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睿經過這次的事之後，自由了限制。夜非白派了兩個侍衛給他，明著說是保護，其實就是監視，在接下去很長的一段時間，小睿無論出哪裡都有人跟著。

蘇小睿自由慣了，很不習慣這樣的安排，按照他自己的說法：“這樣還能不能痛痛快快地玩兒了！”

夜小念淡定地看了他一眼：“只要你不做些狗的事，你想痛快就痛快，那兩個侍衛絕對不會干涉你。”

“、、、狗？”蘇小睿咬牙切齒，“你是我親哥，你怎麼能這樣看我？”

夜小念繼續看書，不準備和他接話。

不過這段時間蘇小睿也不想出門見人，他這張臉摔這樣，雖然傷口好些了，過多的疤痕都看起來很稽。

還有他掉了顆牙齒，說話風。

他纔不小被小夥伴看到他這個樣子。

蘇小睿在家裡沒躲上幾日，就被明帝召去了宮裡。

明帝午睡醒來，看到小睿出現在他的寢宮，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他不茍言笑的樣子，令他一時弄不清究竟是小睿還是小念。

明帝最先看到的是小睿臉上的傷，他忍不住問了一句：“這臉怎麼回事，怎麼就摔這樣了？

“就是……唔……”蘇小睿張了張口，因爲掉了牙的緣故，小手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傻笑，“跑著跑著就不小心摔了……”

“不小心摔倒了就了這個樣子？牙齒還掉了？”

“呵呵呵呵……”蘇小睿想起自己摔倒的過程，面尷尬，準備打哈哈岔開這個話題。

明帝將他拉到面前，憐是手了他的面頰：“還疼不疼？”

“好多了。”

蘇小睿近距離地著明帝，突然他一下子就老了很多。這個高高在上的君王突然變得像普通的老人，額頭上添了許多皺紋，眼瞼有些浮腫，臉上帶著明顯的老態。

“淘氣包，是跑出去玩摔這樣吧？聽說被你爹爹訓斥了一頓？”明帝手拍了拍他的屁。

“唔……”蘇小睿捂著屁，一臉哀怨、委屈地說著：“怎麼每個人都惦記著我的屁。”

明帝開心地笑起來，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不。他擡手手了他的腦袋：“這子還真不知道像誰。”

蘇小睿脆生生地說道：“一定是像皇爺爺。”

明帝笑呵呵：“皇爺爺小時候可沒你這麼淘氣。”

蘇小睿了鞋子挪到他的邊來坐著：“皇爺爺，我沒淘氣，我就是想春天，見識見識春，順便出去走走而已。”

明帝順著他的話說：“哦？去哪裡了？”

“去了林家巷的桃花林。您不知道啊，那裡有一大片桃花盛開，開得好哦。”蘇小睿本來就是個健談的孩子，他說著高興，彷彿一下子就忘記了那些不好的事。他見明帝聽得津津有味，他又似真似假地說著，還編了一些事說給明帝聽。

明帝一臉興趣的樣子：“說起來，朕好久都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了。”

這段時間他神不好，每日都是躺在牀上喝苦苦的湯藥，只是天氣暖和的時候纔會出來散散步。

蘇小睿衝著他天真地咧開：“下次小睿帶您一起去看。”

明帝嘆了一口氣：“朕老了。”

蘇小睿將腦袋靠在他的上蹭了蹭：“纔不會呢，皇爺爺一點點都不老，下次天氣好的時候我們還打羽球。”

明帝定定地看著他，笑著說道：“好。”

蘇小睿出手來與他拉鉤：“一言爲定哦。”

“一言爲定。”

明帝終究是沒有實現這個諾言，他的病越來越嚴重，別說是運了，連散步都很吃力。太醫院無論用了多的藥石他的病都沒有起。

柳容華也來看過一次，他也沒有辦法——油盡燈枯，他的醫再高明也無法阻止一個人衰老。

小睿常常進宮陪伴明帝，他總覺得自己逗皇爺爺高興，這對他的病有利。不過明帝大多數的時間都在睡覺，偶爾有神了就披著毯坐在椅上讓他推著滿皇宮走。

明帝不是史上最好的皇帝，不過他在位時候勤勤懇懇，國家也算是國泰民安。只是近幾年讓他心的事太多，幾個兒子相繼去世，他難免心瘁。

明帝最終沒有熬過這個冬天，在十月二初二那日睡了過去，再也沒有醒來。

那日的雪下得特別大，白皚皚一片，覆蓋了整個皇宮。

皇宮裡氣極低，瀰漫著一濃濃的哀傷。

太后的本也不好，病時好時壞。明帝駕崩對來說是個重重的打擊，傷心過度、一病不起，昏迷了兩日，最終在在明帝駕崩後的第六天也離世了。

小睿一下子痛失兩位親近的親人，整個人都有些反應過來不過來，靜下來的時候就看著某個地方有些發呆。

他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明白了生命的真諦。

人走了，就再也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他開始更珍惜邊的親人。

他突然就懂事了很多，做事也十分有分寸，學習、練武這些事再也不用人著，他會主地去做。

夜小念看到他這個樣子，覺得很欣，嘆道：“弟弟長大了。”

蘇小睿眼眸微安：“我以前答應爲皇爺爺的驕傲，只可惜我還來不及爲他心目中的樣子，他就不在了，我覺得很憾。”

“嗯……”

“我想起之前我還答應過太祖母我要好好學習，只可惜我還來不及，也不在了。”

夜小念神也有些哀傷：“嗯。”

“我想著弟弟妹妹再過兩年也要懂事了，我想給他們留個好榜樣。”

“好。”

明帝駕崩，太后辭世，國喪期間，宮不許張燈結綵，不許奏樂唱曲，因此新年來臨，卻沒有半分年味。

於是這個年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去了。

年後夜非白登基稱帝，封蘇影爲皇后，改元建寧。

夜非白登基不久，有言開始上奏摺。

大致上的意思就是自古以來哪個皇帝的後宮不是佳麗三千，如今夜非白的後宮竟只有蘇影一個皇后，實在是不合禮數，會被天下人恥笑。

如今最重要的事兒就是廣選填補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