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承著非人的待,而親生母親卻把仇人的兒視如己出,甚至在心里的地位比他這個親兒子還要重要,最讓許垏珩心寒的就是親生母親護著那個曾經待的惡人吧。
對于許家來說,那不是家,那是一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這也是為什麼許垏珩第一次帶來北市住在許家,而這次卻選擇住在外面的公寓。
盛梵音沒在打擾許垏珩,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書,許垏珩埋頭理工作。
兩人默契又和諧,一片歲月靜好。
大概下午三點多的樣子,許母親自來了許氏。
許母見到盛梵音竟然也在,有點驚訝,“阿音也在啊,真是新婚燕爾的小夫妻,如膠似漆一刻也不想分開。”
盛梵音淺笑,說了句,“伯母,我去趟洗手間,你們聊。”
許母,“哎,好。”
許母雍容華貴,上的貴婦氣息一看就是從小接了良好的教育,長期熏陶出來的優雅氣質。
許垏珩靠在椅背上,隨之點了一支煙,“電話里數落不夠,還要當面教育我?”
許母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垏珩,我知道你對媽媽有意見,可是,媽媽就是不想讓你一直活在過去的沼澤里掙扎。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活著要向前看,垏珩,十六年了,也該放下了。”
許垏珩的挑著眉梢,戲謔的一笑,“媽,你要是老生常談那就沒什麼意義,你說服不了我,我也說服不了你。”
許母就想不明白,許垏珩的格怎麼一點也不像自己?得饒人且饒人,不好嗎?
許母沉著臉,“垏珩,媽真的是為你好。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還有阿音,凡事都要多考慮一點。”
眉宇間都是化不開的冷寒,許垏珩猛吸了一口煙,“放心,會給留一口氣。”
許母徹底生氣了,猛地起,“許垏珩,你怎麼就冥頑不靈?季淑琴做了十六年牢,法律都認定的罪行得到了寬恕,你為什麼還要揪著不放?”
許垏珩眉眼一瞥,翹著二郎混不吝的笑,“對,我就是冥頑不靈,今天這一趟你算是白來了。哦,也不是,原本想給留一口氣的,現在想想也不必了。”
許母氣的腔劇烈起伏,努力讓自己淡定下來,“垏珩,你聽媽媽的話,媽媽不會害你,冤冤相報何時了?只要你不找季淑琴的麻煩,我就把送出國,保證一輩子都不讓出現在你面前。”
許垏珩氣的咬牙切齒,“你可真是我的好媽媽。”
許母,“媽都是為你好。”
許垏珩一個字都不想說了,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說不明白。
見許垏珩不說話,許母又深呼一口氣,態度放緩,“垏珩,晚上媽媽親自下廚給你和阿音接風,下班回家吃飯,好不好?”
許垏珩垂眸吸煙,“再說吧。”
見好就收,許母總不能一直和他杠下去,畢竟是的親兒子,許母也是真心疼的。
只不過兩人的觀念不一樣。
許母拿著的小包,整理好擺,“你先忙吧,媽媽走了。”
許母推門出去,就看見了站在不遠的盛梵音。
盛梵音的態度一直都不冷不熱,不遠不近,沒有多親切也不至于橫眉冷對。
不過該有的禮貌不能,盛梵音問候,“伯母,路上慢走。”
顯然,盛梵音沒想多說什麼。
但許母卻和單獨說句話,“阿音,我們能單獨聊聊嗎?”
盛梵音沒做猶豫,“好。”
許氏一樓有個公司部的咖啡廳,許母點了兩杯卡布奇諾,將其中一杯遞給盛梵音。
許母抿了一口,然后把咖啡放下,“阿音,你對我有很大的意見吧。”
的確有意見,但畢竟他們母子之間的事,盛梵音不便多說,“伯母,你想多了。”
“看,你始終不愿意我一聲媽,阿音,你是打心底不認可我。”
許母說的云淡風輕,并沒有要強迫盛梵音的意思,淺笑,“我知道你為什麼對我有意見,無外乎是因為季淑琴的事,和垏珩一樣不能接。可是阿音,季淑琴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大學的時候就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我們一起結婚,一起懷孕,說好了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
“后來季淑琴的丈夫意外去世,是在取快遞的路上遭遇的車禍,而要取的東西正是季淑琴給我準備的生日禮。我心中一直有愧,所以在他丈夫離世之后,我就把接到了許家照顧。”
“季淑琴也和我承認過,之所以換走兩個孩子,只是害怕南笙會跟著吃苦罪,是個母親,想要給孩子最好的一切,我雖然不認同這種做法,可我能夠理解一個為母親的心。垏珩的日子過得是苦,可季淑琴畢竟把他養到了十二歲,也一直讓他有學上,并沒有真的虧待過他,而且季淑琴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我真的不明白,垏珩為什麼非要趕盡殺絕?”
盛梵音沒有那杯咖啡,只是反問,“沒有虧待過?伯母,你第一次見到許垏珩的時候,他是什麼樣子?是不是面黃,材矮小,上有很多的傷?”
許母去回憶,的確。
找回許垏珩的時候,他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家庭醫生給他做過檢查,上很多陳年舊傷。
許母說,“季淑琴經濟能力有限,一個單母親拉扯一個孩子不容易,垏珩會營養不良很正常,至于垏珩上的傷,我問過垏珩,他說是同學打的。”
“那你問過,許垏珩為什麼挨打了都不敢還手嗎?”
許母沒問過。
校園霸凌,是個很常見的問題。
一直默認許垏珩是不敢。
見許母不說話,盛梵音輕笑,“是季淑琴不讓他還手,因為要利用許垏珩去向對方家長訛錢。”
許母,“這不可能,季淑琴和我說,垏珩從小就特別懂事聽話,在外面被欺負也不會回來告訴,就是怕會擔心。”
盛梵音突然失去了和聊下去的,“伯母,人總是相信愿意相信的事,進而忽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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