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嫣桑聽到律師的話,第一反應就是莫名其妙。
周牧川竟然還想見?在對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之後,在他臨死之前,見?
隨即便覺得可笑,難不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周牧川見想幹什麼?道歉還是懺悔?
而不管周牧川的目的是什麼,許嫣桑都沒有興趣去跟周牧川見這一面。
沒有義務滿足周牧川的需求,像他那樣惡貫滿盈的人,就應該帶著無盡的悔恨與恐懼,下地獄。
所以,許嫣桑冷漠的對律師道,“不好意思,我不想見他。”
然後就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周牧川的律師嘆了口氣,轉頭看向玻璃窗另一側的周牧川,搖了搖頭,說,“我聯絡過許嫣桑士了,不想見你。”
周牧川雙手戴著手銬,腳上也帶著腳鐐,這是他這種變態殺人犯特有的待遇,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所有的預防措施都會給他弄上。
他坐在那裡,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和自以為是。
這段時間在監獄裡,總有人莫名其妙的針對他,尤其是一些混黑社會的,在獄警看不見的地方,對他百般折辱,他重傷過好幾次,還被別人當洩慾工。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傅臻謄的安排。
如果不是傅臻謄,他不會遭遇這麼多可怕的事。
可以說,他這兩個月在監獄裡經歷的事,雖然不如他曾經施加到別人上痛苦的百分之一,但也讓他嚐到了惡果。
他過的生不如死。
甚至有些盼著死刑執行日期的到來。
到了這個地步,他早就不會再做被人救出去的夢了。
他已經清楚的知道,周啟明救不了自己。
與其這麼生不如死的活著,還不如自己提前去死。
他已經生了死意,但是臨死之前,他還有一個不能放下的執念。
他想見許嫣桑一面。
可律師的電話打過去,許嫣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他心裡說不上來失,就是覺得很空,空落落的,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抑。
他對律師說,“你再給打個電話,告訴,我有一筆財富,想要留給,我只希跟見一面,沒別的意思,就是有些話,想當面告訴。”
律師猶豫了一下,勸道,“我覺得還是算了吧,明顯不想跟你見面,你強求見一面,沒有任何意義。”
周牧川目猛的沉下去,冷冷的看著律師,“你拿錢辦事,什麼時候我需要你教我怎麼做事了?”
律師一僵,想到還沒到手的一大筆錢,還是選擇了低頭,“那我再去試試。”
周牧川怎麼可能不知道,律師是為了什麼才幫自己,所以他也不磨嘰,直接道,“你把許嫣桑帶來,我之前答應給你的酬勞,再翻一倍。”
律師眼睛一亮。
當初周牧川為了能死刑減為有期徒刑,承諾了他一大筆錢,他也為了這筆錢,昧著良心給周牧川做辯護,可週牧川上的證據鏈太充分,本沒有辯護的空間。
沒完周牧川的囑託,他還擔心周牧川會不給他錢,或者剋扣錢,現在聽到周牧川沒打算剋扣他的好,甚至只要他能把許嫣桑士帶過來,還再多給他一倍,他頓時心極了。
連忙道,“那我再去試試。”
探視時間到了結束的時候,律師起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就到了自己的老大,白朗詫異的看著他,“李久華?你最近不是在休假嗎?”
李久華是今年剛進他團隊的律師,前段時間打了一個很大的司之後,提出想要休年假,已經一個月沒去律所了。
算算時間,再過幾天李久華就該回律所上班了。
白朗原本以為李久華是去度假了,沒想到會在監獄裡見到他。
李久華看到白朗,心裡咯噔一聲,連忙說,“我那個,有朋友進去了,過來看他一下。”
白朗打量了他一眼,李久華僵了一下,白朗笑了笑,若無其事的道,“那你去吧,我要去見個委託人。”
李久華鬆了口氣,連忙道,“那我先走了,白總。”
白朗衝他擺擺手,李久華不敢停留,逃也似的離開了。
白朗站在監獄門口,看著白朗的背影,饒有興致的彎了下角。
李久華是今年剛進團隊的,但卻不是剛畢業的學生,他已經在律師這個行業做了十幾年,因為業務能力過,被白朗看中,挖到了自己的團隊裡。
他給李久華開的條件非常優渥,同時還給出了遠超市面水平的福利。
但是在他的團隊裡,有一條鐵律,那就是不為罪大惡極之人做無罪辯護。
即便一般罪大惡極之人都能付出極為可觀的報酬,他也不允許團隊賺這份錢。
但是現在看李久華的反應,大概是,違背了他的要求啊。
白朗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了沒一會兒,電話就回復過來了,“白總,李久華接了周牧川的案子。”
白朗頓時來了興致,“周牧川的案子?他給周牧川做無罪辯護?”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周牧川的案子被傅哥親自盯著,哪有翻的可能?
李久華竟然敢揹著他接周牧川的案子,也真是有些頭鐵了。
對面回覆道,“做的不是無罪辯護,是減刑辯護,不過失敗了,周牧川一週後執行死刑。”
白朗笑了笑,“肯定要失敗啊,要不然傅哥這麼多年白混了,對了,回頭李久華上班之後,把他辭退吧。”
瞞著團隊接這種司,這是傅哥沒計較,一旦計較起來,他都要被李久華連累。
這次是傅哥,萬一下次換別的他得罪不起的人,後果誰來承擔?
對面應了一聲,白朗掛了電話,想了想,還是給傅臻謄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這個事。
傅哥不計較是一回事,他團隊裡的人去幫周牧川打司,這事他不了責任。
傅臻謄果然沒往心裡去,笑著道,“我早就知道了,不過翻不出什麼水花,也懶得搭理,你也不用往心裡去,看清了這個人就好。”
白朗卻是有些擔憂,“傅哥,你說周牧川會不會讓李久華替他做事啊?雖然周牧川馬上就要被槍斃了,可萬一他有點別的心思,給你和嫂子添點堵,也不是做不到。”
傅臻謄不以為意,“放心吧,我盯著呢,周牧川到死也沒機會了。”
白朗見他有所準備,這才放心,他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問傅臻謄,“哥,星傳那邊什麼時候起訴啊?”
之前他都拿下了陳諾諾,並且準備好了起訴材料,打算以此為切起訴星傳的,傅哥一開始也是這麼安排的,可是兩個月之前,突然告訴他,起訴星傳的事先按一按,這一按就等到了現在。
白朗不知道傅臻謄又查出來了什麼,他只是覺得,拖得時間越久,像陳諾諾一樣被無辜牽扯進去的孩就越多。
陳諾諾直到現在還躲在m國不敢回來呢,吃的喝的可都是花的他的錢。
雖然這點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他也不想白白養一個跟自己沒什麼關係的人。
傅臻謄聽到白朗的話,沉默了一下,說,“再等等。”
“不是,傅哥,為什麼啊?”白朗不理解,“星傳非法合同的事基本上已經實錘了,只要起訴,肯定能勝訴,能解救多被星傳牽制住的孩子啊,這是功德無量的事!”
傅臻謄沉聲道,“星傳的罪孽沒有表面上那麼多,杜香帶著人進去了,還在收集罪證當中,再等等。”
白朗一愣,“啊?非法合同還不夠罪孽啊?星傳背地裡還幹了些什麼?”
傅臻謄沉默了幾秒,“現在只是猜測,可能跟人口販賣有關。”
白朗臉一沉,“人口販賣?國?這群人膽子也太大了!”
人口販賣一般在治安不那麼好的國外更容易發生,而且人口販賣很容易形一整個產業鏈,比如買賣,極端產業等一系列非法產業。
國發生這種事,那可是極為嚴重的惡事件,搞不好整個北城都要被清洗一番。
這種事,確實急不來。
白朗知道杜香的境肯定不那麼安全,所以沒有再催促,只對傅臻謄道,“好,有任何需要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他掛了電話,心中依舊於極度震撼中,本來今天要見一個委託人的,但是此刻他完全沒有了心,打電話把這事安排給了團隊的人,一個人回去了。
回到家,他立馬聯絡陳諾諾,陳諾諾那邊是晚上,大半夜被他吵醒,語氣自然稱不上太好,“白大律師,你幹什麼?”
白朗沉聲問,“你之前在星傳,是在什麼階段逃出來的?”
陳諾諾說,“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他們讓我簽下合同,結果訓練了半年,一點機會都不給我,我賺不到錢想解約,他們就跟我要大額解約金,我給不出來才想自我了斷的。”
“對方有沒有給你提供別的解約方案?”之前白朗沒問過這些,現在聽了傅臻謄的話,他起了疑心才問的。
陳諾諾有些咬牙切齒的道,“說讓我陪幾個大人,陪完了就放我走,那些人一般都是國外的,我不想做這種事。”
白朗暗自計算了一下,如果星傳背地裡人口販賣的話,半年的時間差不多算是一個週期。
而且另一種解決方案,先把人弄到國外,如果陳諾諾答應了,就屬於自己主出國,在國外發生什麼事是不可控的。
傅哥猜的沒錯,星傳果真備人口販賣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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