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面前的小矮子,發現小小一隻,瘦得很,本沒有自己威武雄壯,手也小得很,得很,得很,本掄不起大錘——好無用哦!
他哼了哼,扭過頭去爭奪皇叔的注意,「咱們去練武場吧!」
讓他掄起兩個大錘給小矮子瞧瞧厲害!
齊觀南輕聲嗯了句。雖說紫藤蘿花四個字讓他怔了怔,但也沒想太多。若是他把夢裡的怪陸離和眼前這個才見一次的小姑娘聯繫起來,那才荒誕。
只是小姑娘看他的眸子太亮,帶著孩子專有的純真,不涉利,不涉爭,即便是抬頭看他,也似乎僅僅是因為看見了世上好之一般目不轉睛,讓他忍不住和了許多。
小孩子單純的歡喜總是讓人心的。他低頭看:「阿蘿——我們要去練武場,你去不去?」
折思之不太願意讓閨去。他總覺得閨看安王的眼神有些怪。雖說能被安王爺記住是好事,往後說婆家的時候說不得還能封個郡主什麼的提提份,但如今還是個小丫頭呢,倒也不用心那麼多。
於是便要拒絕,但尚未開口,就見安王突然笑了起來。
他順著安王的眼神看去,只見兒已經扯住了安王垂下來的袖子!
他就只好訕訕閉了。反倒要跟安王說句抱歉,「平日裡不這樣。」
並不是這般親近人。
他都有些嫉妒了。
折皦玉這才後知後覺的知曉自己不該去抓蜀王殿下的袖子。剛剛是以為他要走有些急了。
緩緩鬆開手,心裡有說不出的難。
說起來,也弄不懂自己是什麼意思。已經重活三年了,三年裡其實並不經常想起殿下,算得上沒良心。但如今見到,反倒因為他不再認識自己而湧起一落寞。
他們已經不是從前那般了。那段往事,只有一個人記得。
想得明白,剛要再往後退一步,就見殿下抬起了手,寬大的袖子從的頭上掠過,不自抬起了頭,看見他從容的整理了下寬袖,然後把它整整齊齊垂到了的面前,逗弄孩似的好笑問了一句,「你喜歡抓袖子?」
折皦玉遲疑的點了點頭。
從前沒抓過殿下的袖子。尊卑有別,即便殿下待好,也守著本分。只是蜀州的袖子做得格外大,偶爾看見他穿著大袖穿廊而過鼓起一袖風時就會想去抓一抓。
殿下養了一隻菖的貓。那隻貓就喜歡抓東西。看見左右擺的木子都要去握在爪子裡。折皦玉當時就懷疑自己是跟菖學的。
這不好。貓可以不守規矩,不能。所以一直很謹守本分,直到死的那一日都沒去抓過殿下的袖子。
而現在,從前不可得之好似唾手可得。
聽殿下說,「——既然喜歡,那就抓吧。」
——那就抓吧。
反而不敢抓了。
很惶恐。
的雙手反在後頭絞在一起,頭也垂了下去,看起來焉頭腦的。
蜀王殿下跟印象里的有些不一樣了。至上輩子,他不會說出這句話。也不會如此逗。
他永遠是溫和的坐在廊下看花,看書,不喜歡說話,不喜歡散步,永遠如同謫仙一般端坐雲臺,卻也無趣得很。
連都忍不住偶爾追追蝴蝶,他卻十年裡都是如此。
如今細細想來,至今仍然不敢相信臨死前他說的那句歡喜,便是因為殿下太像個假人。
他現在似乎鮮活一些。
又忍不住去看他,看他——
——像小太子養的那隻貓。齊觀南覺得有些好笑。每回他去東宮,小太子的貓就是如此躲在門檻後看他的。
他興致來了,擺了擺袖子,就見又急急後退一步。
不敢抓。
他就垂下手,跟折思之道:「阿蘿很聽你的話。」
折思之也以為是他剛剛說的話讓閨恐慌了。便安一般了的頭,笑著道:「王爺,咱們去練武場吧,別讓太子殿下久等了。」
小太子聞言,喜極而涕,當即決定以後要給折將軍升。他真是等了好久哦!皇叔都不理他的!
他記恨的看了一眼小矮子,重重的扯過皇叔的袖子,得意的朝看了一眼。
哈,皇叔也給他拉袖子的!
但他很快發現小矮子又吸引了皇叔的注意。
竟然噠噠噠的走在了皇叔的旁邊。像是走了無數次一般,親昵而自然且不自知,惹得皇叔頻頻低頭看。
等到了練武場上,還給皇叔親自倒了一杯茶。倒茶的作練得很,遞到皇叔手裡的時候還說了一句殿下喝茶。
啊,這個可惡的馬屁!竟然如此會討好人!
小太子立馬就先發制人,他跳出來,大聲嘲笑,「你該皇叔王爺!殿下是我!」
哪有王爺殿下的,這個什麼也不懂的小蠢子!
這般一搶白,倒是折皦玉愣了半響。不由得歪頭去看蜀王殿下,只見他輕輕點了點頭,「是,你該我王爺。」
折思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來得及介紹彼此,他笑著道:「阿蘿,這是安王爺。」
他也順著阿蘿了。
折皦玉就張大,眨了眨眼睛,有一瞬間竟有一種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狐疑和恍惚。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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