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還是您敢求!”蘇禾朝著老太太豎了豎大拇指。
老夫人一臉慚愧,以前求神拜佛,求的是家人平安健康,這還是頭一回求菩薩劈天雷的。
“什麽佛法無邊,回頭是岸,這世間對惡人太容忍了。害了人,就得死!天雷劈死他們。”蘇禾扶著秋韻和容玉的手,挪著子站起來。
“你們小心扶穩了。”長公主焦急的聲音從幾人後響了起來。
一群婢扶的扶,抱的抱,把蘇禾扶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好。
“你今日去見他們母子,可曾想過齊郡王妃母子有心瞞,耽誤了琰兒的大事。”長公主長眉鎖,小聲說道。
蘇禾想過,可也猜想,他們母子是不是被困住了?齊郡王妃這一生都困在後宅之中,以前覺得丈夫流連所以孤獨度日。可現在發現一切都是騙局,甚至從未走進過丈夫的心。蘇禾隻要想到這點,對齊郡王妃就充滿了同。
表麵風,孤獨的齊郡王妃,世人也把的名字忘了吧?
明明是的丈夫、的兒子在造反,可世人依然會埋怨,責備……
見不出聲,長公主以為後悔了,視線在肚子上停了一會,語氣了下來。
“們母子如今算是徹底被那父子三個拋棄了,換別人,這母子隻有死路一條。可太子一向仁善,不會為難他們兩個。還有,這京中的局勢隻怕會越來越艱難,你的荷園得先關了。那些姑娘凡是有地方去的,先讓們投親靠友,若實在沒有的,來公主府領些盤纏,走得越遠越好。到了萬不得已時,你與老太太也得先離開京城。”
蘇禾腦子裏閃過了裴琰的樹屋。
還記得去樹屋的路呢。
但是一點也不想去樹屋,希裴琰能贏。
“公主殿下,明姝郡主和唐姑娘來了。”管家快步過來,小聲稟報。
“哎,想必是為了齊鈺來的,姝兒也是個運氣差的,偏相中了齊鈺。”長公主歎了口氣,扶著額說道:“請進來吧,讓們別留太久,如今蘇禾不能太傷神。”
管家應了聲,很快就帶了二人過來了。
長公主和老太太陪著扯了幾句閑話,各自先回去。蘇禾帶著二人去了慈恩院坐,這裏清靜,比正殿裏放得開一些。
剛在桌前坐下,魏姝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今日見過他了。”蘇禾遞上帕子,小聲說道:“他讓我轉告你,忘了他。”
哇地一聲,魏姝趴在桌上痛哭了起來。
“姝兒……”唐寶枝陪著掉眼淚,哽咽了半天,卻不知道怎麽勸才好。
“我怎麽忘了他?”魏姝抹著眼淚,起就要往外走:“我找他去,他要是一定要呆在那郡王府,我也留在那裏。”
“你父王怎麽辦?”蘇禾說道。
魏姝腳步緩了緩,呆立在了原地。
“先坐,還沒到最後一步。我方才求了我的靠山,說不定今晚就有轉機。”蘇禾安道。
“什麽靠山?”二人都是眼睛一亮,期待地看著蘇禾。
蘇禾指了指天:“菩薩。”
“你還開玩笑!”二人神又是一垮。
可蘇禾不是開玩笑!方才想到了一個極佳的主意!
“你們先走吧,我現在要再找找我的靠山。”扶著桌子站起來,催著二人離開。
“啊?”唐寶枝沒反應過來,坐在桌邊,呆呆地看著蘇禾。
“想多坐一會的話,那就坐。”蘇禾扶著腰,上秋韻往院外走:“我要辦正事,正事要,你們兩個慢慢哭。”
“我不是來哭的,我……我……”魏姝又傷心又無助,趴在桌上又哭了起來。
唐寶枝一時間也不知道辦才好,看蘇禾的樣子,並非不想理們,而是確實有事。
“那我們先回吧。”猶豫了一下,推了推蘇禾。
“你在這裏哭,不如果斷一點,今夜溜去郡王府,把他們母子打暈了連夜帶回西泠去。這母子二人都是鑽牛角尖的,”蘇禾皺著眉頭,輕聲說道:“他們把自己關在府裏,是覺得愧對了無辜的人,他們想贖罪。可他們沒有錯,齊郡王妃最大的錯,就是嫁了那麽個狗雜種,生了齊宴止那麽個白眼狼,把親生母親瞞得死死的,毫不顧及的。”
“能、真能行嗎?”魏姝問道。
“再不行,喂他們母子一些藥,讓們失憶,忘了以前的事。”蘇禾又道。
唐寶枝已經聽得呆住了,可想都不敢這樣想,蘇禾竟然就這樣說出來了。
“記住,可以哭,但是哭完了要麽想辦法去麵對,要麽就忘了讓你哭的人。”蘇禾說完,轉就走。
書房裏。
裴琰、李慕憬、白簡、衛峰,還有幾員大將圍在沙盤前,正在討論對策。
“大人,太子殿下……夫人來了。”侍衛在外麵通傳道。
幾人轉頭看去,隻見蘇禾捧著一隻盒子正穿過院子走過來。圓得很,走路有點晃,可是眼睛亮灼灼的,生機,讓人看了就覺到眼前全是明亮的。
“大人!殿下,各位將軍!我剛剛開壇作法,”進了門,把盒子往桌上一放,大聲說道:“想到了個好法子!”
“什麽好法子?”裴琰扶著坐下,低聲問道。
“葉家軍如今還在半道上,到白潭城還需四日,若是讓這兩路人馬無法會合,他們短時間就無法起兵。給你們爭取到時間,他們拖不起,我們卻能趁機布開大網,網了他們。”蘇禾看著沙盤,抬手指了過去。
“如何困?”裴琰點頭,他們方才也在討論這件事,還未出結果。
“如今近七月了,大庸初夏的天,雷電最多。”蘇禾說道。
“是。”裴琰點頭,說道:“夫人請繼續。”
“葉家軍剛落葉朗手中,人心並不齊,若是讓他們在行進路中屢遭雷擊,再派人加以引,必會讓他們人心大。到時候就說菩薩降罰,懲罰他們背主棄義!這世間就沒幾個人不信菩薩的,我就不信他們被雷劈了又劈,還想去白潭城。”蘇禾打開盒子,拿出裏麵的圓環金。
“你是說,引雷陣?”裴琰看著那黃澄澄的圓環,低聲問道:“這不是你的鐲子嗎?”
鐲子剪開了,上麵環了幾條銀,像是長了銀胡子。
“金子最引電了,比銀子,鐵……更能引電。”蘇禾從懷裏拿出溪山手冊,翻開來,指著上麵的字說道:“這上麵都有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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