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如此,A、B級異變植才不至于全世界遍地都是,勉強給了人類緩沖時間。但一座城市出現A級異變植,基本上也不適合人類居住了。
無人機各部位全部長滿了細不一的多頭絨泡菌。
幾個人一起小心翼翼將無人機部件上的多頭絨泡菌全部取下來,放進培養皿中。
趙離濃不知道想起什麼,轉頭看向另一邊的葉長明。
他正在和其他隊員說話,危麗站在旁邊腳尖已經換了方向,一副迫不及待要離開的模樣。
不一會,四個隊員和危麗再次往已經死去的異變山走去,危麗還拎著自己專門用的實驗手提箱。
葉長明察覺趙離濃的視線,側臉看來,也未移開目。
終于他步朝趙離濃走來,主開口問道:“有事?”
“昨天的守衛軍吸收了孢子。”趙離濃問他,“你有沒有聯系中央基地那邊,他們治療好了嗎?”
一開始異變桂花樹占優勢時,釋放出大量濃郁的桂花香,所以才會讓羅翻雪瞬間昏迷,但后來他們返回時,多頭絨泡菌已經約占據上風,將桂花的花蕊吞噬占據,釋放自己的孢子。
也造躺在地上未醒的守衛軍吸孢子,開始產生幻覺幻聽,攻擊人。
那些孢子可以順著守衛軍鼻腔到達口腔、耳部位,倘若都像無人機里的孢子生長,恐怕……
趙離濃原本覺得這種事不太可能會發生,但在這個世界,異變植、時時刻刻都能刷新觀念,不得不去多想。
葉長明目微微偏移,落在他們收集起來的黃多頭絨泡菌上:“我現在問。”
他打開腦,聯絡中央基地負責救援的人。
葉長明又換了一個人的通訊號碼,依舊無人接聽。
“隊長?”昆岳站在旁邊見到他作,麥皮的臉發青,問道,“還是沒人接?”
中央基地救援部的負責人有三個,為的就是怕高頻事發時,接不到求救通訊,但這些年再多發事故,也還不至于三個負責人的電話都打不通。
這種況,多半出了什麼事,且況嚴重。
葉長明關上腦,神如常:“等著。”
他們趕不回去,中央救援部那邊連通訊都打不通,更不會派出直升飛機來接他們。
“你和我說說這個。”葉長明指著培養皿中的東西,抬眼看向趙離濃道。
昨晚凌晨,所有守衛軍便全部安排在軍隊醫院治療。
軍隊醫院占地面積極大,大樓前后以及樓頂,都有大塊空地,能供大量軍車、直升飛機停留,甚至還可供停大型運輸飛機。
軍隊醫院的護士醫生對大批量傷員的治療極有經驗,這次運回來一百多位守衛軍也不算多,且傷并不嚴重,大部分人只是傷。嚴重的傷,要麼是昏迷摔倒造的,要麼就是陷幻覺后,被其他守衛軍打的。
死去的五個守衛軍,便是被其他守衛軍的子彈打中亡。
這批守衛軍傷不嚴重,但按照規定需要全檢查一遍,所以醫生將他們隨機安排分配病床,等待明天早上統一做檢查。
軍隊醫院得優先治療傷嚴重的軍人。
異殺二隊抵擋了A級異變桂花樹相當一段時間,傷勢反而更重。
“他們幾個醒了?”姚讓問從外面進來的隊員。
“醒了。”隊員道,“在隔壁呢。”
異殺隊有優先治療權,凌晨有醫生專門過來檢查。
當時在桂山二隊的醫生、偵查員最先暈過去,姚讓離得也近,就在羅翻雪旁邊,但他素質最好,是撐著將羅翻雪扛進車,自己拿出來防毒面戴上。
只不過對抗時間太長,他胳臂大全部被異變桂樹的枝條劃傷,尤其是左手臂,一道傷口,已經能見到骨頭。
旁邊醫生在給他沖洗傷口,準備包扎。
姚讓問:“在隔壁干什麼?”
“做口鼻耳清潔。”隊員躺在旁邊病床道,“說是不舒服。”
“吸了不孢子,確實不會太舒服。”醫生手腳麻利給姚讓包扎好傷口,一邊道,“清潔沖洗好點。”
等醫生離開后,病房里的二隊隊員沒多久便睡了過去,顯然已經支撐到了極限。
姚讓靠在病床上,沒有睡,他在回想今天白天在桂山見的零隊。
倒是稀奇。
看不出他還是個顧念親戚的人。
姚讓角往一邊勾了勾,也不知道是譏笑多還是慨多。
已經閉上眼休息的姚讓突然睜開眼睛,他迅速翻坐了起來,打開病房的燈。
“隊長?”旁邊病床上睡著的隊員被線一照,迷迷糊糊睜開眼,半坐了起來。
姚讓看著自己左手臂,忽然翻起來,拉開床頭屜,從里面拿出自己的匕首,用力劃開繃帶。
“隊長?!”還沒完全清醒的隊員見到這一幕,瞬間清醒站起來,驚疑不定,“您這是……”
姚讓死死盯著左手臂上的傷口,原先的大創口已經被醫生好了,甚至稱得上整齊觀。
但他現在只覺得骨都在。
姚讓右手握著匕首,竟沿著合的線口,再度將傷口劃開!
他毫沒有收力,下頜繃,冷汗順著鬢角留下,刀尖沿皮生生割開,鮮滴滴答答往下滴,滴在雪白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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