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眼睛傷，整只虎都異常狂躁，嘶吼聲不絕于耳。

但傷最大的變化是會驚恐，有人離得近它會覺到危險，會無差別攻擊，但離得遠了，它覺不到危險了，不會去追著咬，它只會想辦法地逃離躲藏。

如今施和蕭妄都已經滾出了老虎的危險范圍，老虎并沒有追下來繼續襲擊他們，而是一邊嘶吼著，一邊跌跌撞撞地盲目逃跑。

因為看不見，它走幾步就會被絆倒，或者是撞到樹上，但也慢慢地跑遠了。

直到老虎徹底走遠，蕭妄才扶著施坐了起來。

施十分虛弱，臉蒼白如紙，角掛著，左側脖子模糊，脖子上管富，哪怕沒有被劃開大脈，但出量依舊很大。

蕭妄手按住的脖子，阻止進一步流失。

施的太過虛弱，失去一只手的支撐，的控制不住的向蕭妄倒去，腦袋撞到他前，頂著他的膛想要坐起來。

“對不起……我頭暈……”

蕭妄按住的腦袋，“我知道，靠著吧，別，等止住了再。”

施用力著氣，控制不住地抖著，“我的左手撞臼了……”

蕭妄說：“嗯，我知道，先止，臼死不了人，但失會死人。”

施只能咬牙忍著，但失的后癥讓覺異常的冰冷，抖得愈發厲害，頭也暈乎乎的，覺整個腦子天旋地轉，惡心得想吐，卻又暫時暈不過去，那種覺異常難。

“你要不要……先去找救援？我自己按著傷口就行了，這里有腥味，萬一又有老虎過來……”

蕭妄聲音低沉平穩，“老虎是獨居，那只老虎傷跑了，便不會再有其它老虎。”

施：“萬一有其它野呢……”

蕭妄：“這一片有老虎的氣味，不會有其它野。”

施不說話了。

蕭妄垂頭看著，的臉白得嚇人，看不出，明明看起來這麼脆弱，可膽子卻那麼大，老虎后背說跳就跳，一個不慎就會丟掉小命，脖子上的這道傷就是很好的佐證。

“讓你走為什麼不走？為什麼要跳到老虎背上？”

施想也沒想地說道：“你都沒有丟下我就走，我怎麼能丟下你就走。”

蕭妄：“不一樣，我是有把握能逃掉才留下來。”

“胡說。”施反駁道，“你要拖到我完全逃離，那你就一定會有危險，我的又了傷，走不快，你要拖延的時間更長，如果我不出手，你出事的概率，比我出手被咬死的概率更高。”

蕭妄要想替拖住老虎，那他就不能跑過，否則老虎就會把目標轉移到上，他必須一直和老虎近距離周旋才行，短時間或許死不了，但超過一分鐘以上，他就兇多吉了。

蕭妄聲音有些啞，“你就不怕死嗎？”

施聲音很輕，“怕，但也不能丟下你……”

蕭妄低頭看著，眼里緒翻涌，晦不明。

傷口按了半個多小時才止住，蕭妄從的襯上撕下一截布，幫簡單地包扎上，接著抓住的左胳膊開始檢查。

“嘶……”

施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平時很能忍痛，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虛弱的原因，疼痛變得異常明顯，手臂剛被晃一下，就痛得冒出了冷汗，控制不住地抖。

“忍一忍，很快就好。”

“咔嚓！”

他話音剛落，手上就一用力，臼的胳膊就被扭轉歸位了。

他的作太快，施沒有心理準備，劇烈的疼痛襲來，下意識地張咬在他的肩膀上。

蕭妄輕輕拍了拍的后腦勺，像是安驚的小狗，“沒事了。”

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施松開了，試著活了一下手臂，發現活已經完全不限。

蕭妄抱著站起，說道：“我們下山去等救援。”

施點頭。

到了山腳下，蕭妄把施放下，掏出手機和手下聯系。

等他打完電話回頭看，發現施一團，一直在抖。

天氣寒冷，加上失過多，會比正常人更加怕冷。

蕭妄走到邊坐下，側在一起，手臂在一起，現在也只能用這種方式讓獲取一點點熱源了。

炙熱的溫度讓施下意識地往他上，但也僅僅只是近了一些而已。

他上的溫度，卻又不敢失了分寸。

就像他對的一樣，進一步不能，退一步不舍。

“下雪了。”

施打著的聲音，讓蕭妄終于把視線從上移開，順著的視線往天空下去。

這幾天一直都有斷斷續續地下雪，只是中間停了一段時間，這會兒又開始飄起了雪。

這次的雪下得格外大，鵝大雪飄飄搖搖得落下，在這清冷的夜下，有種荒涼的。

“嗯，下雪了，我帶你去樹下躲一躲。”

這雪很大，不一會兒上就會留下積雪。

施說：“就在這兒等吧，在這里看雪景更。”

兩人沒再說話，安安靜靜地坐在山腳下。

救援直升機到來時，強烈的探照燈從上方打下來，席文從上往下看，乍一看像是看到兩個白發的人坐在雪地里，等直升機又降落了一段距離，才看清是施頭發上落了雪，因為距離加上燈的問題，看起來才像是頭發變白了。

距離拉近后，能看到頭上只是落了薄薄的一層雪。

直升機的降落，席文跳了下來，小跑著走到蕭妄和施面前。

“妄哥，小白，你們沒事吧？”

施看到悉的人，臉上出一驚喜，“席文，又見面了。 ”

席文咧笑道：“這個「又」字來得有點遲，等了四年呢，你太不厚道了，一聲不吭地就走了，妄哥都快急瘋了。”

當年在M國，席文席武兩兄弟偶爾會出現在蕭妄邊幫他辦事，施和他們也算悉。

蕭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做事效率這麼低，說話頻率倒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