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彌捂著臉冷靜了一下,周敘深的臉卻又浮現在腦海里。
“討厭。”悶悶地嘀咕一聲,慢吞吞地坐在了浴缸邊上。
周這個姓實在常見,所以本沒把自己邊這兩個姓周的人聯系到一起,誰能想到他們兩個竟然是叔侄呢?
所以說,不僅睡了爸爸的朋友,還睡了同學的叔叔!
本不敢想象這件事被姜言東和周臨知道了會有多尷尬,只能祈禱永遠不會被發現。
……
浴室里淅淅瀝瀝的水聲響了半晌。
熱水舒緩了沒能放松下來的軀干與四肢,暖融融的霧氣則助長了疲倦與困意。
姜嘉彌努力打起神,匆匆洗完澡后暫時先重新裹上了浴袍,拿起手機時恰好收到了幾條微信新消息。
周臨說他快到了,趕回復了個“好”,然后發微信讓李嬸別安排生去,也不要把不在家的事給說了。
突然,手機振了一下,是周臨又發來了兩條消息。
【東西給安保了。】
【我小叔走了嗎?】
姜嘉彌頓時一陣心虛,回了個“謝謝”的小豬表后,又在輸框里敲出回復:【已經走了】
正要點擊發送鍵,背后卻冷不防響起敲門聲。
嚇了一跳,立刻條件反地問:“誰?”
“除了我,還會有誰?”門外的人好整以暇地平靜道,聲音隔著門板進來,蒙上了一層低沉,“我來給你送干凈服。”
聽見他聲音的剎那,今晚的許多畫面如水般涌腦海。明明現在他的嗓音已經恢復了平時的冷靜,耳邊卻仿佛回響著染上沙啞的低語。
姜嘉彌趕掬了一捧冷水撲在臉上,讓自己冷靜下來。
得學著把兩種模樣的他分開看待才行。
“等一下,我馬上好。”
姜嘉彌手忙腳地干臉上的水漬,猶豫了一下才走到門前,握住門把手緩緩往下。
門漸漸擴寬,出猶帶著水汽與紅暈的臉,像是在清泉中瀝過的桃。
眨了眨眼,抬眸看向他,眉眼都被水汽氤氳得漉漉的。
對視片刻,忽然直脊背,把手到他面前,惜字如金似地只肯憋出兩個字:“服。”
周敘深不聲地打量著臉上細微的表,并不點破什麼,只是把手里紙袋的提手掛在纖細的五指上。
“尺寸應該合適。”他說。
姜嘉彌收回手,紙袋被一同帶門后。
“我要趕快回去了。”說完,回浴室,干脆利落地關上了門。
就該這樣!默默點頭肯定自己,這件事是他理虧,所以沒必要看見他就總是不自覺于弱勢,應該氣一點。
姜嘉彌聽不見外面的腳步聲,不知道周敘深到底走沒走,于是故意把袋子弄得嘩啦作響,試圖用這種聲音告訴他自己真的收拾得很著急。
一件件地往外拿著服,直到住了一個獨立包裝的小袋子,里面裝著單薄小件的——主布料是淺淺的杏,帶子上還綴著的蕾和小蝴蝶結。
著袋子,表漸漸變得窘迫。
這個審……好,應該不會是他挑的吧?
心復雜地換好服,姜嘉彌不太自在地推開門走出去,腳步倏然一頓。
原本以為不會在房間里的男人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正端著杯子不知在想什麼。聽見靜,他才抬眸朝這邊過來。
房間里燈亮度調得比較暗,影對比并不強烈,所以也和了他上一直不曾消退的迫。
“不,要不要吃點東西?”他像是完全忘記了剛才說的話,“我讓人送上來。”
“不用,我要回家了。周臨要到我爸那里去找我,再不回去很可能趕不上。”
周敘深輕輕挑眉。
姜嘉彌抿和他對視,片刻后認認真真地問他:“我都提到周臨了,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該說什麼?”他失笑,好脾氣地道,“雖然現在時間很晚了,但你們都是有獨立思想的年人,我不管扮演哪種角,都沒有權利干涉你們見面。”
什麼呀,他難道還想以“家長”的份自居嗎?
明明不是指的這個。
“你們是叔侄。”打了一記直球。
他頷首,“嗯,我們是。”
姜嘉彌張了張,覺得有點氣悶可又不知道在氣誰,只能自己認栽,“你們都沒告訴過我。”
“原來你在意的是這個。”周敘深一副略顯意外的模樣,“我只是覺得這種事不用特意提起,順其自然地讓你知道就好。而且我想,這并不會為影響我們關系的因素之一?”
“可周臨他是我的同學,也是我的朋友。”
他表不變,“所以?”
“我會覺得有點不自在,而且萬一被他發現了的話……”
“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在違背你意愿的況下,讓別人發現這件事。”
姜嘉彌愣了愣。
雖然不可抗的偶然因素有很多,這種保證也不是百分百保險,但還是稍稍放下心來,遲疑地點了點頭。
“還有問題要問我嗎。”周敘深把杯子放回桌上,平靜溫和地問。
他的言行都出一種“很好說話”,同時也在認真給講理的信號,而本也是個容易搖的人,常被邊人說在小事上缺乏一點主見,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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