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苡白修長白皙的手指抓握著咖啡杯。
握,又鬆開。
“媽,我決定要和周衍離婚。”
安芝沒有多驚訝,在的意料之。
這麼兩大家子人,把自已玩弄於掌之上,任誰都沒有辦法輕易解開這個心結。
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什麼解釋都是徒勞。
錯了就是錯了。
“媽說了,這次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媽都支援。但是……”
安芝的眼神很玩味,好像在醞釀著某種……壞心思?
“但是什麼?”陸苡白好奇。
“但是不能便宜了周衍這小子,關於財產分割這塊,你得往死裡割他的。”
額,這是陸苡白沒有料到的。
真是他的好媽媽啊。
“小白,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安芝儀態大方地喝了口咖啡。
“是……啊。”
“girls help girls!”安芝衝眨了眨眼。
???
這是悉的那個婆婆嗎?
端莊、正統、賢惠的周家主母?
陸苡白甚至都懷疑婆婆是不是和周衍互換靈魂了,這“不正經”的樣子和周衍那麼神似?
可接下來安芝的話,讓陸苡白有點迷。
安芝說:“媽也有一件事想跟你說,但正式決定前還希你能幫我保守住這個,我誰都沒說,對周枺也沒有。”
陸苡白心說,如果您想保守一個,那麼福來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應該告訴的人。
“您說,放心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陸苡白認真保證。
“嗯,我也打算和你爸離婚。”安芝平靜地說了出來,就像談論今天的天氣一樣。
What???
陸苡白的大眼珠子都快瞪得冒出來了。“誰?誰離婚?您和誰離婚??”
“你公公,周澤年。我還有幾個老公?”安芝無語。
“您和我爸都過了幾十年了,看起來相濡以沫,怎麼……就突然想起來離婚了?”
陸苡白富有想象的大腦已經腦補出了無數個狗劇。
現在覺得,自已離不離婚不重要,先吃瓜要。
“媽,是您有喜歡的小鮮了?”陸苡白試探著問了其中一個狗猜想。
想到曾經看過的一檔辯論節目的辯題:婚後遇到一生摯要不要離婚?
那時候陸苡白還和周衍對這個問題進行了激烈的討論。
陸方的觀點是:要。
理由是:
人生摯哎!那就是遇到了這輩子最的人,如果錯過了,那將是人生中最大的憾。
帶著這個憾活後半輩子,對自已和對現在的伴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而且你都發現你的人生摯不是你現在的伴了,對於對方來說也是不公平的,因為神已經出軌了,即使目前還乖,但……也是早晚的事兒。
不如和現在的老公\/老婆攤開來說,如果ta也是一個很通的伴,就會放手。
而周方的觀點是:不要。
理由是:
結婚選的件,肯定就是一生摯。
所以婚後才發現的,那本不是一生摯,只是一時的意迷。
而且這是一個很爛的出軌藉口,既然結婚了,就會自和異保持距離,那個風的雷達就該關上了,怎麼會滋長猥瑣發育的溫床呢?
陸苡白當時立刻就懟他:“是啊,那你跟我結婚之後為什麼還總三不五時地鬧緋聞?”
周衍當時氣焰就消了,在那小聲碎碎念:“我早就對外面的妖豔賤貨關閉了雷達,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在不在乎…...”
陸苡白啐他:“小學生啊?稚!”
—
安芝的回答把一向有注意力缺陷容易陷“奇思妙想”的陸苡白給喚了回來。
“小白你想什麼呢?我都老太太了,這一把歲數,對那些男男的啊已經沒興趣了。”
“媽話可不能這麼說,想想杜拉斯。”
“全世界也就那麼一個杜拉斯。”
“想想蕭Y軒。”
“誰是蕭Y軒?”
陸苡白暗自撇,有代。
婆婆是真的不懂這種心俱爽的快樂啊。
說的好像懂一樣?
“那……難道是我爸在外面有人了?”陸苡白眼睛又一亮,好像get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一樣。
“不會,老周家又有「週六」了吧?”
安芝差點翻出了白眼。“沒有那麼多狗劇,小白。”
“我就是和你爸過了這麼多年,相看兩厭了而已。我覺……他不在乎我了。”
???
陸苡白八卦的耳朵已經快豎到天上去了,婆婆莫不就是個老公主吧?
“此話怎講?”
“這個說來話長。”安芝似乎不打算就在今天展開說說。
話說到一半吊人胃口,這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
“媽,我不趕時間。我和周衍離婚可以再拖拖,您和我爸這個事兒優先順序最高啊。”
“這是你說的啊!你們再仔細考慮考慮,衡量一下,是不是真的要離,畢竟也是有基礎的,媽覺得阿衍對你是真心的,而且也覺你對阿衍是日久生,就這麼離了,太可惜了。”
emmm?
合著在這等著呢?
“媽,您這是兜了一大圈,最終要是要勸我們不要離婚的意思咯?所以您和我爸不是真要離婚啊?”陸苡白都快急眼了。
“嗯?怎麼覺你盼著我和你爸離婚一樣?我只是在考慮當中。”
“哎~周老頭年輕的時候一直撲在事業上,特別忙。”
“本來承諾我說把事業給孩子們退之後帶我遊山玩水,彌補年輕時候沒有陪我的時。”
“結果現在倒好,上了釣魚!一釣就釣一宿,也不知道那麼大歲數怎麼就那麼多的力?這魚塘裡的魚是狐貍變的嗎?”
陸苡白小心問,“您確定爸是真的去釣魚了嗎?”
是個典型的謀論者。
“是去了。你爸現在沒事還搞什麼釣魚直播,我刷到的。”
“他釣一宿,我氣的看一宿。”
“……額行吧,那您可以順便給他刷個火箭。”
原來豪門也不能免俗,釣魚終究是所有男人的歸宿。
但陸苡白總覺,婆婆今天給吃的不是瓜,是滿滿一大口的狗糧。
這是反向秀恩呢?
還是勸和不勸離的新策略?
總之陸苡白本來累積的被婆婆“欺騙”的不爽,莫名被消解了大半。
這什麼事兒呢?
還?
首先要憋著不笑出來,其次還要憋著不說出去。
史上最無厘頭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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