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郡守府伊蕭的屋。

正獨自一人書案前，燈昏黃，窗戶開著，今夜滿天繁星。

“爹，孩兒明日就要去對付那水神大妖了。”伊蕭握著手心的玉佩，低聲喃喃，“或許我是生是死，你都不在乎吧。十年了，你浪跡天下卻沒來再見我一次，你可是我唯一的親人，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

夜，秦府。

秦雲坐在窗戶前，一柄飛劍從掌心飛出，迅速變大為三尺長。

手持著這柄銀寶劍，秦雲手指輕輕拭著劍鋒，劍冰涼:“十三年了，我煉這一口飛劍，就為的這一天！”

一夜枯坐，不知不覺，窗外天邊泛起魚肚白。

秦雲起，將手中銀寶劍直接劍鞘，他還是偽裝尋常法寶飛劍，而非本命飛劍。

吱呀，門開。

秦雲出了院子。

“二公子，早。”

“二公子，早。”

下人們連恭敬喊道。

秦雲則是吩咐:“阿貴，給我備馬。”

“是，二公子。”仆人阿貴立即去馬棚裡牽馬去了。

出得秦府府門，馬匹很快也牽了過來。

秦雲上馬後，便道:“李伯，我今日出去一趟，晚上不一定回來。”

“好。”李伯連笑呵呵應道，對自家二公子這等修行人，便是出去十天半月也是尋常。

“駕！”

秦雲當即騎馬離去。

如今天很早，街面上人的很，即便是景樓大街上也就小販早早擺下攤位。

“劉胖子，給我五個包子。”秦雲騎馬到一賣包子的，當即道。

“二公子?”賣包子的胖子連熱拿出一油紙包上五個包子，連遞給秦雲，“二公子來我這吃包子，不要錢不要錢。”

“收著吧。”秦雲扔出十個大錢，整整齊齊飛落在攤位旁的凳子上。

秦雲隨即策馬離去。

劉胖子笑呵呵收好十個大錢，一旁其他小販連道:“劉胖，那是二公子?秦府二公子?”

“聽說秦府二公子可是修仙人。”

“修仙人吃包子也給錢呢。”

周圍小販議論紛紛。

劉胖子得意道:“你們知道什麼，十年前二公子還小的時候，就經常來我吃包子，最喜歡我的包子了。”

……

秦雲吃著年時期常吃的包子，不由出一笑容。記得當時剛從村裡到郡城中，那時候父親斷臂還在養傷，有一次母親買了包子回來，那包子是自己和哥哥分的吃的，自己吃了一大半，真好吃。等父親了捕頭後，自己就經常去買劉胖子的包子了。

吃完包子，一路騎馬都很快，太才出半張臉，秦雲就出了東城門。

“伊蕭還沒到?”秦雲掃視一眼，便在東城門外下馬，等候著。

等了片刻。

便看到一襲淡青袍的伊蕭騎馬出了東城門，伊蕭一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秦雲。

“來了?”秦雲上馬。

“你出來的早。”伊蕭笑道。

“等這一天等太久了，還有，伊姑娘，我得謝謝你。”秦雲說道，伊蕭搜集的報的確比自己更多，若按照自己原計劃，很可能產生大憾。

“我本來就要手，且還是我邀請你的，走吧。”伊蕭道。

“走。”

二人當即策馬一同前行。

兩匹駿馬飛奔在道上，一路飛快，

偶爾也看到道邊上一些村民隊伍，村名隊伍都有馬車，馬車上都是一個個小孩，一般都是二十個小孩。這些小孩們有些滿臉淚水，有些則是發呆，有些是在啃著饅頭。 “六月二十八這一天，各村的孩必須獻給水神。”秦雲解釋道，“也必須是六月二十八這一天，提前不行，遲了也不行！因為水神府邸周圍二十裡都是地，平常未得允許，敢進地的人族一律殺無赦。”

“整個廣凌郡大的很，近二十座縣城，數百萬子民，一些遠些的甚至要趕路七八百裡送孩去水神府邸，所以都要提前好些天。像這些提前兩三天就出發的也很常見。”秦雲說道，“因為每年都送，各村早就有趕路經驗了。”

都有經驗了。

秦雲都覺得心裡刺痛，這種日子，已經兩百多年了。

“以後他們就不需要這些經驗了。”伊蕭說道。

“對，再也不需要。”秦雲點頭。

噠噠噠……

馬蹄飛奔，一路朝水神府邸方向。

在尤高縣境的一村莊。

常二他們一家三口正被關在牢房。

高瘦男子帶著兩名男子來到牢房前，親手開了鎖鏈，高瘦男子道:“二哥，出來吧。”

牢房的婦人連衝出去抓著高瘦男子:“我家娃呢?娃在哪兒?”

“送男的隊伍已經出發一天了。”高瘦男子平靜道。

婦人一愣，一屁坐在地上，呆呆無語。

“小娥，是我們對不住娃兒。”常二紅著眼抱著懷裡的另一個孩子，孩子在睡中。

“不，不……”婦人低聲哭泣著，知道沒任何辦法，一年年，一代代人，兩百多年都是如此！

……

整個廣凌郡近二十個縣城，多村莊，多戶人家在傷心。可水神大妖一手遮天，他輕則可以派遣妖怪屠戮一村莊，重則可以掀起滔天水災，淹沒無數村莊，那死傷就慘重了。

秦雲和伊蕭二人快馬趕路奔行過兩百裡路，太正高，他們就抵達了目的地。

“前面就是妖怪山寨。”秦雲指著前面，“廣凌郡各村獻男都是送到這妖怪山寨裡，那山寨距離水神府邸僅僅只有十裡地！尋常村民可沒資格靠近水神府邸。”

“秦兄，你說了，水神府邸周圍二十裡都是地，侵之，殺無赦。那我們現在距離水神府邸不就十裡略多些?”伊蕭笑道。

“對，所以很快這山寨的妖怪就會殺出來。 ”秦雲點頭，“我們還是不等他們了，直接殺過去，將這山寨一鍋端！先給那水神一個下馬威。”

“水神布下的陣法遍布府邸周圍十八裡，他應該發現了我們。等我們滅了這山寨，看他能不能忍得住。”伊蕭也道。

“我們兩個未先天的，他若是都不敢來，還是自殺算了。”秦雲道，“或者在他看來，我們才是獵。”

二人談笑間。

便騎馬迅速近那一座山寨，這座妖怪山寨依山而建，是在山腳，也是為了好迎接各方村落獻上男。

“嗯?還沒到六月二十八，怎麼有人來了?”妖怪山寨的一座箭樓上，便有兩個小妖遙遙看著遠騎馬而來的一男一。

“沒帶男來?”

“敢侵水神定下的地?”

兩小妖相視一眼。

“頭領，有敵人，一男一！”其中一小妖高聲道。

整個妖怪山寨很快起來，一個個妖怪出來，有些還拿著烤的人吃著，能負責接收男，這些妖怪都是水神極為信任的。他們一個個到山寨門口看向遠騎馬而來的一男一。

“一男一就敢殺過來?”

“好大的膽子，抓過來，男人吃掉！人先玩玩，再吃掉。”

一個個起來。

“頭領，聽說殺到蒼牙山上的那兩個人族修行者，就是一男一。”一尖耳朵妖怪連高聲道，頓時周圍妖怪們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而瘦小的妖怪頭領眼睛瞪得猶如銅鈴:“蒼牙山的那一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