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這一幕,朱壽不由開口問:“兩位這是?”
藍玉滿面的驚恐,哆嗦,話都說不出來了。
馮勝倒是勉強還能說話,卻也是巍巍地道:“回爺,我們坐的有點久了……又麻了……”
朱壽長嘆了一口氣。
哎……
爺爺這兩個護院的素質也不行啊!
這才多大會兒功夫,竟又麻了。
看來,回頭自己有必要訓練出一支強悍的衛隊了。
“那兩位就站起來,緩緩子吧。”
正在這時,一個下人在門外大道:“爺,您要的東西煉好了!”
“老頭子,你坐著,孫兒出去看看!”
說罷,朱壽也不等爺爺回話,便興沖沖地跑了出去。
朱元璋看著他消失在了門口,皇帝的威嚴瞬間展了出來,冷道:“壽兒的話,你們兩個聽到了吧?”
廳堂之中,藍玉和馮勝齊齊跪倒了在地上!
“陛下,臣等絕無私心!”
“這大明江山,不管到了誰的手中,臣等都將盡心輔佐!”
朱元璋淡淡道:“若無私心,你們跪個什麼?”
藍玉嚇得渾冷汗如雨下,忙道:“陛下,臣……”
可話沒說完,朱元璋便揮手打斷了:“罰你們三年俸祿,足在府中七日,往后給咱老老實實的,不然……”
這話點到為止,沒全說了。
藍玉心中卻是一片驚駭!
雖只罰俸三年,可若是自己的侄婿朱標真的薨了,下次罰的就是……
可諭旨一出,他也不敢不從,于是忙道:“臣藍玉,謝陛下隆恩!”
馮勝也是如蒙大赦,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朱壽興的喊:“老頭子,快來,孫兒給你看個好東西!”
“哎,好大孫!爺爺來了!”
朱元璋帶著兩人走出了廳堂。
院支著幾口大鍋,下人們已經按照朱壽吩咐下來的辦法,熬煉出了鹽。
只見在大鍋之中,細如白沙,潔白如雪的鹽粒,塞滿了整鍋。
朱元璋走到近前,看到這悉又陌生的鹽粒,一下傻眼了!
“壽兒,你弄的這是……”
“老頭子,你嘗嘗便知道了。”
朱元璋忍不住用手沾了一點,輕輕了下。
咸!
是鹽!
一瞬間,他激地整個人都抖了:“這是……鹽?而且還是上等的鹽?”
可朱壽卻搖了搖頭,道:“不,只是剛提煉出來的鹽罷了。”
朱元璋震驚的險些跌倒,口道:“壽兒,瘋了吧,你管這鹽?!”
他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鹽粒!
此時的大明,最高品質的鹽,也要龍眼大小,口還有一種苦的味道。
可擺在他眼前的這幾鍋鹽,竟細如白沙!
口的味道,也只有單純的咸!
結果,壽兒竟然說這只是鹽?
想到這,朱元璋連忙問道:“壽兒,你跟咱說說,這……這鹽,是怎麼辦到的?”
“巖鹽里搞出來的啊。”
“啥?”
“還能從巖鹽里搞出來此等品質的鹽來?”
朱元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臉一黑:“不對,巖鹽有毒啊!你這小兔崽子,是要害死你爺爺嗎?”
藍玉兩人臉大變!
這位皇孫瘋了,竟敢毒害陛下?
朱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你是我爺爺,我豈會害你?這鹽是無毒的,若是不信,看下老方就知道了!”
“老方?”
“是啊,他都吃了小半斤了,若是毒發,人早死翹翹了!”
朱元璋轉頭一看,頓覺頭皮發麻!
只見管家老方用手捧著一大把鹽,出舌頭狂,一臉的樣子。
“這鹽,真好吃吶!”
“爺的辦法竟是真的,老奴算是服了,五投地啊!”
朱壽看了他一眼,好心提醒道:“莫要再吃了,吃多了,當心嗓子齁啞了。”
老方卻一點也沒聽進去,還高興地道:“爺,活了大半輩子,就沒吃過這麼香的鹽,老奴想吃個夠!”
“算了,不管你了!吃死了,本爺可不管埋啊!”
朱壽無奈翻了個白眼,真不怕齁死!
這時,朱元璋問道:“壽兒,這幾個鍋里的鹽,說五六百斤了吧,提煉本幾何?”
朱壽笑道:“一百文!”
噗通一聲響。
朱元璋震驚地坐到了地上!
朱壽趕上前:“老頭子,你沒事吧?”
一旁的藍玉兩人,也反應了過來,驚呼道:“老爺!”
三人合力之下,朱元璋這才站起了來,尷尬道:“剛才在廳堂里坐太久,咱的也麻了。”
話是這麼說,他心中卻激不已。
市面上最好的海青鹽,是三四百文一斤。
之所以這麼貴,乃是因熬煉、倒運的本奇高,鹽稅也高!
可如今,一百文的本,就能煉這麼多的鹽,而且還了倒運這一環節,在應天府周邊便能煉了。
這豈不是意味著,鹽價將要大暴跌,百姓個個都能吃得起鹽了?
那將是怎樣的一個洪武盛世啊!
想到這,朱元璋滿面紅地問:“壽兒,這麼說來,咱家也能做鹽業生意了?”
“對!”
“但問題是……”
朱壽看了一眼便宜爺爺,問:“老頭子,你有鹽鐵轉運司的門路嗎?”
“大孫放心,這個咱有!”
“行!老頭子,那等會我把制鹽的辦法給你,你去找人手地方,盡快煉個幾千斤出來!”
朱元璋愣了一下,道:“壽兒,你就這麼把法子給咱了?”
朱壽笑嘻嘻的道:“咱們可是親爺孫,還怕啥?不過,這事得保啊!”
“放心,咱絕不泄出去!”
“對了壽兒,這鹽價,你打算作價幾何?”
朱壽大手一揮,笑道:“十兩銀子一斤!”
十兩?!
朱元璋頓時驚的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了地上。
接著,他便痛心疾首地道:“壽兒,你平日里怎麼胡鬧,爺爺都不生氣,可今日,你太讓爺爺失了!”
“你把鹽賣這麼貴,百姓本吃不起,這是與民爭利啊!”
“咱老朱家,不干欺百姓的事!”
吾本淮右一布,天下與我何加焉!
在開國之前,他以乞丐之,吃過無數苦頭。
了皇帝,他便一心為天下的萬千黎民著想,極為痛恨剝削百姓的權貴。
眼下,朱壽的做法,不正是在坑害百姓?
朱壽聽完了話,卻是一愣,道:“老頭子,誰說我要把鹽賣給百姓了,我賣的是士紳!”
“士紳?”
“大明士紳個個錦玉食,孫兒說的沒錯吧?”
“對!”
朱壽眉弄眼地笑道:“這就是了!反正百姓們暫時還吃不起鹽,那咱們為何不先抬高鹽價,去撈士紳們兜里的銀子呢?”
大明的百姓苦啊,苦便罷了,還窮的沒銀子。
既然都是撈,何不宰了士紳階層這頭羊?
朱元璋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壽兒,你說的有點道理,可鹽價一旦暴漲,府不手嗎?”
“手?”
“什麼手?”
“老頭子,鹽稅可是很高的,等白鹽遍布天下那一天,百姓的銀子如數奉還,士紳的銀子,咱們就跟皇帝朱元璋三七分賬!”
“等國庫充盈,朱元璋謝咱們爺孫還來不及呢,又豈會派人來手?”
“到時候,咱們撈足了銀子就跑路!”
朱元璋眼前頓時一亮,對啊,咱咋沒意識到這點呢!
一旁的藍玉兩人也是心中大震!
沒想到,這位皇孫給陛下解決國庫之患的同時,竟還心系萬民!
這……皇孫賢明啊!
可很快,藍玉便問道:“爺,這鹽雖是發財大計,可您和老爺想靠這個跑路,銀子怕是不太夠啊。”
朱壽點點頭,說:“說的不錯,靠賣鹽,是不太夠跑路的。”
朱元璋瞬間心下一沉!
就在這時,朱壽笑了一下,道:“不過,誰說本爺只有白鹽這一個賺錢辦法的?”
他這句話,說的輕描淡寫。
可朱元璋三人聽完眼皮一抖,腦海中瘋狂轟鳴!
啥?
還有賺錢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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