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妍書心頭不安愈演愈烈。
這段時間,幾次三番被云清算計,留下影,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終于,云妍書狠狠一擰眉,疾步往外,吩咐管家備車。
“去伲庵院!”
車子剛離開云家別墅,路邊一輛灰轎車就悄無聲息地尾隨而上。
開車的謝浪嚼著口香糖,兩眼興地泛著。
“老大,你真是神了。云妍書真的出門了!”
云清坐在副駕駛座上,清麗素淡的臉上沒有一波瀾,而手心里,死死攥著母親和年自己的合照……云清掃了眼后視鏡,眼尾窄扇的雙眼皮拓開清冷的弧度,冷冷睇著后方一輛從路口就悄然尾速他們的黑轎車。
“老大,要我人去理一下那輛車嗎?”
謝浪自然也發現了。
論跟蹤他可是行家。
“不用。”云清輕闔上眼,閉目養神,“讓他跟著吧。”
‘吱——’
云妍書的車停在伲庵院的大門外。
這是個小小的尼姑庵,毫不引人注目,連香火都得可憐。
多虧了云妍書每年送點錢。
“云大小姐!”頭發花白的老尼姑快步迎出來,滿臉堆笑,諂地弓著腰,“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云妍書沒心思跟廢話。
“那個人呢?今天有沒有人來找過?”
老尼姑有點莫名其妙,還是如實回答:“那個人我們一直按您的吩咐,用鐵鏈鎖在偏廂房里,每天給打針喂飯,一次都沒落下!現在萎,不人不鬼的,怎麼會有人來找一個瘋婆子呢?”
云妍書仍舊不放心。
“帶我去看看。”
老尼姑領著云妍書七拐八繞,走到一間偏僻破敗的小房間前,云妍書從手里搶過鑰匙,迫不及待地打開門,一悶臭腐朽的氣息溢了出來。
云妍書厭惡地抬手掩鼻,忍著惡心走進去。
房間里所有的窗戶都被封死了,不見天日。
邋遢的木床上,躺著個形容枯槁不人不鬼的人,枯瘦的上鎖著一鐵鏈,另一端嵌墻壁,就像牲口一樣被關著。
這就是曾經的北城第一人姜如心。
而此刻,就是一行尸走,只是懷里死死摟著一個臟舊的布娃娃。
云妍書暗自松了口氣。
“姜阿姨,你說你把自己造這樣又是何苦呢?”用手扇著惡氣,走到床邊,故作惋惜地嘆道,“你要是早點把調香籍給我,就不用遭這麼多罪了。嘖嘖,你這副活死人樣看著也可憐,我本來想給你個痛快,可要怪就怪你那個該死的兒!”
想到云清,云妍書神驟然變得毒猙獰起來。
“你還有點價值,能把那個小賤人引出來。到時候,我就讓你親眼看看我怎麼把折磨死!!”
話音剛落,后虛掩的房門突然被一腳踹開。
一道清寒骨的嗓音帶著恨意,冷冷響起。
“我倒想看看,你打算怎麼把我折磨死!”
云妍書猛地回過頭,卻看見云清的影赫然出現在門口。
而腳邊,那個老尼姑已經被打暈過去。
云清只看了一眼床上那個飽折磨的人,心臟就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揪,疼得幾乎窒息。
恨意和憤怒燒紅了那雙清澈的眼眸。
幾乎不敢去想,這十一年里,母親究竟過著怎樣的日子!
云清心尖都泛著疼,此刻只恨不得把云妍書和云家那些畜生千刀萬剮!
“你們一家人,還真是……連畜生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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