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笑,可喬念卻清楚地聽到了藏匿于溫語氣中的不悅。
但明王會生氣也是正常的。
這對耳墜子上有著太多與蕭衡之間的故事了。
昨日明明當著眾目睽睽之下給扔了,今日卻又重新出現在了的耳朵上,明王為的未婚夫,會生氣再正常不過。
于是,如實開口解釋,“許是昨日當眾將其丟棄,損了蕭將軍的臉面,所以方才蕭將軍才會命我戴上,我若不戴的話,恐怕他會去尋我祖母說些胡話……”
明王是知道祖母子不好的。
“原來如此。”明王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本王還以為是念念喜歡才會將這對耳墜子又撿起來了,原來是蕭將軍給的。”
話說到最后,明王眼中的暗便越發明顯。
喬念眉心微擰,“殿下放心,等我回去之后便找蕭將軍說清楚,這對耳墜子我也不會再戴了。”
“是麼?”輕飄飄的語氣,著些許譏諷,“若他一直用你祖母威脅呢?”
喬念一愣,沒想過這個可能。
畢竟只是一對耳墜子罷了,蕭衡出了昨日臉面被丟的氣,難道還要一直逮著不放不?
他如今好歹是國之大將,斷不會那般稚才對!
卻見明王莞爾一笑,抬手將喬念耳邊的發至耳后,手指輕輕拂過喬念的耳垂,有那麼一瞬間,他眼底的殘忍幾乎快要溢出來,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收回手,他輕笑,“可要隨本王去個地方?”
聞言,喬念的心瞬間咯噔了一下。
難道是城西?
城西,到底有什麼?
眼見著喬念的臉都僵了起來,明王卻是挑眉不解,“怎麼?不愿意?”
喬念緩緩搖頭,試探般問道,“殿下,是想帶我去哪兒?”
明王那雙溫的眸子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喬念,笑道,“自然是去游湖,昨日是本王不好,招來那麼些人,平白攪合了你我的約會,今日,只你我二人,可好?”
他那溫的聲音,似一縷春風,人心神漾。
就仿佛方才他眼底的暗與殘忍都不曾存在一般!
可,喬念知道自己沒有看錯。
更加知道,明王的上定然還藏著什麼柳娘不曾察覺到的!
游湖,不是城西,那,去也無妨。
喬念微微點了點頭,“好。”
明王眼底劃過一得逞,“那本王這就命人去準備。”
說是準備,也不過就是準備了一輛馬車。
喬念在馬車里正襟危坐著,哪怕馬車偶爾顛簸,也能很快調整好姿態。
這一幕,看得明王發笑,“念念是張?”
喬念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不是張,而是這馬車并不大,若是稍稍放松些雙就會到明王的。
未婚男同乘馬車已是不合規矩,可不想再有過多的肢接。
卻聽明王忽又問道,“念念從前與蕭將軍同坐馬車時,也這樣張?”
喬念臉一凝,抬眸看向明王,卻只看到他溫輕笑的模樣。
就好似,他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可喬念從前并不曾單獨與蕭衡一起坐過馬車,甚至與蕭衡真正獨的時間都很,旁邊不是有林燁在,就是有丫鬟小廝在。
雖喜歡蕭衡,但從未過忌的那條線。
見喬念不回答,明王笑意漸濃,“本王只是隨便問問,念念不必放在心上。”
說著,卻又繼續問道,“念念喜歡蕭將軍什麼?”
而這一次,他也并未等喬念的答案。
反倒是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喜歡他俊朗瀟灑,還是他武藝高強,有勇有謀?亦或是,都喜歡?”
“蕭衡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莫說是念念,便是舒元那丫頭都喜歡他。所以當年你打碎了那琉璃碗后,才會故意小事化大,將你送去了浣局。”
舒元是當今長公主的名諱。
喬念心下一驚,不曾想過三年前的事居然還有這樣一層關系。
怪不得當初舒元公主說什麼都要罰浣局,甚至此后的三年里一直授意宮婢們對付……
可眼下,擔心的本就不是什麼舒元公主,而是明王!
深吸了一口氣,方才開口問道,“王爺何故突然說起這些?”
明王不答反說,“你自然是都喜歡的,你曾經為了蕭衡都能豁出命去,不對,哪怕只是為了蕭衡送的耳墜子,你都能豁出命去。那麼喜歡的人,怎麼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是吧?”
“本王允許你喜歡他。”
明王依舊是笑著,可那抹笑容里,越來越多的鷙漸漸浮現。
看著他那抹笑,喬念心中的那不安越來越濃。
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一般,忙手掀開了車簾,馬車已是到了郊外。
四周一片荒涼,這不是去明湖的路!
“是有人跟念念說了什麼?”
明王的聲音突然就在喬念的頭頂響起。
喬念一驚,卻見明王不知何時已經來到的旁,他站著,上半傾覆而來,幾乎是整個人都要在上。
周出的危險氣息,令得喬念的心臟不自覺便了起來。
卻是強忍著,不讓自己表半分。
直視著明王,聲音很是鎮定,“我不明白王爺在說什麼。”
卻不想,明王忽然就笑出了聲來。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如同野盯著一只無法逃的獵,眸中的嗜不再忍,鋒芒畢現,“本王最喜歡就是你這副樣子,明明疼,卻忍著,明明害怕,卻不說。自以為是的堅強就是強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已是毫無顧忌,大笑開來。
喬念咬了咬牙,死死盯著明王,“我與王爺乃是皇上賜婚,王爺若真想做些什麼,是不是也該顧忌著些皇上與侯府?”
明王的笑聲漸漸收斂了起來。
可那抹殘忍的笑卻并未消失。
他手,一下子就住了喬念的下,力道之大似是恨不得要將的骨頭生生碎一般。
“你可知,本王最厭煩的是什麼?”他冷笑著,眸一凜,“本王最厭煩旁人拿父皇我!”
說罷,他將重重地往后一推。
喬念的后腦就這麼重重地撞在了車壁上,而明王的手也順勢轉移到了的脖子上,越來越用力,像是要生生將掐死一般,“不過,你說得對,本王是該顧忌著些父皇跟侯府……”
話音落下,他卻了臉上來,畔湊到了喬念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帶著最為恐怖的寒意如是說著,“不過,你也會顧及你祖母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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