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轉頭,只見一名穿黑西裝,長相威嚴的男人走了過來。縱然他的頭發已有些花白,但依舊遮掩不住迫人的氣勢。
顧宴禮眉頭微皺,卻也沒有說什麼。
“沈老?!”戴總見到自己的救星來了,連忙匍匐著朝男人爬去。
鮮紅的不長眼地在了顧宴禮的鞋邊,面容俊俏的男人擰了擰眉心,有些嫌棄地輕抬長,將剮蹭到他鞋邊上的跡,一點一點地蹭在了戴總的西裝上。
戴總的鼻涕眼淚流了滿臉,攥著沈老的腳哭訴道:“沈老!顧宴禮他不當人,打掉了我好幾顆牙!”
“戴總,別口噴人。”顧宴禮理了理頸間的領帶,視線掃過旁邊的幾個男人:“你們看見我打他了?”
僅僅一個眼風,就讓一旁的王總蔣總打了個哆嗦。
顧宴禮是什麼份?站在金字塔尖的頂級財閥,依照他的手腕和家世,抬手一揮就能在京市攪風云。誰都知道,圈里任何人都可以得罪,唯獨不能得罪顧宴禮。今天這場酒局,他們三個都是仗著沈老的幾分薄面,才有資格和顧宴禮共一室。
權衡利弊,思量再三后,王總蔣總紛紛搖頭:“沒看見!”
顧宴禮微微挑眉,神淡定自若。
戴總見這兩人倒戈,啐了口暗在地上,抱著沈老的手更加了:“沈老,我可是您培養出來的人,顧宴禮他這麼對我,明顯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畜生!”沈老一腳踢開戴總,沉聲斥道:“頂著我的名號在外面為非作歹,把我的臉都丟盡了!”
“沈老?!”戴總慌了,他以為沈老出現,是來幫自己撐腰的,可是眼下的形勢,明顯不如他意。
沈老微微閉眼,手指不停敲打著側,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朝后的助理吩咐道:“通知董事會,收回戴城義的所有權,把他掃地出門。”
戴總一聽,無疑是晴天霹靂,整個人傻愣愣地坐在地上。
“沈老……沈老……您不能這樣對我啊!我對您忠心耿耿,給您拿下過多個大項目,您怎麼能就這樣把我掃地出門了?這不公平!”
一個快兩百斤的大男人,就這樣癱坐在地上哭喊著,沈老聽得有些煩了:“把他扔出去。”
“是!”
幾個形彪悍的保安齊刷刷出,將戴總拖出了包廂,一道目驚心的跡順著拖行軌跡蔓延著。
氣氛一度降至冰點,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說話,唯獨顧宴禮輕笑兩聲,朝沈老去手。
“沈老,好久不見。”
“哼!”沈老無視顧宴禮的示好,“行了,你小子別在我面前假惺惺的。”
“沈老哪里的話。”
顧宴禮仍舊保持著微笑,仿佛剛才在這個包廂,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顧某一直都很期待我們之間的合作,只要顧氏沈氏兩家攜手,一定能在進出口貿易上面取得共贏。”
沈老擺了擺手:“別跟我扯那些文縐縐的話,老頭子我不聽!”
說著,沈老便坐在了椅子上。
很快便有服務員進來打掃衛生拭跡,包廂恢復如初,一塵不染。
“戴城義這個人確實膽包天,這點我是知道的。但是你小子知不知道,他幫我拿下了多個項目,幫沈氏掙了多錢。您讓我損失了一員大將,還想讓我跟你合作?”
沈老置戴城義的時候,確實痛心,但又必須得給顧宴禮一個代,只好忍痛。
這一點,顧宴禮當然明白。
“既然沈老如此有誠意,顧某也愿意在合同上多讓出十個點,您看怎麼樣?”
沈老嗤笑一聲:“你當真以為,我會稀罕那十個點的利潤?”
顧宴禮線繃一條直線,神一時之間有些不好看。
包廂的空氣安靜至極,偏偏此時,沈晚梨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了一聲。
趕捂住肚子,但挨不住逛了一下午商場的。
眾人的視線都掃了過來,沈晚梨尷尬地笑了笑,恨不得挖個地鉆進去。
“沈小姐,你還記得我嗎?”沈老看向沈晚梨,面容和藹了幾分。
沈晚梨愣了愣,適才沈老進門的時候,是覺得有些眼,但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沈老見一臉迷茫,聲提醒道:“海邊度假村。”
過往的記憶一閃而過,沈晚梨的腦子像突然通上電似的,一下就想起來了。
“是您啊!”沈晚梨像見了老朋友似的高興,“您近來可好?娟姨呢,還好嗎?”
沈老抿著笑,連連點頭:“好,都好,虧你還記得我們倆。”
沈晚梨注意到,顧宴禮投來的疑目,便說道:“沈老嘛,我朋友!”
“可不只是朋友,我們一個姓,說不定往上追溯著,還是同一個祖宗呢!”沈老笑呵呵的,一點兒也沒有剛進門時的不近人,反倒像個和藹可親的長輩。
一聽到沈晚梨和沈老是“朋友”,沈老還主跟沈晚梨攀親,旁邊的王總蔣總更加焦躁不安了。
他們都是在沈老手底下吃飯混生活的,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剛才幫著戴城義,一起欺負過沈晚梨,那還得了!
王總蔣總汗如雨下,心里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世界上漂亮人多了去了,為什麼眼前這個小書,不僅能拿住顧宴禮,還能讓沈老也對如此不一般,這可真是不簡單啊!
沈老和沈晚梨二人談笑了一會兒,又一臉認真地問道:“你是他的書?”
沈晚梨微微點頭:“嗯。”
沈老嘆了一口氣,扭頭看向顧宴禮:“算你小子走運,看在這個小姑娘的面子上,我可以考慮和你合作。”
顧宴禮眉尾一挑,臉上的意外之一閃而過。
“不過嘛,我有一個條件。”
“沈老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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