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我可以背著你走的。」
謝沉舟掃了眼單薄的脊背:
「你?」
桑念:「嗯嗯,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用我的樹枝把你舉起來走,很威風的。」
謝沉舟:「……」
他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委婉道:
「其實那樣也沒有很威風。」
桑念道:
「我是說我很威風。」
謝沉舟:「。」
所有人變樹以後,都會這樣嗎?
藍得很憂鬱的海邊,魔尊大人同樣很憂鬱。
不多時,兩人抵達凌霄宗。
凌霄宗弟子正忙著修補破破爛爛的宗門,見到他們,皆愣了一下。
「不知兩位道友是?」
桑念了袖子,把沈明朝放這兒的腰牌取出來:
「我是逍遙宗的桑念,他是余渡,散修。」
凌霄宗弟子見了腰牌,又聽見的名字,瞬間瞪大眼:
「原來你沒死啊。」
桑念小啄米似地點頭:
「是嘞是嘞,我沒死。」
凌霄宗弟子激道:
「你失蹤了九天九夜,你們大師兄沈明朝找你快找瘋了,差點把整片海都給翻了過來!」
原來歸墟和外界有時差。
桑念急道:「他現在在哪兒?」
凌霄宗弟子道:
「他剛被你們二長老從海里撈起來,正暈著呢。」
桑念:「多謝!」
話落,風而行,又又又一次察覺余渡沒跟上,急調轉方向。
一把抓住青年領口,將他麻溜地提溜到了自己邊。
兩人消失在眾人面前。
方才那名凌霄宗弟子納悶道:
「不是說桑念臉上有塊疤嗎?這和畫像上也不一樣啊。」
另一人道:
「對,剛剛說是桑念,我還以為是騙子呢。」
「不過——」
那名凌霄宗弟子臉紅了:
「還、還怪好看的。」
眾人鬨笑:
「得了吧,沒看見旁邊那位余道友看的眼神嗎?哪還有你的事。」
那名凌霄宗弟子悻悻道:
「又沒說自己有道了,沒準兒是那位余道友單相思呢?」
眾人道:「那可不一定。」
他不解:「為何?」
眾人沖空中努努:
「急那樣了都能發覺他沒跟上,你說呢?」
「何況,你忘了?還是個瞎子。」
……
逍遙宗暫住的客房。
見床上的人醒了,琉璃月忙端來一碗藥:
「自己能喝嗎?」
沈明朝靠著床頭閉目緩了一會兒,沒接那碗藥,掀開被子想要下床。
「去哪兒?」琉璃月攔住他。
他啞聲道:「去找。」
琉璃月擰眉,取來一面鏡子:
「你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沈明朝抬眼看去。
鏡中青年臉慘白,眉間一團青黑之氣,眼中布滿,上的傷口被海水腐蝕得不樣子。
「你傷還沒理就一頭扎進了海里,能不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嗎?」
琉璃月放下鏡子:
「就算要找,至先喝完藥再去。」
沈明朝沉默地接過碗,卻沒。
琉璃月催促:「喝啊。」
沈明朝道:「我找不到。」
琉璃月:「什麼?」
沈明朝勺子,神恍惚:
「我把整片海底都翻了一遍,可是,我還是找不到。」
「,到底在哪裡?」
第160章 我這三百年的恨,又算什麼呢
琉璃月抿抿,遲疑地問道:
「難道——」
「沈明朝!」
門口,一道影匆匆跑進來,帶著一陣清新的海風。
雙手叉腰,站在屋中,抬著下對沈明朝嘚瑟:
「想不到吧,我沒事,我又回來了。」
「砰——」
瓷碗跌在地上,四分五裂,漆黑藥濺上擺,留下刺眼痕跡。
青床,跌跌撞撞走到面前,愣愣地看著。
桑念:「怎麼?高興傻了?還是怕這是幻覺?」
青年倏地紅了眼眶。
桑念聞到與海風截然不同的鹹味,遲疑道:
「你——哭了?」
於是,穩重的逍遙宗大師兄眼睛,道:
「我沒有。」
桑念故意揶揄他:
「哭鬼。」
沈明朝又笑起來,手想抱一抱:
「小桑,我……」
門口又走進來一個人,長長的影子隨著日傾斜,正好落在兩人之間。
沈明朝看著那名陌生的青年,手頓在空中:
「這位是?」
桑念介紹道:
「余渡余道友,我在歸墟認識的,是一名醫修,醫很好的。」
沈明朝看著那個所謂的余道友,慢慢收回了手。
他道:「原來如此。」
琉璃月上前,驚奇道:
「你臉上的疤呢?」
桑念:「什麼?」
琉璃月掐了把的臉:
「這個。」
臉上,原本樹皮一般的深褐印記不知何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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