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父一番話說得毫不客氣,就差沒把裴放的臉皮撕下來踩在腳下了。
裴放被訓得狗淋頭。
但他的表從始至終都沒有變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滿臉的愧疚和自責。
“我知道我讓曦曦遭了巨大的傷害,也知道現在對我肯定沒有好,甚至可以說是恨之骨,但我是真心曦曦的,沒有我真的會活不下去。”
“之前的種種我都認,也知道我對不起曦曦,但讓我放棄曦曦,我做不到,伯父,我明白你現在很難相信我,我也不求別的,我只求你能給我一個重新追求曦曦的機會,我發誓,這次我一定會好好待,絕對不會讓半點委屈的。”
裴放信誓旦旦,就差把心掏出來給陳父看,以表自己的決心了。
可惜他的演技再好再出神化,陳父也不會搖半分。
他抬眸看了眼裴放,眼底除了嫌棄還是嫌棄。
四年前他就不看好裴放,現在依舊看不上! 而且他嚴重懷疑,裴放本就不是迷途知返后悔了想要挽回陳曦,而是看上了他們陳家家業,想要借陳家婿的名頭攀附上他們陳家。
就在陳父不耐煩,想要手打電話讓保鏢上來架走裴放時,就見男人再次出聲。
“我知道空口白話很難讓您相信我,所以,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還帶來了這個。”
裴放邊說著邊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遞到了陳父的面前。
“這是城西那塊地皮的轉讓協議,是我的賠禮,也是我的決心,我希您能看在這個的份上,給我一個重新追求陳曦的機會。”
聞言,陳父眉頭微挑。
竟然是城西那塊地皮! 這塊地皮他們陳家盯了許久,但由于各種原因都沒能拿下來。
而就是這麼一塊棘手的地皮,竟然被裴放這個剛來京都不久的外地人給得到了。
瞬間,陳父收斂了點心中對裴放的輕蔑,重新審視起他來了。
這塊地皮的價值,他不相信裴放不知道。
可裴放卻這麼無所謂拿出來,還將它當作了賠禮,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想到這里,陳父微微垂眸,眼里快速閃過幾道。
不管裴放是真心悔過還是另有謀,這塊白送上來的地皮,他都不會客氣。
“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就不跟你推了。”
拿過合同,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后,陳父氣勢一斂,變臉如翻書,看著裴放的臉上是恰到好的笑容,仿佛剛剛對他冷哼訓斥他的人不是他一樣。
老狐貍! 見狀,裴放沒忍住在心中狠狠罵了一句。
還以為是什麼疼兒的父親呢,結果利益一現,什麼傷害什麼不客氣通通都不見了。
陳父將合同收好給下屬去理后,就領著裴放出書房下樓,將他介紹給幾個老朋友認識,那態度,剛上樓前冷冰冰答不理的樣子完全是兩回事。
幾個老朋友見陳父雖然態度熱絡,但介紹裴放時只有個名字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還沒承認裴放,卻又沒到撕破臉的地步唄。
大家都是認識多年的老伙計了,他們自然不會駁陳父的面子,配合著他在裴放面前演好這出戲碼。
幾人觥籌錯,相談甚歡的樣子,在外人看來就是陳父很滿意裴放這個他爸的年輕人,看著裴放的眼神也都熱了不。
陳曦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個場面。
看著圍在中間的裴放,怒火直冒,踩著高跟鞋踏踏踏走了過去。
這里是的家,不允許裴放這樣的爛人出現在這里,更不允許他在的家里被如此追捧! “曦曦,你這是要干什麼?” 陳父剛好退下來 讓裴放自己發揮,看見陳曦氣勢洶洶走過來,想都不想就攔住了。
“爸,你讓開,我要將那個畜生給趕出去!” 陳曦臉不忿,見陳父不僅不站在這邊還攔著,語氣不自覺有些沖,音量也沒控制住有些大,將周圍賓客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聞言,陳父面沉了沉。
“曦曦,不要任,這里是公共場合,不是你可以隨意耍小脾氣的場所。”
“爸!” 陳曦不滿,可抗議剛出來,就被陳父給強勢鎮住了。
“有什麼事,你也給我等到宴會結束后再說,還是你想在眾人面前,在這里讓所有人都看我們陳家的笑話?” 這里是陳家,是的主場的地盤,收拾一個小小的裴放不過是灑灑水的事?實在沒有必要為了教訓他毀了自己的名聲,并讓陳家為眾人的笑話。
聽到前半句,陳曦還不理解,直到后半句出來,才猛地回神,走失的理智也終于回歸。
“我明白了。”
聽懂陳父深意后,陳曦有些愧地低了低頭。
在海城這幾年,真是越活越過去了,不僅沒有毫長進不說,竟然還差點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去休息吧。”
陳父有心安,但周圍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他實在不好多說什麼,最后只能出手拍了拍陳曦的肩膀,示意先上樓休息,平復一下心。
半小時后,宴會即將落下帷幕。
裴放整場宴會下來,幾乎都跟在陳父邊,被他介紹給來打招呼的賓客。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明明陳父收下了賠禮,也很熱絡得將他介紹給在場賓客,可他就是覺有種疏遠,好像有一力量,無形將他排拒在外面。
“時間不早了,你也是時候得走了。”
陳父一直都在觀察裴放,見他表怪異,似乎在懷疑著什麼,連忙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伯父,說起來也十分不好意思,我來得匆忙,還沒來得及訂酒店,對這里也不是很悉,不知道能不能在您這里借住幾天?” 裴放說著不好意思,可表卻沒有半點歉意,甚至還浮現出幾分志在必得,仿佛一點都不擔心被拒絕。
那塊地皮價值不菲,只是給他介紹幾個人認識認識就想將他給打發了,天下哪里有這麼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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