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舟道：「不疼。」

桑念：「撒謊。」

謝沉舟蹭蹭發頂：

「我那時一直在想著你，所以不疼。」

桑念撇撇，不知是想笑還是想哭：

「我又不是止疼藥。」

謝沉舟沒接話。

桑念又道：「你想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自戕嗎？」

謝沉舟有些抗拒：

「可以不說這個嗎？」

桑念搖頭，不容他拒絕，將真相盡數傾吐：

「你應該早就看出來了，我不是這裡的人，原本的桑蘊靈逃走了，我頂替了。」

他悶聲道：

「桑念和桑蘊靈不是一個人，我知道。」

「我的任務是讓你上我，這樣，我就可以回家了。」

桑念大概說了下故事背景，繼續道：

「可那時你被碧柯控制，我任務失敗，沒辦法回家，所以才……」

謝沉舟沉默許久：

「對不起。」

「沒什麼好道歉的。」桑念道，「不是你的錯。」

謝沉舟小心翼翼地問：

「那你……還走嗎？」

桑念道：「要是有機會回家，我一定會回去。」

他眸黯淡下去。

「不過，」掐了把他的臉，「我會想辦法帶你一起走的。」

「放心，我不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

謝沉舟角彎了彎，輕輕「嗯」了一聲。

桑念想起另一件事，正道：

「讓魔族撤回來吧，別再和仙門打了，以後，兩界相安無事，誰也別再招惹誰。」

謝沉舟點頭：「好。」

桑念又道：「祝余怨靈總要想辦法解決，不能讓們再這樣下去了。」

謝沉舟道：「我會想辦法。」

桑念：「嗯嗯，還有初瑤他們的婚禮，我們得準備一份厚厚的大禮。」

謝沉舟：「依你。」

桑念笑了：「等參加完他們的婚禮，我們就和從前說的一樣，去極北之地看極，一路把江南海北都玩一遍。」

謝沉舟腦袋埋進頸窩，無端帶了些委屈：

「念念，我們不用婚嗎？」

桑念詫異：

「我們不是過婚了嗎？認真算起來還是兩次。」

「那不算。」謝沉舟道，「我要重新舉辦一次，規模要大，大到讓所有人都知道。」

「不要。」

桑念滿臉都寫著拒絕：

「要是讓別人知道我結了三次婚，次次都和同一個人結，我會被笑話死的。」

謝沉舟抬起漉漉的眸子，聲音很低很低：

「我就是想讓兩界仙魔都知道，我是你的人。」

桑念最不了他這種眼神，對視幾秒便敗下陣來。

手擋住他的眼睛，破罐子破摔道：

「行行行，你要不嫌麻煩你就辦，我答應你可以了吧？」

謝沉舟角翹起一點，親親指尖：

「想睡覺嗎？」

桑念猶未察覺危險靠近，隨口回道：

「說了會兒話，好像沒那麼困了，怎麼了？」

謝沉舟親親角，直勾勾地看著。

桑念：「。」

默默轉，試圖爬走。

他抓住腳踝，輕而易舉將拖了回來，輕笑一聲。

「念念，雙修要。」

……

……

經過一晚嚴謹的雙修知識討論，天大亮，謝沉舟終於心滿意足起。

他彎腰桑念的臉，眉梢眼角都帶著饜足：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桑念困得找不著北，半瞇著眼翻了個，含糊道：

「滾吧。」

他理了理頰邊發，親親額頭，這才大步離開。

殿門合上，謝沉舟揚起的角慢慢放下，對侍立一旁的護衛道：

「碧柯來見我。」

「遵命。」

護衛疾步離開，謝沉舟負手而立，眺遠高山。

魔神像倒後，山巔冰雪更甚。

風也冷得徹骨。

好一會兒，他收回視線，前往議事殿。

碧柯早已等在那兒。

沒什麼正形地歪在椅子上，見到他，敷衍地晃晃手中酒壺：

「現在不發瘋了？」

謝沉舟坐上王座，面無表：

「我已下令收兵，這場戰事，該結束了。」

碧柯握酒壺，半晌，扯了扯角：

「從你在蓬萊幫仙門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的心，終究還是向著他們的。」

謝沉舟睨著：

「蓬萊不止有仙門，還有普通人族，你若毀了整座島，他們也會死。」

碧柯冷笑：

「那又怎樣，總歸他們上流著一樣的，一樣該死。」

謝沉舟嗓音冰寒：

「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和當年的他們有什麼區別？」

碧柯嗤笑：

「裝什麼裝？你若真在乎蒼生，就不會等到現在才來質問我。」

「不過是怕你的好念念對你失罷了。」

「砰——！」

酒壺落到地上，碎片濺了滿地。

仿佛有隻無形的手扼住咽，碧柯從椅子上倒，滿臉痛苦之。

謝沉舟一步步走下王座：

「別提的名字，當年若不是你，不會自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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