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螢不敢停留太久,打算下次再來查探隔壁阿兄的況。
至於府那邊,差事也不能停,皇后看得甚,雖然不再嚷嚷讓小螢帶回帳本,卻過湯明泉塞了許多文吏進來。
那湯明泉顯然得了皇后的旨,每日忙得翻飛,對這個太子也答不理。
這日伴著清晨鳥鳴,又來府報導,要了文書消磨半日,再跟李大人例行公事巡查了一下各司運作。
就在一路閒逛,跟陪同的李大人閒聊時,隔著一道矮牆,閆小螢看到了悉的影。
只見許久不見的三皇子在府隔壁的院中,跟坐在車上的慕寒江說著話。說著說著,三皇子還眼神不友善地越牆瞪。
那位差點為大舅哥的慕公子倒還如舊,木簪麻衫,道骨仙風得宛如一道風景。
小螢了一眼,笑著問道:「李大人,那邊也是府衙司嗎?三皇兄和慕公子怎麼也在?」
尚書李大人連忙回道:「殿下,廷尉府前段時間走火重修,所以廷尉府臨時借用了我們府閒置的北院,這牆也是最近修建的。至於三皇子前幾日剛從臨縣巡營回來,大概是查反賊孟準越獄的事,來廷尉府辦事吧。」
年郎君聽到這,很是興趣:「你是說,鬧得江浙大的孟大王?查到了什麼,說來聽聽。」
李大人連忙拱手:「下哪裡知道那麼多,就是昨日跟廷尉府的大人一起午食,閒說幾句。」
太子因為聽不到八卦,略顯失,到閒晃一會,便興致索然,混得差不多了,便準備迴轉東宮了。
這兩天,都是空溜去荒殿投餵瘋子,看似無所事事,實際上忙得飛起,耽誤不得功夫。
李大人知道這草包太子不甚有才幹,也不指他真來做事,見他要走,略鬆一口氣。
可就在閆小螢晃悠著要出府門時,矮牆那邊卻有人揚聲道:「殿下若無事,可願來廷尉府一坐?臣新得了茶,願奉與殿下品嘗!」
閆小螢循聲去,原來是慕寒江端坐車,候在牆邊,隔著牆邀品茗。
一旁有侍衛低聲提醒:「殿下,皇后吩咐過,您要早去早歸,莫要耽誤時間了。」
可太子卻起了子,朝著侍衛瞪眼:「好不容易出來,孤跟未來的舅哥喝口茶也耽誤不得?盡忠,你陪孤去會會慕公子!」
太子傾慕著嫣嫣,世人皆知。這一聲「舅哥」,讓慕寒江的眸有些轉冷,也功堵住了侍衛的。
大庭廣眾下,侍衛不好語氣太強,著頭皮也要跟去,可閆小螢卻喝住他:「多侍衛,還敢跟!信不信孤借廷尉府的板子,給你立一立規矩?」
那侍衛無奈,只能瞪眼憋氣等候,閆小螢懶得走門,讓小太監搬來把椅子登上矮牆,兔子一般靈巧跳到慕寒江的面前。
這與皇家禮儀不大相宜,慕寒江倒是神如常,優雅揮手請太子一旁的庭室飲茶。
閆小螢這幾日在書房裡消磨,葛帝師雖然不肯給講帝王之道,卻說書般,風並茂說了說朝中上下的幾位妙人。
這慕寒江,就是其中一位。
先帝當年中興大奉,是從臣賊子的手中匡扶了祖業,當年輔佐明君的江湖勢力也不在數,許多份不能見。
還是世子的淳德帝助力先帝,豢養了一支由江湖高人組的暗衛,外面都稱之為「龍鱗暗衛」。
上一代龍鱗暗衛的掌管者是太后養安慶公主的生父——江湖上曾經顯赫一時劍聖蕭九牧。
當年蕭九牧輔佐先帝,立下赫赫戰功,只是早年喪妻,便沒再娶,將兒送到了太后跟前教養。
而安慶公主甚得太后的喜,不是親勝似親。
本朝接掌掌管龍鱗暗衛之人,便是蕭九牧的婿定國公慕甚。
可惜慕甚早年領兵打仗,落了病,最近幾年不大外出,只是在府中調養生息。
於是公務重擔,有大半託付給了獨子分擔。
這位瘸的慕公子年便由母親經常帶宮中,很得陛下歡喜,雖然手不比外祖出神化,卻甚擅。他表面掛著祭酒閒職,可私下卻手握超越三司的生殺大權,代父履職,替陛下暗中監察百,平匪查無旨而斬。
據說三皇子原本戰事不利,可這位到了江浙後,三皇子如服了猛藥,施展雷霆手段,不但平息多地匪,還設計擒獲了反賊孟準。
閆小螢了茶室,坐在茶座旁,欣賞著男子行雲流水,寬袖翻轉的沏茶技藝。
這麼秀可餐的男子心機深沉,可惜了這般風雅,終究裹了腥算計。
看慕寒江似乎沒說話的意思,閆小螢手端起茶盞,淺飲一口後問:「公子今日怎麼邀孤飲茶又不說話?難道……是慕小姐有什麼話需君來轉達?」
慕寒江拿著鑄鐵茶壺的大手很穩,平和道:「陛下垂憐家中父母弱,恩準舍妹不必再參加選秀,在家盡孝幾年,還請恤子的不易,免得人非議舍妹的閨閣清譽。」
閆小螢不見口舌客氣:「這就怪了,公子要給妹妹避嫌,就不該喚孤來飲茶。孤是哪裡不好,不配跟公子結下姻親,難道你還記恨四年前……」
慕寒江很跟蠢磨牙,聽太子一味糾纏那
些男混帳事,當即打斷:「酒醉時的意外,臣不敢遷怒儲君,是臣不小心沒有站穩。此番請太子來,是因為三皇子會同廷尉府查辦的一件逃犯案件,干係皇后外戚。三皇子擔心衝撞駕,便讓臣請太子過來,問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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