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意掃了眼地上沒了氣息的仙門弟子：

「不過是一群螻蟻，也敢妄想對抗神明。」

話音剛落，一道影猛地沖向他。

桑念的心幾乎跳出來。

那是——

「雲綺！」

劍閃過，雲綺毫不猶豫刺向禍，眼淚與憤怒一同湧出，聲音極大：

「我們才不是螻蟻，你也不是什麼神明！你不配！」

那柄長劍化作齏，消散在空中。

禍微笑著扼住脖頸：

「再說一遍。」

雲綺滿臉倔強，艱難開口：

「我說，你不配神……」

他臉上笑容淡下去，指間緩緩施力。

「啪——！！」

一條藤蔓閃電般來。

他手上一松，雲綺跌倒，嗆咳不止。

那條藤蔓順勢捲住的腰向後猛地一拉。

落到安全地帶。

禍挑挑眉梢，目落到桑念上，神無辜：

「先罵我的。」

桑念沒理他，回頭代幾名倖存弟子：

「你們帶著先走，這裡給我。」

他們忙不迭架走雲綺走了。

雲綺頻頻回頭，掙扎不休。

禍沒阻攔，閒適地過結界，踱步到幾步遠之外：

「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怎麼，你也是來殺我的？」

桑念一言不發，狠狠了他一鞭子。

「啪——！」

年頰邊多了一道痕，蒼白的皮高高腫起，目驚心。

「再打重些。」

他覺不到疼似的，笑嘻嘻地把臉湊過去：

「反正我痛了，謝沉舟也會一起痛。」

桑念舉著手，指尖微微發。

禍問道：「不打了？」

見不說話，他語速放慢：

「那——可就到我了。」

桑念冷笑：「大不了你就殺了我。」

「殺你做什麼。」

他尾音上翹，帶著濃濃的雀躍：

「我要把你鎖在邊，讓你親眼看著，我是怎麼毀了修仙界，毀了謝沉舟的。」

「這可比殺了你好玩兒。」

說完，他滿臉期待的等著桑念的反應。

桑念並未如他所預料那般激，相反，眉間靜如寒潭：

「那就這樣吧。」

禍反倒愣了一下，看的眼神帶了些探究。

掀起眼皮：

「所有大宗師都在朝此趕來，你若想和他們同歸於盡，那大可以繼續留在這兒發呆。」

禍反應過來，勾勾角，眸中劃過微不可察的自嘲：

「原來，還是怕我死了會連累謝沉舟啊。」

第189章 我恨你，最恨你

禍強行破開結界，仙門弟子死傷無數，桑念也被抓走。

消息傳到營地時，沈明朝臉難看到極點。

雲綺哭道：

「都是因為我，是為了救我……我不該那麼衝的，都怪我！」

沈明朝什麼也沒說，提劍便走。

顧白道：「去哪兒？」

沈明朝：「我去救。」

顧白：「站住。」

沈明朝腳步不停。

顧白拉住他，將一隻紙鶴遞給他看：

「結界附近發現的。」

沈明朝接過，將紙鶴拆開，留出裡面的字跡。

【別擔心，也別來救我，切記】

怎麼可能不擔心。

他著單薄紙頁，許久沒作聲。

顧白道：「想必這是有意而為，你若貿然前去，也許會壞了的計劃。」

說著，他聲音低下去：

「我們都知道禍與謝沉舟的關係，他應當……不會對怎麼樣。」

沈明朝將紙鶴復原，垂眸收進腰間錦囊：

「知道了。」

顧白輕嘆：

「還有十日，但願謝沉舟那邊，一切順利吧。」

……

鬼蜮林中。

一座茅屋出現在桑念眼前，有些眼。

想了一陣，終於想起來，這是上次認錯禍後，帶他逃跑的落腳點。

禍倚著門，問：「我變得像嗎？」

桑念扯扯角，自顧自走進屋中。

布局依舊如出一轍。

牆角放著一個小背簍，比不上編的那個細，似是新手所做。

桑念坐下，敲敲桌子：

「我們談談。」

禍翹著腳坐下，單手支頤：

「談什麼？」

桑念：「不要祝余怨靈和那些亡魂。」

禍豎起一手指晃了晃：

「不行哦。」

桑念：「你要汲取力量，我可以給你別的。」

禍饒有興趣：「什麼？」

解下脖頸上戴著的危月燕——

不久前，謝沉舟已將它修好。

「這裡面含有上古星辰之力，」對禍道，「只要你能將其吸收，益比那些怨靈大。」

禍接過那枚吊墜把玩，神恍惚了一下，視線落到虛空中的某一點，似是過它看向了從前：

「原來是它。」

桑念：「怎麼樣？」

禍回過神，指尖繞著吊墜上的紅繩，一圈又一圈。

「聽起來不錯，」他道。

桑念一喜。

「不過——」

他又慢吞吞地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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