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周聿深說什麼,陸時韞便笑著說:“開個玩笑,這次就不去你那邊吃了,隨便找個地方吃一下。我晚上還有別的事。”
周聿深跟著笑了笑,“好啊。我聽說這邊有個餐廳品質不錯,去試一下?”
陸時韞:“對于吃的東西你一直都是專家,聽你的。你把位置發給我。”
周聿深給他發了定位。
兩人就各自過去。
周聿深先到餐廳,他要了個包間,一邊看菜單一邊等陸時韞到。
十分鐘后,陸時韞抵達。
“我只點了兩個菜,你自己看看有什麼興趣的。這麼多年沒見,我也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喜好。”
陸時韞先喝了口水,說:“隨便,我現在對食沒什麼特別的喜好,只要正常的,沒有過什麼七八糟手腳的就可以了。”
周聿深笑了,自然聽得出來他這話在涵什麼。
周聿深:“那你吃虧了嗎?”
陸時韞:“這事兒要是落在你的上,你難道會覺得自己是撿了便宜?”
“也對。畢竟你是有朋友的人,不過你朋友那樣的度量,會不會有可能也會諒解你。別人我還不敢這樣保證。”
陸時韞放下水杯,抬起眼,神不變,說:“所以,你就把這事兒轉嫁到我的上,是因為昕特別小心眼,是嗎?”
周聿深:“要真像你這樣說的話,我豈不是罪該萬死。我要是早知道有這樣的事兒,我肯定不會讓其發生,更別說是轉嫁到你的上,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陸時韞笑了笑,不置可否。
周聿深摁了鈴,服務生進來拿餐單,順便給他們添水。
吃飯的時候,兩人秉承食不言寢不語的好習慣,安靜的用餐。
等吃得差不多,陸時韞放下筷子,拿了紙巾了,說:“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回A市。”
周聿深:“不一定。可能會回去一趟,也可能一直在這里安排桐洲重建的事。”
“那沈希那邊,就勞煩你關照一下。”
周聿深:“你對還上心。”
陸時韞拿起水杯喝水,神微凝,似乎有些心事。
他喝了一口水,緩慢抬起眼簾,看向周聿深,說:“因為我已經有朋友了,不能再去照顧了。”
說完這話,陸時韞便站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好好養著,可別還沒好,就繼續去折騰,到時候傷上加傷,反抗不了,又被人乘虛而。”
周聿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時韞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轉就走了。
周聿深獨自一人在餐廳里坐了許久才回去。
陸時韞的這些話很有深意。
所有疑慮的答案好似已經送到他的眼前,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紗,都已經出形狀,卻仍看不清本真。
周聿深了眉心,摒除了腦袋里所有的聲音,先等一等查到的信息再說。
人說出來的話,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所以不能夠全部信以為真。
周聿深準備先擱置這些事,桐洲那邊也需要他親自出面去簽合約了。另外,他也要履行之前對那些村民的承諾。
只是,他重新擬定的合同,到現在為止還沒拿到傅佩的簽字。
他想了下,主給傅佩打了個電話,但是連著打了三個都沒有打通。
此刻,傅佩坐在書房里,正在跟國外的心理醫生視頻通話。
周聿深第三個電話過來的時候,已經通話結束,但還是沒有接。
靠著椅背,目著不斷震的手機,直到停止,才收回視線,側頭看向窗外。
心理醫生的意思是,周聿深現在的況也算正常,因為一個正常的人,記憶發生缺失,就一定會想要去尋找那些失掉的記憶。
他不會因為那已經是過去的事,就隨隨便便過去。
記憶就像一塊拼圖,缺掉一塊都不行。
除非,給他重塑記憶,但這個很復雜,到現在為止也還沒有功案例。所以心理醫生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夠功,并且功的幾率連百分之五十都沒有。
而且,若是要讓他完全聽話,其實作為一個年人,是很難達到的。更何況,周聿深還是那種個人能力很強,很有主見的人。
記憶可以改變,但格不會。
傅佩深吸一口氣,現在的況,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
次日清晨,周聿深才接到家里的電話,說是傅佩病了,昨晚上突然暈死過去,大家都太忙,沒有人注意到電話。
英姐說:“爺,你什麼時候回來啊?這都出去好久了。現在夫人病倒,公司這邊也需要你來主持大局啊。”
周聿深:“再過兩天,桐洲這邊的事剛要開展,我得在這邊安好桐洲的村民。”
英姐:“總歸您可以提早回來,還是提早回來的好。這些年,夫人忙著工作,很多時候都不顧自己的。您也該知道,一個人在商場要做出名堂,一定比男人還要辛苦。你在國外養傷的那幾年,一直堅持咬著牙扛著。多人想在這個時候乘虛而,吞了咱們周家。包括先生也是……”
英姐輕輕嘆了口氣,“你媽媽不容易的。這樣努力,也是為了幫你保住家業。父母之子,為之計深遠,這句話很能形容,這幾年你媽媽做的事。”
“我看回來之后,這幾天心一直不怎麼好,夜里還要喝酒。應酬上都不了要喝酒,回來還要喝酒,這樣怎麼吃得消。前年檢的時候,就已經亮起紅燈了。一直沒告訴你,也不讓人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擔心。”
周聿深對英姐還是尊重的,耐心的聽講完,才應了聲,“我知道了。”
“我相信你一定明白。那我去照顧夫人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的,這個家就你們母子相依為民,在這個世界上,你也只能相信你的母親,只會不會害你。”
掛了電話。
周聿深繼續對著鏡子系領帶,可是怎麼都系不好,最后直接扯掉,丟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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