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從沒見老大這麼急過。
在他半路拉肚子的時候,都沒時間等,讓他拉完自行坐車回營。
老大這是給那陳隊長還賬本,老大做事也太負責了。
小汪邊跑廁所邊想。
李月被新郎接回了陳家,準備給陳家雙親敬茶。
和陳明的婚禮辦得算是簡單的了,但再簡單也有個儀式。
新郎接回新娘得先給男方父母敬茶,拜天地,然后才算禮。
站在面前的新郎陳明濃眉大眼,五端正,他穿著件借來的軍裝,也變得姿板正,因為得償所愿的原因,他眉眼間都是喜氣愉悅,角上揚。
給他本就不錯的五更添了幾分帥氣。
賓客們也紛紛說兩人般配。
人在旁邊喊,“拜高堂。”
李月正要鞠躬,突然后面傳來一道冷厲的聲音,“不能拜!”
不知道怎麼的,心頭了下,轉過,看到一軍裝的男人,臉如怖地走進來,眸地盯著,“沈清歡!你在做什麼?”
李月嚇得后退了一步,認得他,他就是前兩天過來找人,又幫趕走惡狗的人,但不知道他是誰。
他這是怎麼了?就像、就像是被人搶了媳婦一樣……
陳明及賓客們也是愣住了,他問道:“這、這位同志你找誰?”
馮熾氣勢攝人,目從新娘那兒移到他上,“是我媳婦。”
李月猛地瞪大了眼睛,他在說什麼?
陳明臉變了變,“不可能,是我嬸婆的侄孫,沒有結過婚。”
馮熾看向穿著紅裳的人,臉上化了妝,頭發挽起,別了兩朵紅花,含帶怯,俏俏,得不可方。
站在別的男人旁邊,乖順約,和他結婚時也沒這樣的神,要不是他趕到,馬上就要跟人進房了。
他眼尾泛起了幾分猩紅,“沈清歡,你跟我吵架離家,就是為了這個男人?”
李月能到眼前這位軍人極大的怒火,真的被背叛了的生氣模樣,但不沈清歡啊,吶吶開口,“你認錯人了,我李月。”
馮熾眸冰冷,“沈清歡你為了擺我,連失憶都裝起來了。”
李月不知道他怎麼了,但腦海中對他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之前問過姑婆自己以前的事,姑婆說是孤兒,母親在前兩年去世,叔叔想把嫁給個老鰥夫收彩禮,不愿意就自己跑了出來。
“我、我真的不認識你。”
邊上的客人紛紛道:“這位戰士,真的是李月,是李阿婆的娘家侄孫,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馮熾看向高堂中的生產隊長,沉聲道:“陳隊長,就是我要找的人,你兒子要是跟結婚就是犯了重婚罪。”
陳隊長臉一變,他抖了抖,“馮營長,李阿婆說是的侄孫,三個月前過來投親,說中途出了車禍,了傷,昏迷了一個月才醒,但李阿婆前天已經走了。李月你真不認識這位馮營長?”
李月也覺得自己不太可能是這軍人的媳婦,要不然怎麼過來投奔姑婆?姑婆可沒說結過婚。
搖了搖頭,看向那位軍裝同志,“同志,你有結婚證嗎?”
馮熾看著這個問自己拿結婚證的人,這會兒眼睛清潤,完全沒有一心虛,想到之前的狠心,和如今的不愿意承認,他聲音從牙里出來,“沈清歡,你鬧夠了沒?”
李月被他臉嚇得又后退了步,陳明沖上前擋在了面前,“同志,請你拿出結婚證來,有結婚證才能證明小月是不是你媳婦。”
馮熾看到躲在男人后的人,臉更冷了幾分,他拿了軍證出來,“結婚證在營區,這是我的軍人證,我能為我所說的話負一切責任。”
陳明不愿意接,他反駁道:“可是小月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
李月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我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我自己什麼名字也不知道。”
這話讓大家的神各異起來,陳明更是語氣著急,“小月!”
“不記得了?”馮熾眸冷沉地看著人,“我們的孩子繽繽呢?”
還有孩子嗎?
李月臉白了下,小心地搖了搖頭,真是想不起來。
馮熾氣笑了,“你真是能忘。”
他轉過,看向陳隊長,“陳隊長接收這個李月的人時,請問有介紹信嗎?是個什麼份背景?原本住在哪里?”
李月心頭一震,也不朝陳隊長看去。
好像沒有介紹信。
陳隊長被年輕軍人迫的眸盯著,他額頭冒起了冷汗,今天的婚事注定是辦不下去了,他已經確定了,李阿婆騙了他,這李月本就不是娘家侄孫。
陳明馬上覺到父親的神變化,沒法回答這個問題,他搶著道:“小月是因為被二叔迫嫁人才過來投靠嬸婆,沒有……”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父親打斷了,父親看著他一臉鐵青。
作為村里干部,對于外來人員,一定要有介紹信才能接收。
沒有不看介紹信就接收了,那就是他的失職。
被發現,這得分。
陳隊長跟馮熾道:“馮營長這事是我疏忽,沒有嚴格按照規定來辦,我想著李月是過來走親戚的,關縣離我們又不遠……”
馮熾語氣嘲諷,“那你聽聽這李月是關縣口音?”
陳隊長一愣。
賓客們也回過味來。
“是啊,李月真不是咱慶城這邊的口音。”
“我就說呢,連本地話都不會講。”
“看來真是人家的媳婦,這是咋回事?咋跑到李阿婆家來了?”
李月張了張,完全反駁不了,之前也覺得奇怪,自己不會說本地話,連聽也不會聽,還以為是自己失憶的原因。
真的是這位戰士的媳婦嗎?那姑婆又為什麼要騙,連治病本領都教給了,沒有緣關系,能對這麼好嗎?
陳明看到況直轉而下,連自己父親也間接承認了李月是這戰士的媳婦,想到自己心的人就要離他遠去,他滿腔的慌與不甘。
他大聲道:“就算是你媳婦,那肯定也是你對不好,所以才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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