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類的話聽得黎枝枝直犯惡心,卻能輕易挑其他人義憤填膺,仗義執言,如此一來,黎枝枝的境每況愈下,人緣也差到了極點,許多人都認為黎枝枝不是善茬,格囂張跋扈,還總欺負黎素晚。
在這種況下,黎枝枝的名聲漸漸變得很差,所以在黎素晚落水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相信,站出來為說話,無論黎枝枝如何解釋,都無濟于事。
后來黎枝枝就死了,死在了世子府的花池里。
……
“小姐,小姐?”
黎枝枝回過神來,從凌晨時分枯坐到現在,幾乎不敢眠,合上雙眼就能看見那搖的池水,還有那幾近窒息的溺斃,冰冷的沙石……
王婆子還在絮絮叨叨著說話,黎枝枝沒聽清,揪住被子角,終于從恍惚中回過神來,遲疑道:“婆婆?”
王婆子見這般,手了的額頭,呀地了一聲:“有些起熱了,得趕去稟報夫人。”
黎枝枝反手抓住,溫熱,卻分外真實,原來是真的,沒有死,或者說,又活過來了!
王婆子被拉住了,十分訝異:“小姐您……”
話還沒說完,便住了,因為黎枝枝哭了,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落下來,一滴滴打在被子上,綻開數朵小小的花,王婆子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放輕聲音:“您怎麼哭了?是子難麼?”
“婆婆……”黎枝枝輕輕吸氣,眨了眨眼睛,小聲哽咽著道:“我好冷啊。”
即便那時是盛夏,被冷水淹沒的絕仍舊揮之不去,每每回想,黎枝枝都有一種手足麻痹的錯覺,仿佛依然躺在那冰冷的池底……
“哎,”王婆子誤會了,連忙幫把被子拉了拉,嗔怪道:“想是您夜里睡覺不老實,踢了被子著涼了。”
黎枝枝搖搖頭,卻也沒辯解,默默地將被子拽得更,低著頭發呆。
忽然,一只溫熱的手落在的肩頭,黎枝枝下意識抬起頭,對上王婆子憐憫的目,像是在斟酌著措辭,小心勸道:“小姐別難過了,老婆子昨天就和您說過了,您初回府中,和夫人老爺還不悉,等以后就好了。”
什麼……?
黎枝枝一開始沒明白的意思,很快,反應過來,原來對方是在擔心難過,黎枝枝有些啼笑皆非,若說上輩子,因為黎岑和黎夫人的冷淡態度,確實會難過,但是現在不會了。
他們不配。
黎枝枝沒有多加解釋,只是眨了眨眼,著王婆子,語氣誠摯地道:“婆婆,謝謝你,在這世上,大概只有你對我最好了。”
這不是假話,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王婆婆確實是為數不多愿意對黎枝枝好的人,心里都是記得的。
王婆子哪里知道其中緣由?只是府里一個下人罷了,聽了這話既覺得熨帖,又有些不知所措,連連道:“小姐這話說得,老婆子我也沒做什麼……”
話雖如此,到底很高興,對黎枝枝的態度愈發好了,和和氣氣地道:“小姐生了病,我這就去稟報老爺和夫人,個大夫來給您瞧瞧。”
說著就要往外走,誰知黎枝枝卻拉住,仰著頭道:“別去了,婆婆,不要的。”
王婆子訝異道:“那怎麼行?”
黎枝枝搖搖頭,道:“只是水土不服而已,沒什麼關系,我初回府中,不想給爹爹和娘親添麻煩。”
聽了這話,王婆子愈發覺得懂事,心疼道:“小姐真是傻孩子,病了就該看大夫啊,這怎麼能麻煩呢?再說了,晚兒小姐從前經常生病呢,也沒見夫人和老爺說什麼,還不是照樣捧在手心里。”
黎枝枝垂下眼,掩去眸中的諷,輕聲道:“那怎麼能一樣呢……”
是啊,那怎麼能一樣呢?
黎岑只顧自己的面子,耳子又,從不管這些宅事,只要不給他丟人就行,黎夫人一心盼著黎素晚能攀高枝,飛上枝頭變凰,好給長一長臉,黎枝枝算什麼?
他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只有黎枝枝這個可憐蟲,被悄無聲息地淹死在了冰冷的池水中。
興許是老天爺憐憫,又給了重活一次的機會……
黎枝枝抬起頭,對王婆子出一個微笑,好聲好氣道:“婆婆,我心里有數的,這只是小病,我不想讓爹爹娘親擔心 ,熬一碗姜湯喝就好了,求求您啦。”
“你這孩子,”王婆子嘆了一口氣,憐惜道:“那好吧,我去給你熬姜湯來。”
黎枝枝笑笑,上輩子也是病了,王婆子去稟告黎岑與黎夫人,確實請了大夫來給治,但是不知怎麼,黎素晚病得更厲害了,過了幾天,府里突然起了謠言,說黎枝枝和黎素晚八字不合,命格相沖,黎素晚會被克死。
于是黎夫人愈發討厭黎枝枝,還去請了高人算命,高人說,黎府原本只能有一位嫡出小姐,現在多了一個,自然會爭斗,所以兩個人都生病了,言下之意,只有病死了一個,另一個才會康復。
黎夫人信以為真,忙問有沒有辦法破解,那高人掐算了半天,又收了一筆銀子,才給出解決之法,讓黎府對外稱黎枝枝是遠房親戚家的孩子,做個表小姐,如此一來,就不會相沖了。
從那一日起,黎枝枝就了名不正言不順的表小姐,父母皆逝,前來京城投奔,黎家收養,將其視若己出,此舉還為黎岑贏得了不贊譽,說他仁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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