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說完就要往外走,沒想到蕭母反倒急急抓住了的手。
滿臉愧疚。
“念念,娘是看著你長大的……是娘對不住你,這鐲子……”蕭母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手腕上的鐲子往喬念那邊推。
卻不想,還未給喬念戴上,就被攔下了。
喬念按住了蕭母的手,角勾著笑,“伯母不必如此,我本來也是要走的,如今只是提前了一些而已。這玉鐲,我擔不起。”
更何況,的手腕上,早就已經有了一枚玉鐲了。
雖然不好,可對而言卻是無比貴重。
不可能為了要戴別的鐲子,就將那玉鐲給摘下來的。
喬念慢慢將自己的手了出來,而后轉,再沒有半步停留。
凝霜見喬念出來了,匆忙上前。
可誰知喬念一句話都沒有說,徑直地往外而去。
凝霜自然也就沒有多問,快步跟了上去。
哪曾想跟著跟著,竟然就到了喬念出嫁前的小宅院了。
凝霜這才忍不住開口,“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咱們怎麼回來了?”
喬念這才轉過來,看向凝霜,輕輕一聲嘆息:
“我與蕭大哥和離了。”
聽到這話,凝霜瞬間瞪大了眼珠子,“怎麼會呢?蕭大爺還在昏迷……是蕭夫人?方才……”
喬念微微點了點頭,肯定了凝霜的猜測。
凝霜卻是不解,“為什麼啊?”
大爺跟家小姐這樣好,蕭夫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凝霜實在是不理解。
喬念卻沒有順著的話說下去,只沉聲道,“蕭衡現在還跪在祠堂里,咱們抓收拾一下,離京。”
蕭母的話,縱然傷人,但不可否認眼下的確就是離開京城的最好時機。
只有趁著這十二個時辰,跑得遠遠的,才能不再被蕭衡纏上!
方才走得急切,什麼都沒帶,連一件換洗的都沒有,自然得先回小宅院來。
恰在這時,小宅院的門被打開了。
是王二。
喬念出嫁后,他便一直住在這小宅院里,替看著。
見到喬念,王二一臉驚訝,“大小姐怎麼回來了?”
喬念這才帶著凝霜快步進了宅院,轉頭便是沖著凝霜道,“你去收拾行李,之前咱們買的男裝也一并帶上。”
“好!”凝霜應了聲,當即就下去收拾了。
王二聽出了喬念的意思,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卻還是急急開口,“小姐,讓奴才也跟著你們吧!雖然奴才沒什麼用,可一路上有個男人照應,總是安全些!”
有他在,們就可以坐在馬車里,安安心心的。
喬念看著王二那一臉誠摯的模樣,不勾一笑,“誰說你沒用?你還要替我去蕭家拿回我的嫁妝。”
既然已經和離,那祖母給的嫁妝就不可能再留在蕭家。
只是得抓走,沒時間去理,只能給王二。
蘇嬤嬤在出嫁那日就已經離京,告老還鄉去了。
如今除卻凝霜之外,邊,也只有王二可以信任了。
聽著喬念這樣說,王二瞬間瞪大了眼睛,“那麼多嫁妝,奴才一個人怎麼行……”
喬念打斷了王二的話,“你行的。”
沒有更多的言語,眼神中,只有信任跟肯定。
王二的心,一下子就激了起來。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得大小姐如此信任。
當下,便是重重點了點頭,“那奴才這就去準備一下,小姐放心,三日之此事必定辦妥,一兩銀子都不會。”
聞言,喬念嫣然一笑,“好。”
王二這就行禮退下了。
而喬念的心也跟著沉了谷底。
蕭母方才的那些話,還在耳邊盤旋。
特別是那句‘天煞孤星,無可解之法’,簡直如同一把刀子,在不斷將凌遲。
最親近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離去。
而蕭母告訴,那都是的緣故。
心口一陣一陣撕裂開來般痛。
喬念握了握拳頭,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往花園而去。
那株赤梅,已然不是出嫁前那禿禿的樣子了。
它冒出了綠芽來,枝頭上,張揚著盎然的生機。
直到這一刻,喬念心口那憋悶的痛意才像是被緩解了一般。
行至樹下,輕著樹干,過往與荊巖相的點點滴滴涌上心頭,眼眶便是不自覺地就紅了起來。
“我是不是該把凝霜留下?”喬念聲問著。
凝霜如今便是最親近的人了。
離京之后,還不知會走多路,路上也不知會遇到多危險。
如若,真是那天煞孤星,就不該讓凝霜跟著一起走。
可當初離京時就想過不帶凝霜,后來那丫頭哭得那般凄慘可憐,實在是不忍心。
如今,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凝霜開口……
半個時辰之后,凝霜終于收拾完了行李。
除卻那兩男裝之外,還去街上買了兩匹馬跟干糧。
等一切都準備好之后,凝霜才興致地來了花園。
“小姐,都準備好了,咱們現在出發,說不定天黑之前還能趕到薛家鎮!”
話音落下,凝霜卻是愣住了。
小小的花園里,哪里有喬念的影子?
“小姐?小姐!”
揚聲喚了起來,可聲音飄散開去,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像是想到了什麼可能,凝霜轉就往小姐之前住過的院子里跑。
“小姐!小姐!”
一路跑,一路喚著,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下來。
可后院沒有家小姐的影,前院也沒有……
“小姐!嗚嗚嗚……小姐你在哪兒!”
凝霜終于崩潰了,跑回了院子,跌坐在赤梅樹下便是嚎啕大哭。
王二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他一驚,“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見到王二,凝霜哭得更兇了,“嗚哇……小姐走了,小姐不要我了!哇……”
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
小姐一定是怕路上危險,所以不帶了!
可之前們明明都說好了,小姐去哪兒就去哪兒的!
凝霜嚎哭不止,可王二卻是覺得奇怪,“不可能!小姐若是不想帶你,又豈會讓我去理嫁妝?”
小姐最信任的人是凝霜,若小姐不肯帶凝霜走,嫁妝的事必然是要讓凝霜去做的!
聞言,凝霜一下子就愣住了。
眼淚還掛在睫之上。
眨了眨眼,吃驚地問著,“那,那小姐去哪兒了?”
王二眉心微擰,目卻落在了樹干上。
只見,樹干上有一道長長的痕,很明顯是剛剛才被劃的!
他當即一驚,“糟了,小姐怕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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