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之王眉頭微皺，他注視著陳伶那雙平靜的眼瞳，發現自己竟然猜不對方在想什麽……他的平靜與漠然，總給白銀之王一種不對勁的覺。

    “你最好能將這份心態，一直保持下去。”白銀之王轉離開，

    “接下來的三天，你就在這裏……等待死亡吧。”

    砰——

    隨著懺悔室的大門被關閉。

    鮮紅似的十字架上，陳伶的眼眸緩緩閉起。

    ……

    白銀之王離開懺悔室，便直接進了另一個房間。

    昏暗的長椅上，一個穿著淩黑長袍的影，正無力的坐在那，他痛苦的雙手抱頭，頭發像是被自己窩，潦草而狼狽。

    “我都……做了什麽……”

    樓羽眼眸中滿是，像是幾天幾夜不曾睡覺般，猙獰的盯著自己的雙手。

    白銀之王瞥了他一眼，隨意的在他旁坐下，看著他掙紮而痛苦的模樣，長歎一口氣……

    “所以，我走的這幾天，你連覺都沒睡？”

    “我睡不著……”樓羽的聲音有些抖，“我一閉上眼睛，那些被囚在賢者之石裏的靈魂，就會湧現在我的夢裏……我能看到他們每一個人的死法，到他們看我的眼神……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我不想殺他們的……

    我隻是個每天把自己關在實驗室的研究員，我不喜歡跟人打道……變強之後，我也隻是想盡可能的救下更多人……我沒有惡意，真的……我不知道為什麽事會變這樣……

    我上的罪孽太重了，我好像已經……不認識我自己了……

    我這幾天試過自殺，但無論我怎麽做，都不會死……上吊，割腕，就算是自焚，火焰都沒法在我上引燃……這，讓我到恐懼……我的靈魂被裝在非碳基生的軀殼裏，我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是人類……”

    樓羽一邊說著，一邊近乎抓狂的撓著自己的，像是想撕開膛，讓靈魂從裏麵掙出來，但無論他如何努力，都沒能在上留下一痕跡。

    看著眼前幾乎瘋癲的樓羽，白銀之王輕輕一笑，一道白自前閃過。

    下一刻，

    被他盜走的“理”和“勇氣”，重新回歸樓羽的腦海。

    在離開無極界域之前，白銀之王特地盜走了樓羽的“理”與“勇氣”，他知道絕對冷靜狀態下的樓羽並沒那麽好掌控，如果不先做好準備，誰也不知道樓羽在這段時間會做出什麽。

    但失去了“理”和“勇氣”的樓羽，就隻是個毫無威脅的懦夫。

    隨著二者回歸腦海，樓羽那猙獰痛苦的表，逐漸恢複平靜，就像是變了個人般，緩緩將淩的發撥回原位……

    他麵無表的在白銀之王旁坐下。

    他一隻手肘搭在長椅靠背上，另一隻手在扶手上一抹，一隻煙憑空出現在指尖，被他叼在角自點燃。

    隨著他深吸一口，橘的火在煙頭點燃，朦朧的煙氣在昏暗中飄散，樓羽的眉宇間散發著淡淡的厭倦與疲憊；

    “你想控製我，也沒必要這麽做。”他緩緩開口，“你大可以盜走我的能力，或者讓我陷沉睡什麽的……盜走‘理’與‘勇氣’，未免也太惡趣味了。”

    “九君的能力不是神道，我盜不走，我也沒有能讓一位半神陷絕對沉睡的辦法。”白銀之王餘看到了他一眼，角勾起一抹詭異笑意，“而且，我也很想看看……失去了絕對理的支撐，真正的你……究竟是什麽樣子。”

    樓羽沒有搭話，他深深吸了口煙霧，即便尼古丁已經沒法對他的產生影響，但他的神確實略微放鬆下來。

    “事進展到哪一步了？”

    “最後一步。”

    “需要我做什麽？”

    白銀之王指尖在懷中一，一枚黑U盤，憑空出現在指尖。

    他隨手將那U盤丟給樓羽，後者將其接住，仔細打量了幾眼，眉頭微微皺起……

    “這是什麽？”

    “黃昏社的時代存檔，這是灰王手上那一枚，代號【道德】。”

    “灰王？”樓羽眉頭一挑，“你這趟出去，就是為了拿這東西？既然這東西在你手裏，那灰王……”

    白銀之王淡淡一笑。

    他隨手一揮，一顆頭顱從他後的虛空中滾落，咕嚕嚕的停在地上。

    那是顆人的頭顱，如墨的黑發好似瀑布，散落在地麵之上，一雙蒼白的麵孔閉著雙眸，像是沉沉睡去，但已經沒了毫生機。

    “當年我被這個人，追殺橫好幾座界域，自以為占盡了先機，卻想不到一切都是我布下的局。”白銀之王的眼中浮現出一抹追憶，

    “被我奪了神道自證的‘道果’，我一步登上半神之位，奪盡天機，元氣大傷，若不是當年紅王出手將救走，黃昏社的灰王或許就該換人了……

    這些年在娼道古藏休養的不錯，差一點就威脅到了我的命，隻可惜……這輩子都不了半神，自然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樓羽對白銀之王的過往並不興趣，他隻是看了眼灰王的頭顱，便收回目。

    樓羽將U盤認真舉到眼前，瞳孔好似變換的譜，散發著神微，像是在解析這東西的構……隨後他像是發現了什麽，眼眸中閃過驚異。

    “這東西難道是……”

    “嗯。”白銀之王悠悠開口，“這東西，黃昏社手裏一共隻有三枚……不出意外的話，【元始】應該在紅王手裏，【靈寶】至今下落不明，我能拿到的，就隻有這枚【道德】。

    但這東西的作用你應該清楚，如果我們手上能有更多，就更能占據優勢……我把這東西給你，是想讓你看看，有沒有可能複製？”

    “……很難，非常難。”樓羽停頓片刻，“但我可以試試。”

    白銀之王角勾起一抹笑意。

    “很好。”

    他緩緩起，便要往外走去。

    “你又要去哪？”樓羽瞇眼問道。

    白銀之王回眸了他一眼，

    “去趟紅塵界域附近，那裏還藏著一份‘大禮’……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