為他介紹，“阿聲，這個孩兒是我喜歡的人，曲藍，是我們班的文娛委員，唱歌可好聽了，還會拉大提琴，格也很好。”

    傅寒聲微微一愣，“你……喜歡？”

    傅希明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笑道：“是啊，不過目前還隻是朋友關係，我有點不敢表白！我怕不喜歡我。”

    “不會。”傅寒聲輕輕搖頭。

    他看著照片裏的孩兒，對哥哥微微一笑，“哥，你很好，不會有人不喜歡你的，也一樣。”

    “真的嗎？”

    傅希明高興得滿臉激，“那等下次過生日，我就邀請藍藍來我們家，到時候，我就找機會給表白！希不要拒絕我。”

    “嗯，不會的。”傅寒聲淺淺笑笑。

    在他眼裏，哥哥溫好，沒有孩會不喜歡他。

    後來，哥哥生日那天，傅寒聲終於見到了哥哥喜歡的孩。

    很漂亮，比照片裏漂亮多了。

    穿著一藍輕紗短，子帶著細閃，在下仿佛會發。

    在哥哥的生日宴上表演大提琴，哥哥彈鋼琴為伴奏，曲調優人。

    兩人琴瑟和鳴，畫麵唯而耀眼！

    那一刻，世上萬千好的詞匯，都不足以形容賓客心裏的震撼。

    他們，真般配。

    和他們相比，傅寒聲覺自己就好像是一隻怕的小老鼠。

    和哥哥的自信驕傲不同，他上有被養父母鞭打的痕跡，他骨子裏暗怕生，他不喜歡在人前大方展自己。

    照在他上，他不會到溫暖，而會下意識地覺得刺眼。

    後來，那天生日宴上，哥哥果然表白功了。

    從那以後，傅寒聲再沒問過哥哥任何，關於曲藍的事。

    每次哥哥主提到曲藍，他都會找借口說有事，不想聽。

    他也不知怎麽了，就是莫名地，不願意聽到曲藍的消息。

    心裏好像在懼怕什麽，但他也不清楚到底在怕什麽。

    直到時間久了，那種覺漸漸就淡了。

    後來哥哥想和曲藍去國外學藝，家裏人死活不同意，直到傅寒聲站出來。說他願意繼承公司，父母才同意讓哥哥離開。

    哥哥一走，就是四年。

    四年裏，哥哥總是給他發消息，給他寄國外買的禮，哥哥一直記得他喜歡數碼產品，還專門找黑客給他私人訂製。

    可四年後，哥哥回國，卻死了。

    這世界上他最重要的人，永遠消失了。

    所以即便傅寒聲知道，曲藍不是導致哥哥死亡的直接原因，也還是恨。

    仿佛隻有恨意，才能代替那對哥哥的思念！

    夜，那麽寂靜。

    傅寒聲緩緩睜開眼睛，隻覺頭痛裂。

    回憶總是趁半夜襲而來，他醒來時，有種無法呼吸的錯覺……

    傅寒聲緩緩起，開燈，額頭上布滿一層細的汗。

    他看了眼床頭的時鍾，淩晨四點，外麵天還沒亮。

    他起床，準備下樓去冰箱裏拿一瓶冰酒，卻在經過雜間時，腳步一頓。

    猶豫再三後，傅寒聲推開門，打開燈。

    隨後一眼看見，曲藍正抱著蜷在地上，不斷輕聲呼喊著什麽……

    他微微蹙眉，走近一聽，才聽到喊的是，“媽媽……”

    黑暗中，人的聲音像貓兒嚶一樣，一聲聲地輕輕呼喚著。

    曲藍也做了夢。

    夢裏，母親穿著一白子，坐在後院的椅子上拉大提琴，姿勢優雅琴聲優。

    而小小的曲藍穿著白的小子，圍著媽媽跳舞，爸爸則在旁邊拿著相機，不停給母倆拍照。

    “藍藍，笑一個！擺個pose！剪刀手，對對對！”

    爸爸一邊笑著說，一邊不斷按快門，曲藍配合爸爸起子擺出各種姿勢，像個甜的小公主。

    後來，後院裏升起一片化不開的濃霧，媽媽不見了，爸爸也消失了……

    曲藍著急了，在霧裏不斷奔跑著，哭喊著，“爸爸，媽媽，你們去哪兒了？爸爸，媽媽！”

    “爸爸，媽媽……”

    眼角有眼淚溢出來，曲藍這時抬起手不斷在空中揮舞著，不安地想抓住點什麽，不料卻意外抓住了傅寒聲的領。

    傅寒聲蹙眉，剛想把揮的手拿開。

    曲藍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下靠過來，將他抱住，臉埋在他的耳側，輕聲哭喊著，“媽，是你回來了嗎？”

    傅寒聲：“……”

    “媽，抱抱我，我好想你……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不要……”

    傅寒聲微微一怔，覺到人的眼淚一顆顆落，落進他的脖子裏。

    他覺脖子熱熱的，人的子綿綿的，在懷裏幾乎要化水一般。

    他覺到在懷裏泣、輕……

    呼吸吐在脖子上，熱熱的。

    說話時，的會時不時過他頸項的皮，帶來一陣莫名的。

    傅寒聲心裏有些不適應，黑著臉警告道，“鬆手！”

    他生地推開曲藍，起便要走。

    可他剛剛轉，曲藍就一下摔倒在地。

    將蜷在一起，口中不斷弱聲喊著，“媽……”

    那聲音就好像帶有某種魔力一般，勾得他莫名有些挪不腳步。

    太突突跳了兩下！

    他回頭冷冷看著曲藍。

    真是麻煩。

    猶豫再三後，傅寒聲上前將曲藍打橫抱起來，帶到隔壁客房，一把地將塞進被窩裏，這才低聲道：“別哭了，快睡！”

    他語氣很兇。

    曲藍卻仿佛得到媽媽的回應一般，乖乖輕哼，“嗯……”

    隨後，像孩子一樣安然睡了過去。

    傅寒聲看著乖寶寶一樣的臉，卻覺得心口好像有什麽融了融，甚至讓他想抬手，的臉……

    但下一秒，煩躁的覺便湧上來了。

    他怎麽會想要這人？

    傅寒聲立刻起，大步離開。

    *

    次日一早，曲藍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臥室裏，意外極了。

    不是……應該睡在雜間嗎？

    隨後眼睛看了下時間，已經上午八點，該回家看看父親了。

    順便，今天得申請從樂團離職。

    才剛職沒兩天就要離職，心裏也過意不去的，但是沒辦法，隻能給方經理好好道個歉了。

    接著曲藍起，洗漱下樓，到樓下卻看見傅寒聲正在吃早餐。

    想了想，走上前道：“我得出門了。”

    “嗯。”傅寒聲冷冷地應，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曲藍便沒再多說，轉出門。

    “等等。”

    腳步一停，回頭便看見傅寒聲對皺了皺眉，“你最好先吃點東西再出門，別到時候又弱，暈倒在外麵，我可沒工夫派人去找你，先說好，兩個小時如果你回不來，我就繼續把你爸關進監獄。”

    “你！”曲藍莫名一肚子氣。

    他真的是……有病。

    曲藍隻好不甘不願上前落座，快速吃了一個三明治又喝了一大杯牛，這才問道：“現在可以出門了嗎？”

    傅寒聲卻不接話，他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餐，又用手帕幹淨手，這才起，“正好我要去公司，走吧。”

    曲藍一愣，他是要跟自己一起出門？

    算了，無所謂了！

    曲藍跟在他後麵走出莊園，一起坐上勞斯萊斯，車子緩緩開。

    傅寒聲這時問道，“你去哪兒？”

    曲藍想了想，事也分輕重緩急，已經兩天沒去樂團了，還是先去把工作辭了吧，然後回家洗漱打扮一下再去看父親。

    接話道：“市中心大劇院。”

    “劇院？”傅寒聲卻眸子一瞇，“你去那裏做什麽？”

    曲藍沒多解釋，“我在那裏工作。”

    傅寒聲卻忽然想起，上次他來接謝含雪的時候，看到過一個人在舞臺上拉大提琴，技藝讓他覺非常悉。

    那人……難道是？

    末了，車子停在劇院前，曲藍率先下車走進劇院。

    傅寒聲瞇著眼睛看著的背影，想了想後，也推開車門下去，跟在後麵走進了劇院。

    結果曲藍一走進劇院就發現，今天劇院怪怪的，觀眾席上坐了好多人，舞臺也收拾得非常整潔漂亮。

    看來今天這裏有演出？

    曲藍也沒多想，走到劇院後臺後，直奔自己的樂團，並打算找方鑫提出離職的事。

    結果一到現場，沒有看見方鑫，倒是聽見幾個人在嘀嘀咕咕說著什麽。

    有個員憤憤道：“那個秦藍已經兩天沒來了，這人才剛進樂團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真不知道方經理招進來幹什麽！”

    旁邊的謝含雪卻得意一笑，前兩天告訴曲藍離開樂團，那人就果真不來了，果然不是什麽人都敢跟作對的。

    “要我說啊，不來也好，這樣不認真對待工作的人，來我們樂團也是拖後！”

    “就是。”

    幾人嘰嘰喳喳的聲音，全落進曲藍耳中。

    曲藍倒也不介意，這兩天的確是沒來樂團，也忘記要跟方鑫請假了，難怪這些人對印象不好。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馬上就要離職了。

    眼下，直接筆直走到樂團員麵前，打算直接找方鑫談事。

    “喲，說曹曹到啊！”

    謝含雪一眼看見曲藍，先上下打量一眼，發現曲藍依舊戴著口罩，服落了灰，忍不住嗤笑道：“秦藍，你是去山上挖煤了嗎，服都髒這樣你還穿，你也不嫌磕磣！”

    “是啊，服這麽髒，該不會幾天沒洗澡了吧？難怪你剛才一進來，我們就聞到一味兒。”

    “嘖嘖，好歹是孩子，怎麽能這麽邋遢！”

    “上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私生活還這麽不幹淨，真不知道方經理是怎麽看中你的。”

    “我們還是離遠點吧，免得那臭味染到我們上了！”

    大家紛紛鄙夷地看著曲藍，往後退了兩步，把當做瘟神似的。

    曲藍聽著大家的話，倒是一點也不憤怒。

    也許是最近發生的事，對造的刺激太大了，這些人的鄙夷和數落也就顯得不痛不了吧。

    懶得回答這些人的話，隻是問道：“你們有人看到方經理嗎？”

    “……”沒人回答。

    所有人都自忽視曲藍，對的聲音恍若未聞。

    曲藍有些無奈，隻好打算自己四轉一轉找找方鑫。

    不料這時，方鑫忽然火急火燎衝到這邊來，他手裏拿著一本曲譜，急不可耐道：“來來來，你們都過來一下，我需要你們幫我個忙！”

    “怎麽了？”

    眾人看到方鑫，紛紛上前。

    方鑫急忙道：“是這樣，明年殘奧會不是要在我們城市舉辦嗎，今天上麵的領導要來我們劇院視察，打算挑選好的樂團去排練殘奧會節目，當然了，我們天音樂團還夠不上這個檔次！所以，他們挑中劇院的另一支知雅樂團，可誰知道知雅樂團的首席大提琴手剛才突然闌尾炎犯了，急送去醫院了！

    現在，還有二十分鍾那邊演出就要開場了，急需有人去幫忙救個場！你們看看，這是他們要表演的曲譜，有誰能夠勝任的，趕去幫個忙吧！”

    這話一出，樂團的人麵麵相覷，紛紛臉怯。

    上麵的領導來看演出？們可不敢去獻醜，而且二十分鍾要演奏一首曲譜，萬一出錯了丟人了，他們還怎麽在這個圈子裏混。

    就在這時，有人積極慫恿道：“讓含雪去吧！含雪可是我們樂團的首席，肯定能勝任的。”

    謝含雪一聽，立刻推辭，“別別，你們可別把我往火坑子裏推呀，這臨時去表演一首完全陌生的曲譜，萬一我出錯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我才不去！”

    方鑫一聽這話，急忙勸道：“哎呦，我的姑，你思路打開一點，雖然說萬一出錯後果很嚴重，可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呀，如果你能把這次的曲目表演好，你就可以上殘奧會了！到時候，你就是不隻是一個大提琴手，而是大提琴家了！”

    這話一出，謝含雪顯然也有些心。

    這次演出的確是個很好的機會沒錯，可是萬一出錯了呢，而且對一首完全陌生的曲子，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糾結一番後，還是搖搖頭，“我不去，你找別人吧！”

    “不是，你……”

    方鑫頓時一臉無可奈何，隻好將目轉向別人，不料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曲藍，頓時雙眸發，“秦藍，你來了！太好了，你能不能幫我去救救這個場子？那邊的演出馬上就要開始，真的不能再耽誤了！”

    曲藍微微一愣，“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