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
蘇聽晚哪怕被注了藥,還是沒能睡很久。
頭疼裂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園主臥的大床上。
昨晚的記憶涌腦海中。
畫面定格在程沐煙惡毒地把加了符紙的黑狗潑灑在西西的墓碑上,要讓的西西永世不得超生。
恨意在心底翻涌。
真的好想殺了程沐煙這個惡毒的人。
蘇聽晚正要從床上坐起來,聽到傅西城在臺那邊打電話。
他正語氣溫地安緒不穩定的程沐煙。
“不用害怕,昨晚是個意外,以后不會發生了。我已經安排了保鏢保護你,沒有機會再傷害你和糖糖。”
后面傅西城再說什麼蘇聽晚已經聽不進去。
滿腦子只剩下一句話,傅西城給程沐煙安排了保鏢,有了保鏢保護,意味著,不了程沐煙。
蘇聽晚瞬間被無力侵蝕。
在心口的那塊巨石,越來越重,重到幾乎窒息。
淚水涌進眼眶,無聲順著眼角落。
真的很沒用。
拿程沐煙一點辦法也沒有!
……
傅西城掛了電話回到臥室,正要走向蘇聽晚,手機又響了。
是陳漾。
“傅總,已經安排好了,西西小姐看到一定會很。”
“嗯。”
傅西城想到西西,眉眼也溫了幾分。
今天過后,蘇聽晚應該就能知道,他對西西的彌補,不是上說說。
以后也不會再為了西西跟沐煙和糖糖過不去了。
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蘇聽晚,傅西城以為還沒醒,沒再上前去吵蘇聽晚。
掛斷電話,開車離開去和陳漾匯合。
……
蘇聽晚是被手機鈴聲喚回思緒的。
電話響了第二遍,才渾渾噩噩地回過神來,手拿過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電話是的心理醫生打來的,電話那邊的聲溫聲詢問,“蘇小姐,今天有時間過來嗎?”
看了病記錄,蘇聽晚昨天藥應該就吃完了。
本該昨天去找,但昨天沒等到蘇聽晚。
所以有些擔心,才會一早給蘇聽晚打電話,怕控制不住自己的緒,出事。
心病難醫。
目前只能用藥控制才能讓的緒相對穩定一些。
沒有藥的控制去穩定緒,病人很容易陷負面緒里。
緒無限放大,無法用理智去控制,會做出自殘或是傷害他人的行為。
“有。”
蘇聽晚和心理醫生約好了時間,起去洗漱,換了服開車去找心理醫生。
醫生看蘇聽晚狀態不好,建議找一個宣泄口。
“你可以找好朋友或是親人,多和他們聊一聊,不要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扛。”
抑太久了,現在的就像一繃得很的弦,已經到了極致,再不疏解,很容易崩潰。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蘇聽晚拿了藥,沒回去,而是去了醫院。
關于程沐煙害死西西。
不知道該和誰說。
是孤兒,沒有親人,收養的養母也去世了。
唯一的好朋友景之現在在封閉式訓練,沒打算告訴他。
他那麼疼西西,若讓他知道了是程沐煙故意害死西西,他一定會去找程沐煙。
若他傷害了程沐煙,傅西城那麼程沐煙。
景之傷了他心尖上的人,他一定不會放過景之。
別說參加明年的比賽,有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再參加比賽。
拿冠軍是景之的夢想。
不能連累他。
而陸云琛,他們只是演戲,淺無法言深。
說不出口,也不能對他說。
所以,只能自己扛著。
因為太心疼西西,太想為討個公道,所以在無法為討到公道,讓程沐煙得到應有的懲罰時。
心越發怨恨傅西城無腦的偏袒和程沐煙的惡毒,同時,也在埋怨自己的沒有。
因為覺得自己的沒用,就會越發覺得自己對不起西西,虧欠西西。
可又不能為西西報仇。
那種憋屈,無力,像塊巨石在的心口,讓不過氣來。
心理醫生讓找人疏解心快要瀕臨崩潰的緒。
現在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躺在醫院昏迷不醒的傅。
是為數不多護著,著的人。
因為昏迷著,不用擔心知道西西被程沐煙害死了到刺激。
……
醫院
蘇聽晚停好車,直接去了傅老夫人的病房。
還昏迷著。
沈從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
商嬸看到面蒼白的蘇聽晚,關心地問道:“晚晚,是擔心老夫人沒睡好嗎?老夫人這里有我照顧著,你不用擔心。”
“我沒事,我就是想傅了,先來陪陪。”
蘇聽晚強扯出一抹笑安著商嬸。
“商嬸,我可以單獨陪傅說會話嗎?”
“當然可以!我正好還有點事兒,老夫人這里就給你了,我讓保鏢盯著,不讓人過來打擾你們。”
商嬸看出蘇聽晚有委屈想要跟傅老夫人傾訴,心開口。
“謝謝商嬸。”
商嬸對蘇聽晚疼地笑了笑,便帶著護工離開病房,并吩咐保鏢在前面守著,給蘇聽晚留下單獨的空間。
蘇聽晚在傅老夫人病床邊坐下,手握住傅老夫人的手。
趴在病床邊,臉在滿是皺紋的手上,把傅老夫人醒著時不敢提的話,說出了口,“傅,我的西西死了。”
一句西西死了,讓蘇聽晚的眼淚跟著奪眶而出。
直到現在還是沒辦法真正接,西西死了的事實。
每一次提到西西,想到西西,看到跟西西相關的一切,的心都會像被刀割一樣疼。
西西是上掉下來的一塊。
如珠如寶地疼著長大。
好不容易等到腎源,眼見著就要擺病痛,可以健康快樂的長大,卻被程沐煙害死。
怎能不痛?!
怎能不恨?!
“是被程沐煙害死的,故意在西西手那天,搶走西西的腎源,害西西死在手臺上。
而我,我明知道殺人兇手就是程沐煙,可我沒有證據,拿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一次次想告訴傅西城,說西西死了,我想讓他為西西報仇,可他本不相信我的話。”
“他不喜歡西西,偏心程若棠,一心維護著程沐煙母,我沒有辦法,指不上他。我想跟程沐煙同歸于盡,自己殺了為西西報仇,可傅西城……卻給安排保鏢,我連靠近都不能。”
“程沐煙真的太惡毒了,害死了西西還不夠,還要拿著裝了符紙的黑狗去潑西西的墳墓,要讓我的西西永世不能超生。”
“傅,我真恨死程沐煙了,我好想殺了把挫骨揚灰為我的西西報仇,可我沒用……”
緒一旦開閘,就很難收住。
蘇聽晚眼淚洶涌,伏在病床邊,難過得不能自已。
需要一個緒宣泄口。
來把心底的憋屈發泄出來。
不能為西西報仇,最痛最難過的還是這個做母親的。
哭得傷心的蘇聽晚,沒察覺到傅老夫人手指了。
沉浸在悲傷里,無法自拔。
直到,一只大手輕輕落在頭頂,滿是心疼地輕輕著。
察覺到的那刻,蘇聽晚的驀地僵住。
下一秒,迅速抬頭。
對上傅老夫人滿是心疼的眼睛。
傅醒了。
蘇聽晚有一瞬間大腦是懵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眼淚還掛在臉上,呆呆地看著傅老夫人。
直到耳邊再次傳來傅老夫人心疼的聲音,“晚晚……別哭……”
緩緩抬起手,輕輕地幫蘇聽晚拭去臉上的眼淚。
這一刻,蘇聽晚才覺到真實。
傅真的醒了。
也顧不上自己的難過,甚至忘記直接按鈴。
滿臉是淚地往外沖,對著不遠的保鏢激地喊著,“傅醒了,快去醫生。”
醫生很快就趕過來。
給傅老夫人做了一個全檢查,確定真的醒了,各方面數據都還算正常。
“切記,病人不宜緒激。”
畢竟年紀大了,不得太大的刺激。
蘇聽晚點頭,商嬸送醫生出去。
傅老夫人全程都地牽著蘇聽晚的手。
醫生在幫檢查,的目卻始終看著蘇聽晚,眼底的心疼滿的快要溢出來。
“先別通知其他人,你先出去。”
傅老夫人吩咐商嬸。
正準備打電話通知傅西城和傅家其他人的商嬸你立刻把手機收起來,并轉出了病房。
“傅……”
蘇聽晚紅著眼眶站在病床邊,看著傅老夫人,眼神有點無措。
心底是不安的。
老夫人醒來的驚喜過后,便是后怕。
剛剛在傅老夫人病床邊說了太多關于西西。
醫生再次叮囑傅老夫人不能到自己。
不確定傅老夫人是什麼時候醒來的,到底有沒有聽到說西西死了,還是被程沐煙害死的。
雖然很想讓傅給自己做主,可是如果會刺激到傅,讓有什麼事,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關……
傅老夫人看著蘇聽晚的表就知道在糾結什麼。
這個傻丫頭。
明明自己都這麼難過,這麼崩潰了,這時候首先想的還是的。
這麼好的一個丫頭,傅西城這個混賬怎麼舍得這樣傷害的!
“都知道了……西西……”
那個死字一時無法從口中說出。
哪怕親眼看到了墓碑,剛剛也聽到了晚晚親口說,可心還是沒辦法立刻接。
一提到西西,眼淚沒忍住從眼眶里滾出來。
白發人送黑發人,太讓人悲痛。
“晚晚,這幾年,你和西西委屈了。”
傅老夫人的聲音也哽咽了。
怎麼能不難過?
那麼乖巧可的重孫啊!
再也聽不到用糯糯的聲音喊:“太……”
也聽不到甜甜的撒聲,“太,西西想你啦,你有沒有想西西呀。”
也會在商嬸跟晚晚吐槽自己不吃藥,讓晚晚勸勸的時候,像個小大人似的,皺著小眉頭,對說。
“太,你要聽醫生伯伯的話,乖乖吃藥打針,病病才能好,才能早點回來,每天陪著西西。”
口中提到最多的還是傅西城這個爸爸。
三句話不離爸爸。
每次跟視頻的時候,西西都會開心地拿出很多新服新玩跟說:“太,這些都是爸爸給我買的哦,西西好喜歡。”
說到爸爸,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會笑地彎一道月牙。
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很傅西城這個爸爸。
正因為晚晚和西西從來沒有在面前表現出半分委屈,們讓看到的都是傅西城對們很好。
所以一直都以為,程沐煙出國后,傅西城又變回了程沐煙出現前的樣子。
真心對待著晚晚和西西。
從來沒有懷疑過,那麼可乖巧滿心滿眼都是西城的西西,傅西城會不,會錯待。
“晚晚不哭,給你做主!絕對不會放過程沐煙這個害死西西的兇手,我要讓給西西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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