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沉擔心吵到季溫暖睡覺，都沒看來電顯示，就接了。

“暖暖，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為什麼一直不接？季家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沒什麼事吧？你現在在哪里？紀園嗎？我現在在機場，馬上登機，你把家里的門窗關上，簾子也拉上，等著我，別害怕。”

秦弈沉一下就聽出了陸斯越的聲音。

焦灼，擔心，懊惱，甚至有些慌。

他在乎季溫暖。

似乎還很了解的過往。

秦弈沉看了眼床上蜷一團睡著的季溫暖，拔了手機，輕手輕腳的來到了客廳。

“暖暖！”

陸斯越見季溫暖半天沒應答，心里更加著急。

“你不用過來。”

陸斯越對秦弈沉的聲音影象深刻，“四爺？怎麼會是你？暖暖呢？”

“洗了澡，剛剛睡著了。”

“睡著了？你說睡著了？”陸斯越像是不敢相信。

秦弈沉皺眉，“以前都不睡的嗎？”

陸斯越被噎的無話。

他和季溫暖認識五年，每年的今天，都是不睡覺的。

“你怎麼會和在一起？”

秦弈沉沒回。

陸斯越惱火，“四爺，是秦家給秦志軒定的未婚妻，今年才19歲，20都沒到，你比大了一！”

秦弈沉眸冷了幾分，清冷的聲音有些躁，“你比我小很多？還你舅舅呢，陸斯越，管好你自己！”

秦弈沉說完，直接掐斷了通話。

沒一會，陸斯越又打了過來。

秦弈沉故意晾著他，沒接。

陸斯越就一直打，鍥而不舍。

在陸斯越被第五次自掛斷，第六次打過來的時候，秦弈沉接了。

秦弈沉把手機放到耳邊的時候，聽到電話另一頭的陸斯越在深呼吸，調整緒。

“四爺。”

陸斯越恢復了冷靜，“暖暖很害怕下雨打雷，尤其到了晚上，特別特別特別的害怕，……我就不過去了，這兩天，就拜托四爺了。”

陸斯越用了三個特別。

秦弈沉抿著的了，“為什麼？”

陸斯越回，“我相信四爺是是正人君子。”

“我問的是，為什麼會變這樣？”

陸斯越沉默了片刻，“不知道，神意識太強大，又警覺，催眠了幾次，什麼都不肯說，應該是小時候留下的影。”

“不用你拜托，我會陪著，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然后，陸斯越再次被掛斷了電話。

陸斯越聽著電話里的嘟嘟聲，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秦弈沉是在回應他之前拜托他照顧季溫暖。

什麼本來就是他應該做的事？

他是暖暖什麼人？

他和暖暖什麼關系？

真氣人！

秦弈沉掛了陸斯越后，找到自己的手機，給霍一澤打電話。

“哥，剛剛發生什麼事了？好好的，怎麼突然掛了？你和我嫂子……”

霍一澤笑的曖昧，賤賤的。

秦弈沉想到什麼，推開了浴室的門。

他聞了聞，走到洗澡間，拿起噴頭對著洗澡間各個位置都沖了一遍，然后打開了窗戶，關上了浴室的門。

“哥，你干嘛呢？怎麼又不說話了？我好像聽到了水聲。”

秦弈沉走到落地窗前，眼底的緒波，又煩又燥，但沒人看到。

“你在哪里？”

霍一澤回，“你家啊，下這麼大雨，我車子又……”

秦弈沉懶得聽他廢話，“我對季溫暖的心思很下流齷齪？”

對他那麼信任倚賴，他卻想……

“什麼？”

霍一澤驚的差點咬到舌頭，他想到剛剛秦弈沉失聯時響起的水聲，頓時了然。

“蓄意玩弄人，以睡為目的，睡了就拍拍屁走人，這種人才下流齷齪，哥你是嗎？男人對喜歡的人有那種沖是很正常的事，哥你就是太久沒人了……說錯了，你是從來沒過人。”

秦弈沉看著落地窗上的雨珠，輕輕嘆息，“才19歲，20都沒到，我都31了。”

霍一澤心道了聲臥槽。

他哥真栽進去了。

“31歲算什麼，而且哥你看起來一點不像30，最多就二十七八，不是，就相差了十幾歲算個什麼事，現在小姑娘就找大叔，覺得大叔會疼人，哥你就是大叔里面鉆石王老五級別的，人都會喜歡的那種，我嫂子這麼能搞事，就得找個像你這樣作天作地也能兜底的，哥你要過不去心里那道坎，那我就下手了。”

“你可以試試。”

霍一澤頭皮發，“是吧，舍不得吧？我就開玩笑。”

“你要想死就繼續開玩笑。”

霍一澤抿。

他不想死，一點也不。

秦弈沉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他喝了兩口，“你把晚上季家發生的事，再說一遍。”

霍一澤理了下思路，復述了一遍。

秦弈沉的手指在窗戶上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敲擊，“不會無緣無故針對別人，去查，我要知道當年和溫靜怡季語到底發生了什麼。”

季溫暖睡得很不安穩。

做噩夢了。

夢里，七歲那年。

季家把從被抱錯的人家接了回去。

他們說，是他們的兒，要對外公開的份。

他們還給準備了漂亮的想都不敢想的公主，公主鞋。

畫面一轉，游泳池旁，一直姐姐對最好的季語指著的鼻子罵打。

“鄉佬就是鄉佬，打扮的再漂亮也是鄉佬，就你這種鄉佬也配做我姐姐？”

“我才是季家的兒，你就是個強盜，我不會讓你搶走我的東西的！”

們吵了起來，季語忽然拽住的手，自己跳進了泳池。

溫靜怡突然沖了進來，揚手就給了兩掌。

解釋，沒人聽。

溫靜怡讓人綁住了的手腳，堵住了的，扔進了垃圾桶。

“對你那麼好，你竟然想害死，你個沒有教養的賤種，掃把星，我就不該接你回來，要出了什麼事，你也去死，去死！”

“你沒資格做我兒，你就不配呆在季家，你就是個垃圾！”

溫靜怡無的合上了垃圾桶蓋。

蓋子合上前，看到季語被人扶著從泳池出來。

在看向的時候，勾著角，笑的狠又得意。

垃圾箱里，又黑又臭。

想要呼救，但是被堵住了。

想要出去，但是手腳被綁住了。

外面打雷又下雨。

好害怕。

來個人，快放出去！

誰來救救？

秦弈沉和霍一澤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了嗚嗚的哭聲。

秦弈沉心一，來不及代，就掛了電話。

他快步回到房間。

床上，季溫暖睡得更不安穩了，眉頭打結，一直在哭。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枕頭都了。

的兩只手拽著被子，手背的青筋都了出來。

不住搖頭，里似乎還念著什麼話。

秦弈沉湊了過去。

“不是我推得，不是我。”

“我沒有推，是自己跳下去的。”

“我不是垃圾，我不是垃圾！”

“我不要在垃圾桶！”

“放我出去，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