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奕,我給你收拾完了,你忙完也早點休息!”
珅伯收拾完茶盞,臨出門前揚著嗓音道了聲,瞬間打破了靜謐的氛圍。
遇辭驚了一下,倏地睜開眼睛,傅則奕安地輕輕親了一下,才低低應了聲:“嗯。”
音調微微沉啞。
而后,屋門輕輕被關上,一陣穩慢的腳步聲從樓梯下去,直至聽不見。
遇辭的臉像是蘋果,緋紅又滾燙。
傅則奕低眸看了一陣,而后結輕滾了一下,聲線像是蒙了霧氣,有些混沌,“珅伯走了。”
遇辭低著頭,低低應了聲:“嗯。”
而后眼神瞟了陣,結結地道:“我我我,我也回去了,你你你早點休息。”
“你——”傅則奕剛準備開口,前的人就忽然掀開遮簾,溜了出去。
跟著傳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而后又“咯噔”一聲被關上。
他頓了頓,看著尚在微微晃著的遮簾,彎低笑了聲。
*
遇辭是一路跑回住月閣的,捂著口了好一會兒,而后又茫茫怔怔出了會兒神。
直到門外傳來兩聲輕輕敲門板的聲音,“小辭,你睡了嗎?”
珅伯本已經從南園出去了,想了想還是回來看看,住月閣這邊的燈也一直沒熄。
遇辭頓了一下,才應了聲:‘“嗯!我馬上就睡了!”
“好,別再忘記熄燈了哦,回頭睡不安穩!”珅伯又叮囑了聲。
應了聲:“好!”
珅伯走后,遇辭又在門前站了會兒,指腹輕輕了,停頓了片刻,微微彎了彎,從門前離開,往室走去。
*
翌日,傅則奕沒留在裕園吃早餐就走了。
遇辭今日沒等珅伯來就提前下樓了。
蘇陵開始正式夏,園中的植被也愈加蔥郁起來,天朗氣清,今日早膳便擺在了東園的水榭里。
秦姨正幫著老太太擺碗筷,就瞧見遇辭從園門走進來,穿過樹木花蔭踏上了游廊,步調看起來有些輕盈雀躍。
人還沒走近呢,就站在游廊那頭笑嘻嘻喊了聲:“祖,秦姨早上好!”
秦姨笑呵呵應了聲:“哎!早上好。”
老太太也笑著對點了點頭。
而后就繼續笑嘻嘻地繼續往這邊走過來。
秦姨在箸枕上擺下筷子,笑著低聲道:“這丫頭昨天看還蔫蔫的,今兒倒是又跟個小太似的了。”
老太太瞧著那麼蹦蹦跳跳,俏皮活潑的影,笑了聲,沒作答。
隨后抬首環顧了圈園的景致,最終看了眼園中那株玉蘭古樹,微微彎了彎角,拿起筷子。
問了聲:“則奕走了?”
秦姨應了聲:“嗯,一早就走了。”說完笑了聲:“也是孝心難得,趕回來陪您吃個晚飯,忙得自個兒早飯都來不及吃,就得走了。”
老太太聞言笑了聲,“我可不想他趕回來是專程陪我吃飯來了。”
秦姨也跟著笑了兩聲,“那不是為您,還能——”
話沒說完,秦姨忽地頓了一下,瞧了眼老太太角的笑意,而后緩緩抬眸看了眼那抹在朝下,像只歡欣雀躍得小鳥一般,穿梭在游廊間的影。
神頓了片刻,而后也忽然了然地笑了起來。
半晌后悵然地道了聲:“哎喲,家里許久沒這麼有生氣了。”
夏日已至,萬錦繡繁茂,朝初升。
老太太也跟著瞧了眼沐浴在下的小人一眼,微微揚了,“是啊,這園子有好久沒這麼有生氣了。”
*
七月初的時候文團考試結果公布,遇辭要進團培訓兩個月。
培訓的地點離裕園有些遠,得搬過去住。
雖然只是兩個月,秦姨和珅伯還是好一番舍不得,給送行李出門的時候就差兩眼淚汪汪了。
笑嘻嘻地一人抱了一下,“我又不是不回來啦!中秋我就回來了。”
而后老太太又是好一番叮囑,才給放行。
文團里參與培訓的除了和同一批進來的,還有一些前輩。
宿舍是雙人宿舍,和分在一起的是一個去年考進來的生,吳寧,長了一張很可的娃娃臉,笑起來還有兩顆小虎牙。
培訓的第一天,吳寧就告訴不要招惹這次的編舞代教,的原話是“簡直就是滅絕師太一般的存在”。
而在當天下午,遇辭就見識到這個“滅絕師太”的威力。
有人頭發梳得不符合標準,一下午都沒讓進舞室,在化妝室梳了一下午的頭發。
吳寧因為和說了句話,被罰做了一百個波比跳。
看著一臉悲催地在教室里一圈圈跳波比跳的吳寧,遇辭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幾天下來,一群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本以為離開校園就能輕松些,沒想到直接進地獄模式了。
中間有一天培訓安排結束的時間早,遇辭本打算那天下午培訓結束就回裕園一趟的,都跟珅伯說好了,但沒想,那天培訓拖班了,結束時都過了時間,只得放棄了。
晚上的時候,吳寧忽然鬼鬼祟祟地湊過來問:“遇辭,你有男朋友嗎?”
遇辭當時正在給老太太寫信。
老太太不用新型科技產品,也比較喜歡這種傳統的書信,傅家和遇家的長輩大多都是這般。
大抵是為了傳習“車馬、郵件都慢”的那種老式溫,只不過如今郵件也不慢了,當天就能送到。
這次沒能回去,就寫個信。
筆下寫信的作頓了頓,才微微笑了起來,“嗯。”
吳寧頓了一下,“有啊!”
隨后拍了拍,像是言又止,最終卻是被遇辭的字吸引了注意力,驚贊道:“哇,遇辭,你的字好好看啊!”
遇辭笑了一下,沒回應,繼續提筆往下寫。
吳寧也沒看信的容,就看了眼信紙的抬首,而后有些驚訝,“你寫信回家啊?”
遇辭點了點頭,“嗯。”
吳寧更驚奇了,“我第一次見這個時代還寫信的哎!好有儀式的覺。”
遇辭笑了笑,寫了落款后,吹了吹信紙,將墨跡晾干,才折了起來。塞進信封里,“家里長輩重視這些,小輩間還是打電話發信息較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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