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序一看還真是,於是轉臉看向張易源。
張易源看付嵐雪,付嵐雪視線平移,掠過張星序落到聞冬上,不聲移開話題:「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乍一聽像在趕人。
聞冬盛湯作一頓,「儘早吧?我還要回去上班。」
這次到夫妻二人雙雙沉默。
聞冬納悶:「你們不用上班嗎?」
開公司不比一個打工的忙?
張易源問:「你做什麼工作?」
聞冬頭冒問號:「你們沒調查過我嗎?」
付嵐雪看,「你好像很喜歡反問。」
聞冬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你們連我菜譜都找到了,還能不清楚這些?」
依舊是個反問。
並且在氣勢上毫未落下風。
「他們的意思是問你之後的職業打算。」張星序解釋。
聞冬反應過來,「想知道我什麼時候辭職是吧?」
看向他們,「不急,拿到年終獎再說。」
辛辛苦苦工作一年突然辭職,到的鴨子都飛了。
才不肯。
張易源不理解的腦迴路,只好問張星序:「你錢花哪去了?」
張星序坦誠:「買房。」
張易源:「房呢?」
張星序:「還在修。」
「幾棟樓?」
「一百四十平。」
張易源以為自己聽錯了,「多?」
張星序放下筷子,「三室兩廳,一百四十平,樂城月湖灣。」
張易源看付嵐雪:「你凍他卡了?」
付嵐雪淡淡瞥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被影響了,跟著反問:「我很閒嗎?」
張易源似乎沒想到他會買這麼小的房子,像在確定什麼,「一百四十平,還沒院子的池塘大?」
張星序說:「我們住夠了。」
張易源靜默幾秒,「你待會兒來我書房。」
飯後張星序跟張易源進了書房,付嵐雪要出門,聞冬百無聊賴地在後院消食餵錦鯉。
這頓飯吃得說好不好,說壞不壞。
就像游離在中間不上不下,怪得很。
後院花圃種滿了茉莉花,修剪得規矩整齊。
這個季節的茉莉綠葉掉,更別說花了,只剩發白的干枝。
聞冬餵完魚拿出手機看時間,對面跑來一道人影,是張越銘。
遠遠看見在這邊,張越銘喊了聲弟妹,「餵魚呢?」
聞冬朝屋裡走去,「你怎麼來了?」
張越銘說:「來給你老公劃帳。」
聞冬:「……?」
張越銘:「怕他哪天死街頭出去打工。」
聞冬覺有被涵到。
張越銘三兩步上二樓。
沒一會兒張星序就出來了,手裡拿著一張專輯,包含《1874》那張。
他放到聞冬手裡,「本來還想帶你看看我房間。剛才進去發現東西都被搬空了,專輯還是在雜間裡找到的。」
聞冬微愣,抬眼看他。
張星序擋住的眼睛,「別這麼看我。」
聞冬拉下他的手,「也好,反正你又不住這兒了。」
旋即狡黠一笑,眼中閃過一明,好奇道:「你那家財萬貫的爹給你劃了多?」
「嗯……」張星序拖長尾音,攬過往前廳走,「大概跟你想要的那個價值差不多?」
聞冬疑嗯聲:「什麼價值?」
張星序笑而不語,屈指輕彈額頭,「沒什麼,想不起來算了。」
兩人當晚乘坐深夜航班回到樂城。
抵達時大雪瀰漫,寒風凜冽肆。
路面積雪結冰,回程路上張星序開得很慢。
聞冬在飛機上休息了三個鐘頭,這會兒正編輯消息一個個發送。
屏幕映在眼底,漾開笑意。
沒發朋友圈,只告訴了幾個關係要好的朋友自己領證了。
明天正好是周末,索拉了個群,問大家有沒有空,想和張星序一起請大家吃個飯。
這群人對好朋友領證了這種事就沒有不積極的——
田澄甚至讓老趙提前請了年假趕過來。
李曼悅喜笑開,頭一次見到張星序給了好臉,說祝他倆百年好合,但還是惦記著半年後婚禮的主位。
余悠也來了。說:「要不是我搬出去得及時,你倆還不知道在哪打轉呢。」
外面大雪紛飛,包廂氣氛高漲,一杯接一杯致力要將張星序灌倒。
回家還是李曼悅安排司機送的。
張星序很酒。
他酒量一般,兩杯臉就紅了。
上次田澄結婚他跟老趙喝了一次,直接睡了一下午。
聞冬輕嘆,扶著他推開臥室房門,將他往床上一扔,起去了廚房,按照記憶中他給自己煮的醒酒湯復刻了一份。
天寒地凍,客廳空調沒開。
聞冬削完蘋果手凍得不行,正要切塊丟進鍋里,張星序毫無徵兆從後抱了上來,嚇得手一抖,水果刀掉進了垃圾桶。
他渾滾燙,攬腰將抱得很。
灼熱的呼吸掃著頸間,聞冬彈不得,無奈偏頭,「你還想不想醒酒了?」
張星序大腦昏沉,低聲呢喃:「不想。」
聞冬放下蘋果轉看他,「喝那麼多不難嗎?」
張星序托著的手到臉上,冰涼驅散了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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