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是幸運還是皇家,幸得仁正皇帝慧眼,早早替陛下定下了薛皇后。
袖子下,裴詮緩緩挲指端,本該等平安走來的,他卻邁開步伐,走到平安面前,擋住的形。
見新帝作,眾多大臣都人了,忙也眼觀鼻鼻觀心。
接著,裴詮率皇后進宗廟,跪拜裴詮生父毓敬皇帝,與萬宣帝仁正皇帝的幾筵,進香行禮。
謁廟結束,便來到來宮,拜見元太后,元太后賞,平安謝恩。
來宮自此便是新后的居所,與青璃宮、信宮同品字格局,來宮是主宮,平安在此賀儀。
先見薛家眷,秦老夫人、馮夫人著誥命服,薛靜安雖不是誥命夫人,但因是平安姊妹,得封夫人,薛常安未出嫁,平安長嫂也不是誥命,便著華服,幾人拜見平安。
秦老夫人前陣子骨不好,拜見禮儀一應免去,抬起眼睛,細細看著平安,從來嚴肅的眉宇,充盈了藉。
薛家人很快被請到座上,接下來一一見過各家夫人,筵席開,笙歌響,這一整日的盛典,直到酉時,宮門落鑰前,方平息。
平安送秦老夫人和馮夫人到來宮門口,這不太符合儀制,秦老夫人問了聲:“娘娘是有什麼要代的?”
平安慢慢道:“有東西,給祖母、母親、姊妹。”
青蓮會意,端來福祿紋雕花托盤,上置一塊宮牌,這和薛家目前持的普通宮牌不太一樣,上頭雕刻的是龍雙紋。
那普通宮牌是若要進宮,則遞給宮中,待皇后批復,們作為眷才能進宮。
而這龍雙紋宮牌,則是公主郡主之類的皇家貴胄,方可以持有,代表可以隨時進出。
除了秦老夫人,其余幾人難掩驚訝。
平安說:“陛下說,可以來玩。”
裴詮到底有沒有說過這種話,還有待考據,不過,這樣的宮牌,著實是為薛家特批的。
可見帝后對薛家的重視。
回去的路上,馮夫人忍到了馬車上,終于得以用袖子眼淚,那高高的宮墻,原來只要有心,便也不高了。
…
大典結束,來宮,青蓮往三足雙耳螭首香爐里,添了一小勺沉香,裊裊余煙,朝四散去。
便看正殿,擺著一架梨花木葡萄纏枝拔步床,掛著玫紅床帳,左邊靠窗安置一條長榻,右邊是螺鈿梳妝臺。
和在豫王府靜幽軒,布局差別并不大,那只白兔子則養在了偏殿。
平安散著頭發,坐在妝鏡前,一頭如瀑黑發,順亮,彩芝梳了會兒,繞一,放在前,再給平安肩膀。
這種大典上的端莊,都是靠重出來的。
不一會兒,彩芝松了手。
平安在鏡子里看到裴詮,他也洗漱過,換了裳,眉宇沾著水汽,不像盛裝時那樣兇。
裴詮俯將平安打橫抱起來。
彩芝千錦等人,束手低頭默默退下。
平安乖乖地摟住裴詮脖頸,靠著他,他將輕擱在床上,自己也躺下,習慣地往他懷里鉆,用的額頭,蹭蹭他肩膀裳。
的布料,出了一道道褶痕。
裴詮低垂眼睫,幽微燈火里,他的目不是那麼清晰。
遲了一年,他卻從不后悔,自然,越到這種時候,他越不急,甚至,慢條斯理。
平安抬眼,對上裴詮的目,眼底醞著一層淡淡干凈的水澤,小聲說:“你是皇帝,我是皇后了。”
這陣子,該吃吃,該睡睡,只是偶爾,還是會裴詮“王爺”。
那時候裴詮聽了,也不糾正。
到現在,他才問:“那我什麼?”
平安:“皇上。”
裴詮的手指,著瑩潤的耳垂,道:“不太對。”
平安想了一下,又說:“陛下。”
裴詮:“也不太對。”
這就有點為難平安了,皺了下鼻尖,裴詮住鼻子,道:“不久前,你才過我。”
平安明白了,從善如流,咬著字,輕聲細語:“裴詮。”
這回,裴詮低聲:“嗯。”
以他如今的份,這世上,無人敢喚他名諱,但是,除外。
他大掌縛住的腰肢,將著自己,微涼的落在的上,細膩的水聲后,如雨的吻,落到面上,脖頸。
手指探的襟,解開。
平安被親得很舒服,他的溫烘著,臉頰不自覺也熱了起來。
他的吻突的一頓,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意味:“以后,就我們兩個生活在這里,害怕嗎。”
平安搖搖頭,咕噥了一聲:“有太后娘娘。”
裴詮:“不讓見你。”
這次,平安一下找到關節,有些高興:“那我去見。”
裴詮:“……”
真是遭人稀罕。宮外那麼多人疼,如今,又要加一個。
今日那鑲金腰帶,裴詮若沒記錯,本來是碧玉腰帶的。
他了角,特意放輕呼吸,抑住沉浮不定的心口。
不過,他也有自己能掌控的事。
裴詮從袖子里拿出兩樣東西,一條純白手帕,還有一條紅發帶。
平安從皖南帶來京城的發帶,現在收在妝奩里收藏,裴詮拿的這一條,是以前平安為了換回的發帶,給裴詮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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