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薇坐在飯桌前,雙手托腮,目不轉睛地看著對麵的男人——
司霽清端著碗,吃得慢條斯理,斯文儒雅,一雙眸星點點,眼尾彎彎,視線時不時地瞥向,神愉悅。
宋雨薇的眸子裏滿是疑,這人怎麽一時一個樣呢?
昨晚,那麽主討好,他不高興,還大半夜跑出去喝酒。此刻,不過是給他煮了一碗粥,他卻心大好,連土味話都能說出口。
老板的想法果然是捉不定啊!
思索片刻,杏眸微,忽然想起剛才安馨悅給看的照片,臉上逐漸出了曖昧的笑容。
——大概是昨晚的把他哄開心了吧。
“夫人,我吃東西的樣子很好笑嗎?”
司霽清放下碗,指尖在桌上輕敲,目灼灼地看著。
宋雨薇回過神來,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不是好笑。是……好看。司先生長得好看,又很有教養,連用餐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雖然是明晃晃地拍馬屁,但是,司霽清長得好看這一點,宋雨薇倒是發自心說的。
笑得杏眸彎彎,很是真誠。
這番說辭,司霽清很用,也跟著彎了彎清潤的眸。
“爺,你找我有什麽事?”
安馨悅走了過來,臉上化了致的妝,長發也卷得很漂亮,上還噴了濃鬱的香水。
宋雨薇現在的嗅覺特別敏,一聞到這味道,便下意識地掩住了口鼻,眉心微微蹙起。
司霽清垂眸,攪著碗裏的粥,慢悠悠地說道:“你去把之前那個辭退的孩子再重新聘請回來。……”
他眉梢輕挑,詢問宋雨薇,“夫人,那個孩子什麽?”
宋雨薇神大喜,連忙回應道:“林雪琪。”
他點點頭,又轉眸看了安馨悅一眼,“你聽到了?重新聘請回來吧。”
安馨悅眉眼間的褪去,被驚訝和慍怒取代,沉了口氣,盡量地斟酌用詞,才開口道:“爺,我辭退林雪琪,不是毫無理由的。做事不太認真,還總是懶……”
忿忿不平地瞥了宋雨薇一樣,接著說道:“跑去和夫人說話聊天。分明是在討夫人的歡心,好等做錯事後,夫人會出來維護。”
“不是這樣的!”
宋雨薇著急地打斷,“雪琪做事明明是又快又仔細,我聽張姨,還有李姨說,雪琪把自己的工作做完,就會去廚房幫們,雪琪是覺得們年紀比較大,需要這種年輕人來搭把手。”
“和我聊天,隻是聊了一會兒,也沒有耽誤本職工作。而且是我主讓陪陪我的。這也不是的錯誤。”
安馨悅梗著脖頸,低哼一聲:“夫人,請傭人是來打掃衛生的,不是來陪你聊天的。”
宋雨薇抿了抿,眸暗淡。
安馨悅又和悅地說道:“爺,那個林雪琪還打碎了一個幾千萬的花瓶呢,賠錢肯定是賠不起的,司家寬厚,也不用賠錢,可是這樣做事不小心的人,可是萬萬不能再請回來呀!”
宋雨薇反駁道:“那明明是有誤會!也沒想到,上麵會有機油呀!”
安馨悅正說話,“可是……”
“行了。”
司霽清眉眼沉靜,聲音緩慢而有力,“安馨悅,我記得你以前打碎了老夫人的玉鐲子,那個玉鐲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
但老夫人隻說了一句,是自己沒有把玉鐲收好,這件事就這樣了了。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安馨悅垂著眉眼,支支吾吾道:“老夫人對我們向來……寬仁。”
“不止如此。那之後,就吩咐安叔,將宅子裏有收藏價值的品都妥善的放起來,由專人清潔管理,隻留些有觀賞質的擺設,即使不小心被傭人弄壞了,也隻是做些基本扣罰。後來,大家沒有了心理負擔,做事反而更加用心了。”
司霽清雙手抱,語氣沉沉,“貴重東西自然要有特殊的收藏方法。但既然擺出來了,你就該想到,可能會有損壞的況。”
“所以也不能全部怪罪到員工的上。這一條,安叔沒有教你嗎?”
安馨悅低聲道:“我原本也是罰了一個月工資的。可我辭退,主要是因為覺得不合適這份工作,一個大學生,做什麽不行啊……”
司霽清眉峰微蹙,斜眼看向,“怎麽,我們司家不配請大學生做工?”
安馨悅眉心一跳,連聲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司霽清將碗裏的最後一口粥喝完,又道:“把請回來,以後專門陪著夫人。”
宋雨薇眼眸一亮,迎上他的目。
他的眼尾若有若無的上挑著,“司家不差這個錢,幹的好不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夫人喜歡。”
安馨悅的臉僵了僵,心裏怒氣騰升,還是不甘心道:“爺,恕我直言。司家的規矩向來清晰,既然讓我做管家,我就有權利評估傭人的去留。我剛辭退的人,你卻要請回來,你這樣做,我以後還如何在他們麵前立威?”
司霽清眼一變,冷笑道:“你也知道是司家的規矩啊?安馨悅,你姓司嗎?”
“你該不會覺得你從小在司家長大,就是司家的人吧?你要是不想幹管家的工作,大可以回去和安叔說,把你調回老宅便是了!”
安馨悅大驚失,眼淚都掉了下來,“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擔心,我以後管理不好傭人們。”
宋雨薇看著掉眼淚,臉一下就變了,下意識的脊背直,坐得端正了一些。
向對麵的男人,那張俊俏的臉,剛剛還笑盈盈的,如今卻是嚴肅冷峻,讓人而生寒。
安馨悅哭得搭搭的,“我爸爸最近不大好,若是讓他知道,我被趕了回去,他一定會難過的。”
司霽清眉頭鬆了鬆,像是有幾分心,沉聲道:“按我說的去做就是了,別那麽多辯駁。我本來也沒有打算趕你回去。你不需要搞得這麽委屈。”
安馨悅一聽他鬆了口,連忙抹了抹眼淚,恭敬道:“是是是,都聽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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