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那個人來得有點蹊蹺……”
等盤兒帶著人回到前院之后,觀瀾院回歸平靜,夏荷在屋中輕聲提醒緋晚。
緋晚點頭:“確實奇怪。若是想請罪,白天罰時便能請,何至于晚上再來吵嚷。”
夏荷猜測:“難道是為了壞小主的名聲?”
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大可能站得住腳。
小主剛賞完人,那宮便來哭喊,的確是有損小主寬厚形象。
可若說對方是專為這個來的,那么,為何要晚上來呢?
難道不是白天時,趁著周圍宮道上人來人往時吵嚷,效果更好,能讓更多人聽到嗎?
緋晚有意考察夏荷:“我雖愿意好春昭儀,但執意與我不睦,的人突然闖來,不能不讓我多想。但我一時卻想不通……夏荷,你是前的人,見多識廣,可否幫我想一想這件事呢?”
被緋晚誠摯的目著,夏荷有一種義不容辭的責任油然而生。
自己都覺得奇怪。
其實在宮里時間長了,見多了嬪妃們的勾心斗角、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早就對各路嬪妃的示好無了,只安安分分做自己的事。
但就是昭小主,總是很神奇的,頻頻讓生出憐惜和親近之心。
認真幫緋晚思索。
片刻之后,試探著推測:“上一次春昭儀跟前的云柳打著投靠您的名義,其實是來污蔑您施行巫蠱,這一次,又是春昭儀的人,打著請罪的名義,難道……又想藏什么東西不?”
說到此夏荷仔細回想,剛才那宮進來很匆忙,似乎沒機會藏起什么。
但也難說。
剛才各人手并不齊備,沒有盡到責任。
很懊惱:“若是剛才沖進來放了什么腌臜東西,卻沒人注意到……都是奴婢的錯。即便是伺候小主的最后一晚,也該仔細約束大家才是。奴婢疏忽了!奴婢這就人提了燈,仔細把跑過的路線都尋找一遍。”
緋晚到滿意。
多日觀察,夏荷的確敏銳,辦事能力也足夠。
方才那個宮沖進來的時候,確實在糟糟的環境里,丟了一個很小的紙包在墻角。
刻意避開旁人的視線,作很快。
大家都忙著攔阻,沒人注意到的小作。
但緋晚看到了。
在前世的后幾年,學了一些淺拳腳,基不牢,弱,攻擊力不強。但在九死一生的歷練中,眼力和反應速度是練出來了。
普通人看不清的作,能輕易分辨出。
所以知道那宮丟出的東西,就在一只柜子和墻的夾里。
會是什么呢?
夏荷出去人,屋里只剩了緋晚一個。
自己挪開柜子,在墻里找到那個小紙包。
小心打開。
里面是淡黃的末。
緋晚作謹慎,按照前世學到的法子,把藥輕輕取出一些,一看二嗅三火燒,一番檢查下來,大概確定了分。
果然是腌臜東西!
這時候,小蕙從務府送名冊回來了。
卻并非自己,還帶來了芷書。
“奴婢路上遇到櫻小主,正要過來和您說話解悶。”
小蕙奉了茶,出去和夏荷一起尋常異常了。
夏荷謹慎,并沒有興師眾,只了兩個可靠的宮和一起悄悄查看各。加上小蕙之后,幾個人便一起。
芷書隔窗默默看們行。
片刻問道:“在找什么,姐姐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么?”
緋晚道:“沒有丟東西,只是怕多了東西。”
芷書立刻會意。
隨即譏誚地笑了:“不怕姐姐笑話,我那里是真的多了東西。”
從袖中拿出一只厚厚的荷包打開。
里頭塞著棉花,棉花里包著一個小紙包。
“怕是毒藥,我裹了一層又一層的。姐姐可認識可靠的太醫或藥房的人么?我想請人私下幫忙認一認,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緋晚一看那紙包,便覺古怪。
竟和剛才從墻角翻出來的紙包一模一樣。
打開查看。
“姐姐小心!”芷書怕緋晚中毒。
緋晚見了藥,冷笑:“不會中毒的,這是……”
附耳低聲。
芷書聽得臉漲紅。
“姐姐確定?”
“確定。你可以分出一點,帶出宮找人看看。到那些勾欄瓦舍的地方,會有人認得出。”
芷書很快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是我邊的宮,趁我睡覺時,把它放在我梳妝臺最底下的屜,藏在脂盒子里,偏趕上我失眠,看見了!
我剛剛晉封不久,若是被人在屋里搜出這個……
只能是死路一條。
姐姐,務府送來的人,實在不可靠。
我也想和你一樣做功德,冷宮里倒是有我信得過的人,只是還需要跟陛下請旨。”
卻不知道能不能像緋晚一樣,被皇帝許可。
畢竟不及緋晚寵,這是事實。
晉封八品采,按本朝宮里的規矩,邊有兩個宮兩個侍伺候。
都是務府新送給的人。
彼此還沒悉,其中一個倒開始害了。
這讓覺很是心驚。
知道宮嬪之路不好走,但剛上來就被人往死里弄……背后的人也太狠了。
芷書越想,越不害怕,反而被激起了狠心。
自己就先把剛才要去冷宮挑手下的念頭給掐了。
“姐姐,此事別聲張,那宮我留著,倒要看看是何人指使!”
等找到幕后之人,決定以牙還牙,也把對方往死里弄!
“好,我們都不聲張。”
緋晚笑笑,說出方才宮闖進的事,把自己剛找到的紙包也拿出來了。
芷書一看。
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背后之人是要同時對付和緋晚。
“不會是春昭儀。”芷書立刻判斷出來,“當初升任貴妃,有名無實,還沒培養起自己的勢力。若是賢妃足,說不定還能使喚外頭的人對付我,可春昭儀沒這本事。”
緋晚點頭。
若沒有芷書的紙包,剛才闖來請罪的宮,可能是被虞聽錦指使。
但想同時害緋晚和芷書二人,虞聽錦辦不到。
所以,是誰在背后縱這些?
“明日一早,我挑的宮人就來了,到時候,我讓他們仔細留意周圍。”緋晚低聲告訴芷書,“你明日去吳姐姐屋里坐坐,幫看看珠輝殿可有異常。我們三人近日走得近,或許那幕后之人,也會盯上。”
作越多,破綻越多。
若吳貴人也被放了東西,那么查到幕后之人的機率就大大增加了。
芷書想了想。
低聲問道:“要全盤告訴吳姐姐嗎?”
緋晚愣了一下。
明白過來芷書的意思。
不由失笑。
“你懷疑?放心,沒那個腦子。”
珠輝殿里。
吳貴人猛然打了兩個噴嚏。
婢連忙勸別在窗前吹風,快步走過來關了半扇窗子。
吳貴人不以為意:“打個噴嚏你張什么,說不定是有人想我呢。”
婢笑道:“是是是,說不定是陛下想您,想召您去辰乾殿呢。”
吳貴人啐道:“越發跟我沒皮沒臉了!”
正說著,一個小宮喜氣盈盈跑到殿門口稟報:“小主,芳鸞車來了!”
吳貴人猛然站起來。
震驚地翻了凳子。
“什、什么?”
芳鸞車……
可是兩年多沒侍寢了。
這、這讓怎么是好?
宮里那么多小姑娘,陛下還真想啃一啃這顆老幫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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