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口不言,先微微別開臉低笑一聲,然后再一本正經地夸獎,“鼻子很靈。”
車暖和微暗,姜嘉彌抿看著他被笑意和了廓的側臉,心跳又了半拍,“為什麼換回來呀?”
周敘深不不慢地把臉轉回來,抬眸好整以暇地看著。
“你說呢?”
說不清他此刻的眼神到底是怎樣的,只知道自己某個瞬間連呼吸的力氣都了下去。
這種特意“為了你”,事后又不刻意提起的舉就像會讓人不經意踩空的甜陷阱。
姜嘉彌干地吞咽了一下,驀地低頭去安全帶扣,“那我就先回去了,你開車注意安全。”
沒了安全帶的束縛,立刻轉去開車門,結果卻本打不開。
姜嘉彌掩飾似地輕咳一聲,抿著看向后。
周敘深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見回頭,才不不慢地開了中控鎖,“到家記得告訴我。晚安。”
“晚安。”
清亮的嗓音飄散在車,副駕上的人朝他小幅度地擺了擺手才下車,眨眼便融了夜里,走向不屬于他的燈火。
隔著車窗玻璃,周敘深靜靜注視著。
纖細的影徹底匿于夜時,他腦海里浮現出了另一幅一年前的畫面。
彼時他和生意伙伴從CBD的一棟寫字樓里出來,正要上車時,抬眸瞥見了街對面小廣場上的景象。
一群青春洋溢的學生正在幫某個企業做線下活,滿的書卷氣和大多穿著黑白灰三的白領格格不。
許多高校都會以這種方式爭取企業贊助,這并不見,但他只注意到了一個人。
兩個月前曾在淮大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姑娘也在人群之中,只不過這次不是穿著笨拙悶熱的玩偶服,而是一件米白的。
長發扎馬尾辮綁著蝴蝶結,笑得琥珀的眼眸里都是朝氣,像一杯摻了蜂的牛。
路過的人大多冷漠,但好像都架不住的甜與熱,總是會好心駐足聽說完。
而忙忙碌碌,仿佛不知疲倦。
邊的人見他停下打量,自顧自地為他解釋起來,“那些都是淮大的學生,來幫啟安做周年慶預熱。這種初出社會的年輕人就是好,做事有活力有干勁要價還不高,沒人不喜歡……周總,您要過去看看嗎?”
他臉上沒什麼表,搖了搖頭坐進車里。
明明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贊助這種小數目憑借家里的人脈隨隨便便就能和這些企業牽線搭橋,卻偏偏要來這里賣力吃苦,還一副不亦樂乎的模樣。
還有上次在淮大,夏天穿玩偶服這種苦差事沒幾個人愿意做,卻沒有怨言。
周敘深收回思緒,目所及不是湛湛秋,車窗外只有沉沉夜。
四季對他而言并沒有太大區別,但從第一次見到起,對季節的印象忽然變得而明晰。
夏天是扯開玩偶服頭套努力呼吸的樣子,秋天則是穿著時明凈的笑臉。
那回在姜家他玩笑地說氣,其實并非如此。
周敘深沒有立刻驅車離開,估計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從儀表盤上拿起手機,等了大概一分鐘,微信圖標上多出了一個紅點。
他點開,戴著度假草帽的卡通小孩頭像右上角多出了個數字“1”。
[我到啦,謝謝你送我]
很快又彈出一條:[開車小心]
[好。早點睡。]
他回復之后把手機放到一邊,正要發車子,放在副駕位置上的手機卻又忽然振了一聲。
屏幕上還停留在剛才的對話界面,只不過對面的人又發過來一條新的消息。
[我想了想,既然要長期這樣下去,還是應該提前通,把事說好,類似于……約法三章那樣的?]
看清這幾行文字,周敘深目一頓,意味不明地勾。
看來小姑娘不氣,也不好哄。
周敘深:[比如?]
姜嘉彌:[比如在其他人面前我們最好保持距離,還是普通認識的關系,假如哪天有一方改變主意了,大家就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隔著一層屏幕,倒是可以暢所言了。
周敘深面不變:[可以。還有嗎?]
姜嘉彌:[……時間?]
周敘深:[時長,還是時間?]
姜嘉彌懷疑自己看錯了,眨了眨眼仔細一看,眼睛慢慢睜大。
姜嘉彌:[當然是時間!指星期幾或者幾點的這種時間(_`)]
周敘深:[抱歉,是我理解錯了。]
姜嘉彌深呼吸,回了個“沒關系”。
周敘深:[你可以先說說你方便的時間。]
姜嘉彌:[周三和周六?]
周敘深:[兩天?也可以。]
姜嘉彌:[……啊?我還以為是再從這兩天里選一天呢]
聽他的語氣怎麼還覺得兩天很似的?
還好,這種烏龍是發生在微信里,避免了面對面的尷尬。
姜嘉彌很快調節好了心,抱著手機躺在臥室的沙發上,專心等待著對方的回復,只不過這次他回得略慢了一點。
周敘深:[周六。不影響你的課業。]
打出一句“好的”,輸框右側自彈出一個可表包,是一只舉著寫有“好的”木牌的手繪小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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