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景淵點了點頭:“那就行。”
兩人都沒再說話。
這時,許誠的車已經到門口。
遲景淵上車。
就在容嫣快要松口氣時,車窗搖下:“看在你送我橘子的份上,上車,送你回家。”
“謝謝遲總,我已經打到車了,估計稍后就到,不勞煩遲總了。”
“你確定要在這里跟我爭論這些?”
容嫣:“……”
算了,能省幾十塊打車費呢,沒必要冒著再次得罪他的風險,把自己置于險地,還得在盛世待下去。
容嫣開門,上車,取消訂單。
副駕駛視野不錯,看不到后座那張臉,容嫣稍稍放松了些,但脊背依舊僵直。
許誠問了地址后,便徐徐往前開著,誰也沒接話。
不知過了多久,車終于開到了安心家園門口。
容嫣如臨大赦,忙不迭的開門下車:“遲總,謝謝您送我回家,再見。”
后座傳來緒不明地聲音:“不請我上去坐坐?”
啊?
容嫣以為自己聽錯了,看著車的人。
“怎麼,真不打算邀請我。”遲景淵角輕嗤,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容嫣搖了搖頭:“我住的地方太簡陋,有失您的份,所以就不邀請您,給您添堵了。”
遲景淵開門下車:“沒事,我不嫌棄。”
容嫣:“……”
看著吃癟的模樣,遲景淵勾了勾角。原本只是想逗逗,看的反應,話到此,上去看看倒也無妨。
容嫣無語至極。
可不想帶他上樓,但現在該怎麼拒絕?
萬般無奈,只好前面帶路,引著男人上樓。
容嫣租的是老樓房,樓道燈昏暗,垃圾遍地,黑燈瞎火的,看著臟又局促。
平時走習慣了,并不覺得難走,遲景淵就不一樣了。
容嫣擔心他磕著著,到時候找自己理賠,只好出聲:“遲總要不您回去,這地方實在是不適合您。”
男人的聲音帶著鼻音:“不用。”
行吧。
一前一后,兩人來了三樓。
開門,遲景淵環視著這小小的出租屋。
破舊,簡陋,昏暗,家也不多,但收拾得很干凈。
要是把買墓地的錢拿去買房子,現在也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也不至于住在這兒,真是夠蠢的。
容嫣給他泡了一杯茶。
“杯子是新的,我沒用過。”怕他嫌棄,容嫣還特地補了一句。
遲景淵沒說話,默默端起茶杯。
茶還是悉的味道,泡茶的手藝沒得說,只是茶葉肯定比不上天外天的。
容嫣覺得氣氛太干,開始沒話找話:“您這麼晚下班,一定了吧,正好我也了,我去煮點面條。”
需要一個逃離客廳的理由。
冰箱里有番茄和蛋,容嫣準備煮兩碗番茄蛋面。
香味很快從廚房傳來。
“你經常做飯?”不知什麼時候,遲景淵站在廚房門口,簡陋的廚房與他的穿著格格不,看著有種怪異。
容嫣點頭:“從小就會做。”
遲景淵想起九川山時,說的和母親被拋棄的事,沒再追問。
面好了,容嫣端到客廳,遲景淵將里面的蛋挑了出來。
起初只是嘗了一口,味道卻比想象中更好,略微有點驚艷,不由得埋頭吃起來。
他吃得有些快,但還是很注意形象,很紳士,很好看。
一碗面,很快就沒了。
容嫣有些詫異。
不想被他凝視吃飯的模樣,埋頭加快了速度,幾口把面吃完,就收拾碗筷去了廚房。
飯也吃過了,茶也喝過了,這人怎麼還不走啊……一邊洗碗一邊想。
收拾好廚房出來,遲景淵正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了旁邊的畫本。
“這些是你畫的?”
容嫣點了點頭:“不過我都是下班畫的,絕對沒有耽誤工作,遲總請放心。”
喜歡畫畫,業余時間就喜歡畫著玩,微博上也有許多,這個畫本是靈突發時,隨手涂涂畫畫的。
遲景淵挑抬眸:“怎麼不過來坐。”
容嫣僵著脊背,他在那里,怎麼敢過去坐。
遲景淵命令:“過來。”
容嫣裝聾。
遲景淵輕嗤:“你知道職場里不聽老板招呼的員工,最終都是什麼下場嗎。”
容嫣:“……”
容嫣著頭皮坐了過去。
沒辦法,實在是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遲景淵很滿意,他放下了畫本:“上次說的事,我重開一遍條件,三百萬,包月,怎麼樣。”
容嫣愣了。
凝著神,堅決搖頭:“遲總,我們之前說過的,銀貨兩訖,各不相干。”
不想糾纏不清。
更不想和自己的老板糾纏不清。
更更不想走上母親的老路。
“我現在是你老板,我有重新談條件的籌碼。”
容嫣低垂著頭,半天沒出聲。
“你知道我的意思,容嫣,我的耐心有限。”
容嫣握了袖,指甲陷進了里,也覺不到疼。
良久,仿佛堅定了什麼,抬起了頭,看向遲景淵:“那麼,就這一次吧。”
壯起膽子,看著他的眼睛:“就這一次,遲總,您想對我做什麼就做。但以后,不要再提包月的事,更不要再以此威脅我的工作。”
“我們真正的兩清,行,行嗎?”
這一次,想斷個徹徹底底,干干凈凈。
遲景淵微瞇了眼。
行不行他不知道。
但難得主。
的念頭輕而易舉地被喚醒,他挑眉,心似乎很好:“那麼,你得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容嫣咬著牙。
深呼吸好幾次,做足了心理建設后,才鼓起勇氣,慢吞吞地,笨拙的,坐到了他邊。
紅了臉,不敢與他直視。
遲景淵的眼神更加幽深。
他雙手附上的后腦勺,欺吻住了那兩片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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