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寒服藥后,葉貞便出了他的臥房,管家邊帶著葉貞前往住的地方,邊向葉貞解釋。
“還請云大夫擔待,王爺病時好時壞,有時便會將人錯認王妃。”
葉貞沉默,想到剛才秦漠寒看著時眼中的溫,片刻才道:“這病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
“王爺這病來的兇險,我希能了解他所有的病癥。”
“好吧。”
管家希著葉貞將秦漠寒治好,自然知無不言,嘆了口氣道:“自從王妃過世后,便一直這樣,后來大婚后便越來越嚴重,也不見好,這段時間更是如此。”
“大婚?”
“是啊,當時王妃出了意外,王爺親自在懸崖上找到了王妃的,跟著同吃同住了一個月,到后來還舉辦了冥婚,鬧得滿城皆知,之后便時好時壞,最近是越發不見好了。”
“……怎麼不找大夫醫治?”
“王爺不認為自己有病,覺得病的都是他人。”管家說到這兒,聲音有些哽咽。
葉貞聽到此,只覺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揪著,搐。
緩了口氣,想到秦漠寒的毒,又想到閨學里那大夫的所作所為,便故意說道。
“我剛才觀殿下脈象,發現這毒不止一種,這又是怎麼回事?”
管家默了默,不想開口,葉貞便又繼續說:“殿下無法行走,原因便是毒進了五臟六腑,你若不說,我又如何對癥下藥?”
管家思慮再三,這才小聲叮囑:“云大夫,我若說了,還請您不要說出去,這事也僅有王爺的心腹知曉。”
“自然。”
“王爺以試毒,想找到一種毒的解藥,所以此番毒才會如此劇烈。”
葉貞的手在發抖,穩了穩音調又繼續問:“是什麼毒?”
“不知,但我曾經見過裝毒的藥瓶,是個做工致古樸的白玉瓷瓶。”
做工致古樸的白玉瓷瓶?
難道是那日在京兆府丟失的瓶子?
葉貞微怔,而管家也在此時停下腳步,對比了一個請的作。
“云大夫,這是您的房間,如您有什麼需要,直接差人找我便是,只要能治好王爺,我們整個王府都全力配合。”
說完,管家便轉離去,留葉貞站在房門外,心中翻江倒海。
只當那藥瓶秦漠寒不過拿著,沒用便會扔了。
可萬沒想到,他居然會以試毒。
以試毒,絕散的毒哪是這麼好試的,他就半點不在乎自己的命?
葉貞有些悶,立刻進了房,從懷中拿出藥,這才發現瓶中藥丸只剩下一顆。
著空空的瓶子出神。
不過月初,已經用完了一個月的藥,是這藥效太淡,還是了太多不該有的心思。
葉貞著藥吐出一口氣,不想再想,也不愿再想。
接下來的七日,白日便在忠義侯府做葉蓁,晚上便進寒王府做云清。
可能是因為神志不清的關系,秦漠寒的不再冷漠,反而有些溫順。
只要葉貞冷臉,他一定是配合吃藥的。
但今晚的藥卻一口都沒喝進去,管家沒辦法,只得來請。
葉貞走進秦漠寒旁,見他的氣已經比往日前幾日好了很多,目不由地和了幾分。
“殿下為何不喝藥?”
“……”秦漠寒不說話。
“殿下為何不喝藥?”葉貞又重復了一遍。
秦漠寒還是沉默。
“殿下若不吃藥,那草民便將藥倒了,反正是殿下自己的子,和草民無關。”
葉貞作勢要走,卻發現自己的袖擺被抓著了。
轉頭,看見男人冷峻的眉眼上有些不自然,朝黑乎乎的湯看了一眼,好半天才說出一個字。
“苦。”
葉貞失笑。
倒是忘了秦漠寒怕苦,以前在風雪山,好不容易找來的藥,是要加了蜂才肯吃。
今天的藥多添了三分黃連,自然是比之前的藥苦上許多。
看著眼前目深邃盯著的男人,葉貞的心不知道為什麼就了。
是了,現在不是葉貞,而是云清。
做大夫的,最大的希不就是希病人康復?
葉貞下聲調,對他聲道:“殿下等著,我去給你拿餞。”
管家這時不好意思道:“府中餞沒了,我這就去買。”
“不要,正好有幾味藥不夠,便順手帶回來了。”
葉貞在城轉了一圈,總算是買到了餞,這才回了寒王府。
“殿下,吃藥了。”
葉貞拿著餞進屋,卻沒見著秦漠寒,也沒見著管家。
“殿下……”
葉貞又在院中找了一圈,還是沒見著秦漠寒。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才看見秦漠寒推著椅從外間進來,臉上還沾染了些許汗水,細聞之下,還有些煙熏火燎的味道。
葉貞微微皺眉,聲音有些嚴厲。
“殿下,夜間寒涼,出了汗,再生了風寒,再想醫治便會難上加難,殿下不吃藥,又不聽醫囑,是不想好了嗎?”
秦漠寒垂眸,良久才說了句:“知道了。”
這幅模樣,倒還像是欺負了他似的。
葉貞心中有氣,將手中的餞放下,又讓管家溫了藥,便頭也不回的回了房。
可回了房,心里又擔心秦漠寒不肯吃藥,左思右想了半柱香,又沒出息地去了秦漠寒的臥房。
這一去,發現秦漠寒又不在臥房。
這人,是半點不把自己的當回事嗎?
葉貞越想越氣,滿王府的找人,可今日也是怪了,偌大的寒王府連個能問話的仆從都沒有。
在王府里四竄,終于在廚房外發現了秦漠寒椅的車印子。
“殿下,你……”
剛要說話,就被秦漠寒的作嚇了一跳。
只見他正彎腰往灶里添火,那火差點燎上了他的袍子。
真是半點不讓人省心!
葉貞怒氣沖沖地將他的椅拉出來,直到將他拉離灶火才松了口氣。
只是,當看見男人臉上帶著的黑灰,心中的火卻是再也發不出來,下聲音嘆了口氣。
“殿下,你怎麼在這兒?”
秦漠寒看著,笑容溫和,眼中的冰寒像是被廚房的熱氣所融化。
“阿貞,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想給你做長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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