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秋慢慢從床上坐起來,心臟怦怦跳,潔白皙的額頭上出了點細汗。
今晚睡覺前,讓保姆把臺玻璃門旁邊的窗簾拉上了,此刻室全是漆黑,沒有半點亮。
逢秋抿了抿,細白的指尖索著打開燈,幾乎是在明亮的線填滿房間的一瞬間,被攏一個堅冷冽的懷抱中。
立刻,一溫又強勢的氣息籠罩住,男人抱住,剛毅的下頜輕輕在孩弱的肩膀上, 雙手抱纖薄的后背。
他出現的同時也帶來了一種濃烈的思念,思念如翻涌的海浪,快把逢秋吞沒。
沉默了好久,逢秋才慢慢抬起手臂,小心翼翼地抱住男人的后背。
隔著堅實括的西裝布料,仿佛覺到男人上灼熱的溫,滾燙溫度強勢地把逢秋拉回數月前的那個初夜,仿佛又被燙得心悸。
“秋秋,抱歉,我回來晚了。”男人聲音沙啞,說話間呼出灼熱的氣息。
聽到這道悉的聲音,逢秋才終于確定眼前的場景不是幻覺。
溫是真的、氣息是真的、擁抱是真的,徐清……也是真的。
他終于回來了,在澳洲這樣一個刮著秋風的深夜。
后知后覺熱淚已經溢滿眼眶,逢秋被他擁在懷里,終于泣不聲。
“徐清,我好想你,我還以為你出事了,你……你讓我擔心死了。”
孩哭腔濃重,話語斷斷續續,細白干凈的指尖攥男人肩膀上的西裝,靠在他懷里,肩膀抖。
徐清的心像是被一只無的手用力撕開,心凌幾瓣,鮮噴涌而出。
他出手,慌地拭去孩眼角的淚珠,雙手捧住干凈的小臉,心疼地低聲安,“秋秋,不哭了,我沒事,完完整整回到你邊了。”
逢秋哭得更厲害,生孩子那麼疼,都沒有哭那麼狠。
“你,你以后不可以再這樣了,無論去哪,去之前都要跟我說一聲,我不喜歡你不告而別。”孩噎著,眼眶泛紅,細白的指尖抓著他的服。
看著他漆黑如玉的眼睛,看著自己在他眼中小小的倒影,再次探抱住他,的依偎在他懷里。
徐清溫地了的頭發,低頭吻了吻的額,低沉的聲音語氣虔誠,他跟承諾道:“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原是不想讓擔心,沒想到弄巧拙。
他以為自己可以很快回來,可最后他竟然連的生產都錯過了。
這是一個一輩子不論用什麼意都不平的憾。
它將為徐清心中的一刺,拔不出,忘不掉。
忽然,逢秋到男人的手臂,隔著西裝到很的一層東西,皺了皺眉,立刻卷起他的袖管。
目就是厚厚的白繃帶纏繞在手臂上,有的地方還有鮮滲出。
逢秋的一顆心臟立刻就被提起來,抿了抿,細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著白的紗布,“怎麼弄的?”
徐清斂眉,低聲安,“小傷,不是很嚴重,別擔心,待會兒我去急診換個紗布。”
逢秋蹙了蹙眉,仰頭看了眼面前的男人,頭頂明亮的燈下,把他看得很清楚。
明明才兩天沒見,就覺得他好像變了一個人,黑發野地凌著,深邃的五在燈下更加立矜貴,耳垂連接下頜的廓線上,有一道紅的小傷口。
逢秋覺他像是去打仗了。
孩蹙了蹙眉,抬起手,細的指尖輕輕整理好男人凌的發,溫熱的指腹了他下頜旁的傷口,“疼麼?”
徐清搖頭,彎眸握住的指尖吻了吻,“沒什麼事,你老公的命長著呢,陪你走完一輩子不是問題。”
聽到這話,逢秋斂了斂眉,余看到睡在嬰兒床里的小孩,手推了推男人實寬闊的肩膀,“你去看看孩子,抱抱吧,按照我們之前定好的,大名徐流響,小名響響。”
徐清結滾,低沉地應了聲,他站起,走到嬰兒床旁邊,垂眸看到睡中的孩子。
小小的一只,皮白白的,兩只小手攥起來放在耳邊,沒心沒肺地睡著。
看著這個孩子,徐清心里涌出一難言的,這是他的兒,他的響響,他和逢秋的延續。
徐清呼出一口氣,耳邊響起孩的聲音,“你抱抱吧,沒事,很乖,不會醒的,輕一點就好了。”
“嗯。”徐清彎腰,雙手托著孩子的小,小心翼翼地把抱起來。
第一次抱起自己的孩子,這種脈相連的覺,令他心悸。
五分鐘后,徐清把孩子放回嬰兒床上,低頭輕輕吻了吻攥著的小拳頭。
逢秋抿了抿,坐在床上,肚子往下搭著被子,看著徐清,聲音地詢問,“你吃飯了麼?”
“還沒,剛下飛機就來了醫院。”徐清低聲道,看了會兒響響,坐到床邊握住逢秋的手,笑著說,“和你很像。”
逢秋彎了彎眸,“眼睛和你很像,你沒看到過睜眼時的樣子,漂亮的眼睛簡直和你一模一樣,爸媽和爺爺都看出來了。”
說完,逢秋連忙對著病房門口了聲阿姨,下一秒,保姆走進來。
“逢小姐,是要給響響喂麼?”保姆問。
逢秋搖搖頭,“阿姨,我記得今天的晚飯的排骨湯還剩了一點,你熱一下,再熱幾片面包,切一盤水果,徐清還沒吃飯。”
保姆點頭,“好的,徐先生稍等一會兒。”
保姆很快把熱好的食和水果端出來,然后離開病房。
徐清坐在病床旁邊的高腳桌旁吃,平時逢秋吃飯用的就是這張桌子。
逢秋坐在床上,離他很近,偶爾用叉子叉一塊水果吃,然后再喂徐清吃。
病房里的燈關了,只亮著一盞放在高腳桌上的從家里帶來的燈罩是白的金底座臺燈。
臺燈散出溫和舒服的暖,一起吃飯的夫妻倆偶爾肩膀錯輕輕相,孩細的指尖時不時撥弄一下掛在臺燈上的小月亮吊墜,氣氛溫馨又幸福。
打破氣氛的是一道細細的嬰兒哭泣聲,小小的泣聲聽起來很委屈,是響響醒了。
徐清立刻起去抱,孩子到他懷里立刻停住哭聲,一雙黑溜溜的圓圓瞳孔好奇地看他。
“響響,是爸爸。”徐清彎淡笑,修長的指尖輕輕了孩子乎乎的小手,聲音低沉溫,“要記住爸爸的樣子。”
“把給我吧,你繼續吃飯。”逢秋對他說,聲音細膩,經過前兩天的手忙腳,現在已經很會做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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